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撤得很快,赵家也因为我的存在而不得安宁。
我终于落了身轻松,还每天换着狗出门散步。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赵夫人频繁的出现在我的工作单位,我回家的路上,我吃饭的餐馆……
可今天出现在这条路上的人变成了赵时萱。
冬季就是这样,等我散完步天早已经暗了下来。
狗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赵时萱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闯进我的视野。
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作呕,我以为她又想给我泼脏水,[赵时萱?栽赃嫁祸的戏码还没演够?]
她却冷笑了一声,[我被你害到这种地步你以为只是这种手段就能扯平了吗?]
我心一沉,悄悄背过手准备报警。可突然的亮光让那个可怖的男人察觉到了。
他侧身将我踹我倒,血淋淋的手握着刀抵在我身前,手机也被摔了出去。
赵时萱见状笑得越发放肆,[江寻归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有病,他有艾滋病,等他的血混着伤口流进你的身体,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男人的刀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害怕地抵着他的手腕,他的血已经蹭上了我的袖口。
[你疯了?你这样做最后根本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完全破罐子破摔似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赶出了赵家,为了能让你回家他们居然想一套破别墅就把我打发了。外面那些人争先恐后地看我笑话!都怪你!只要能毁了你就好,别的我才不在乎。]
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它朝着两人狂吠,跑来咬男人的脚踝将他拖开。
男人吃痛松了力气,我立刻翻身爬起来将他的刀踢开。
趁着他和狗周旋的空挡我踉跄着捡起手机把没拨出去的号码打通。
见事情败露两人更是发了狠地朝我袭来,男人重重地踹着脚边的黄毛狗。
即使痛的直不起身子它却依然不肯松口。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指冲上前的赵时萱,[这上面全是他的血,有本事你就过来。]
她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蓄足了力气照着狗的腮帮猛踢一脚。
我惊呼一声却没听见熟悉的叫声,它没了动静,只能看见一团黑影倒在地上。
两人开始朝我逼近,除了跑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神经紧绷着向有亮光的地方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清晰,血腥味一点点凑近。
慌不择路间我撞上了一具柔软的躯体,
[啊!谁啊?没长眼吗?]
是赵夫人的声音,赵时萱似乎也听出来了潜意识的慌乱让她转身就跑。
可此时,身后的路多了几个身着制服的人影。
......
赵时萱和那个男人最终没能得逞,两人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万幸的是那只黄毛狗也抢救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赵夫人知道自己无意间救了我便开始越发频繁地出现在我身边,她的说辞变了一套,
[妈妈只有你一个乖女儿了,你跟我回家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她恳切而热烈的眼神让我生出心虚和自我怀疑,或许我不该这么对她?
我逐渐无法用冷硬的语言去刺痛她,这样别扭的情绪让我难以抉择。
天越来越来冷,她似乎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专挑天寒地冻的时候来见我。
终归不忍心将她独自一人关在门外。
我开门的时候她正躲在墙角避风,见到我出来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冒冷气,我别扭地让她进来。
我想告诉她我不会回赵家,但我愿意放下以往的芥蒂把她当成长辈一样尊敬。
可她根本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在我的家里四处张望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仿佛在拖延时间。
我再一次提出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候一道铃声响起,电话那头是院长紧急的声音。
看着我欲语还休的样子她突然来了精神,[你先去忙,我就在这等你回来,你一回来就跟你讨论要谈的事情。]
见她好不容易松口我没多思考,拿起外套走出去。
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我立刻回医院一趟?
刚走出小区就收到值班同事的信息,[我现在好无聊啊,你待会带点夜宵来看我吧。]
我恍然意识到急事不在医院而在我家里。
我重重地敲下回信,从另一条小路绕回了家。
还没到楼下就听见嘈杂的狗吠,那是急切的嚎叫。
我转动钥匙打开门时里面的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被她骗走的人又回来了。
赵夫人歇斯底里地将包砸在养母身上痛斥她的“夺子之仇”,大骂她“不得好死”。
养母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可话语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在爱我这件事上她从来都是毫不退让。
是我想错了,我不该异想天开地向赵夫人打开那扇门。
她用最锋利的语言将那份羁绊斩断了,像是一盆冰水浇灭我躁动不安的感情。
我拉住她又要落下的昂贵皮包,[赵夫人,请回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这一次无论她再怎么哭求我的内心都不再波澜,我明白我和赵家的关系就该是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的只有我和养母。
我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养母离开了那座城市,切断了与他们的联系。
起初还有新闻能让我偶尔看见赵家的消息。
因为赵时萱入狱赵家产业口碑急下,赵家夫妇因为孩子的事情感情破裂而离婚的消息也传的沸沸扬扬。
我不愿多看,后来有关两人的信息也逐渐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和养母还有一群猫猫狗狗继续过着简单又松快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