那男人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暗哑的开口道,“所有人都出去!”
莫长清一愣,惊道,“孤狼,我。”
她话没说完,孤狼就给了她一个冷冰冰嗜血的余光,一旁的刀疤男还比较识趣的看着莫长清开口道,“莫小姐,走吧!”
莫长清显然是想要看着我受折磨的过程,脸上透着几分不甘心,但似乎又害怕孤狼的威严,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手术室里就剩下我和孤狼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能看见的只有他那双细长的眼睛。
我的四肢早就被捆版了,他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找了一旁的位置坐下,目光淡漠的看着我,像是和我聊天一样开口道,“怕疼吗?”
你无法想象,一个要折磨你的人坐下来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我看着他,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见我不回答,他微微蹙眉,开口道,“如果怕疼的话,我给你打麻药,不过听说你怀孕了,对孩子会有影响。”
一个快死的人了,还介意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我看着他,见他起身走到一旁的仪器边找东西,我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身体被绑在了手术台上。
“不要费力气了,这方圆十里都没有人,而且,你也没办法出这个手术室!”他一边抽麻药,一边开口。
我握紧双手,开口道,“莫长清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噗!”他突然笑了出来,抬着针管站在一旁看着我,目光里透着嘲笑和不屑,“钱?双倍?说实话,比较起来,我更想研究你的身体。”
说话间,他举着针头朝着我靠近,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冷汗侵染了身体,想要躲开,但身体被固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他知道我要逃,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不安分的病人,他十分有经验的直接按在了我的手上,随后举着针头准确无误的将针头插/进我的血管里。
针刺的疼痛,加剧了我的恐惧,我想要躲避,但被人固定在菜板上的鱼肉,又怎么能躲避砍下来的刀子呢!
“麻醉会在三分钟以后生效!”他拔出针头,随后将输完的针管丢进垃圾桶里,修长的身子随意的蹲在了地上,显然他是在等麻醉起效。
我心里开始有些绝望了,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人生最后会是被用这样的方式收场。
活过半生,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做,我想要和傅泽辰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陪着孩子长大,好好的过余下的半生。
可
人在过于绝望的时候,会突然释怀,看着头顶悬挂的手术灯,我突然开口道,“你真的会一刀一刀的割我的肉吗?”
蹲在地上的男人挑眉,有趣的看着我,开口道,“这么理解解刨,太残忍了。”
对于这个男人,我脑子里猛地浮现出几个字——温柔的杀手。
若不是身处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每一句话都很温柔,甚至带着让人莫名的安心,如果这是一场救人的手术,那么他一定是一个贴心的医生。
我抿唇,脑子有些开始混沌了,或许是麻醉生效了。
他站在一旁挑选手术刀,淡淡开口道,“我对你的肉不敢兴趣,不过你的五脏六腑我比较喜欢,至于你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我想,需要他的人很多。”
我心口猛的一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选到满意的手术刀,拿着白色手帕擦拭,一双细长的眸子看着我道,“几个月的胎儿和胎盘最是养生,未成形的胎儿用来泡酒,可是大补。”
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身上的身子,如同疯狗一般,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道,“放弃吧,认命!”
我摇头,整个人充满仇恨的看着他,声音声嘶力竭,“你会遭报应的,我若是死了,我变成恶鬼也要缠着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依旧是平静的看着我,没有丝毫的情绪,平静道,“每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将死之人都是这样诅咒我的,可惜了,没有一个变成恶鬼,我等你来找我,嗯?”
什么是地狱?
我不知道,可此时我的处境并不比地狱好到哪里去,看着他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他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冷血动物。
大概是药效快的关系,我有些不受控制的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看着刺目的灯光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朝着我靠近。
身上的皮肤似乎被涂抹上了碘伏,原本的温凉突然变得麻木,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和绝望让我整个人机械般的僵硬了身子。
可也仅仅只是如此,我似乎彻底沉睡了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茫茫的,许久许久我才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似乎是医院。
出于母亲的本能反应,我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小腹,隐隐察觉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我浅浅松了口气。
似乎是察觉到我醒了,病房外有人进来,是胡清清和桑音,见到我,两个人眼眶一红,不受控制的便哭了出来。
胡清清拉着我,开口道,“江颖,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耳边是她和桑音的哭声,让我脑子更加清醒了几分,也更加确定,我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一时间心中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充斥我,拉着清清,我浅笑道,“其实我也以为自己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
她两哭着哭着噗嗤笑了出来,看着我道,“你还说呢,你差一点就要被人大卸八块,让后掏空五脏六腑了呢!”
我听着都毛骨悚然,想起在手术台上的那种感觉都不由冒冷汗,看着胡清清,我有些奇怪道,“谁把我带出来的?”
如果没有人去救我,只怕我此时真的会像清清说的那样,被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