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桃听到这里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暗道:这迷幻手段真是可怕。不但不能随便乱摸乱碰,也不能随便吃喝,更糟糕的是,连呼吸也不能自由。这样下去谁能忍得住,岂不是迟早要着了那殿主的道儿?
正想念间,却见邓不通自怀中取出个小包,打开来取出两个小小的药贴,递给郑小桃与疯秀才,道:“秀才大叔,小桃妹子,我这里恰好有两个药贴,唤作醒神贴,咱们大伙把这东西贴在太阳穴上,至少可以不必担心那乱魂迷音了。”
郑小桃接过药贴,却见只有指甲盖大小,心道:这邓小胖的花样可是真多,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这样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心中一边疑惑,一边依言把药贴撕开,贴在两边太阳穴上。
药贴方贴好,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直透顶门,一时间思维仿佛都清晰了许多。再看疯秀才贴完药贴,突得睁大了眼睛,惊道:“小邓,原来你是--”邓不通连忙呵呵一笑,阻止他说下去,道:“秀才大叔,小桃妹子,贴上这个东西,便不会被那魔音迷惑。至于那空气中若是有了**,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
郑小桃心中方自担心,听他这样一说,禁不住喜出望外道:“什么东西?”却见邓不通嘿嘿一笑,又摸出个小小的瓷瓶来。只见他打开瓶塞,轻轻倒出些淡青色膏状的药物,道:“秀才大叔,小桃妹子,快将这膏药涂在自己人中之处。只要涂了这清花十香膏,什么样的迷烟毒雾,都不用怕啦。”
郑小桃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用右手小拇指挑起一点,然后轻轻涂在自己人中穴上。只觉一阵清爽至极,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直透鼻端,与那太阳穴上的醒神贴仿佛相互左右,同样的清凉之意,一道自太阳穴至后脑直达百汇,一道自鼻孔吸入直入印堂,终于在百汇穴上交汇。不但头脑清醒,而且连眼睛也格外地亮了起来。
郑小桃大喜,道:“邓小胖,你的好玩意真多,这个清花十香膏,却又是哪里来的?”邓不通嘿嘿一笑,道:“这个么,是我在固原卫集市上买的。”
郑小桃闻言嗔道:“邓小胖,你胡说。”邓不通嘿嘿笑道:“是啊,是啊。我就是在胡说。只是我若是不胡说,只怕你也不肯信。”此时大家身处险境,邓不通却径自开起玩笑来。不知不觉间,大家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郑小桃一撅嘴,道:“邓小胖,你好好说。我一定信你就是。”邓不通嬉皮笑脸道:“小桃妹子,你真的肯信了?”郑小桃白了他一眼,只得狠狠点了点头。
邓不通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说了你不信,可不要再来骂我。”郑小桃见状不耐烦道:“你快说,你快说。”邓不通作了个鬼脸,道:“小桃妹子,你可听好了。这醒神贴和清花十香膏,都是我邓不通亲手制作的。”话音方落,又挤眉弄眼地道:“小桃妹子,你信还是不信?”
郑小桃闻言登时张口结舌。只觉自己若是说信,似乎就被这小胖子言语,终于束手就范。若是说不信,好象自己又食言自肥。然而想及那天夜里与陆人菊和卓雪红在屋中时,曾亲眼看到他制作的木马与竹蜻蜓,知道他手灵手巧之极。不过那木马与竹晴蜓虽然精巧,但与眼前这药物相比,好象大是风马牛不相及。因此一时犹豫不绝,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正犹豫间,却听疯秀才道:“小邓,你说的话我信。”郑小桃闻言一惊,却见疯秀才目视自己,神情意外的郑重,对着自己缓缓点头。郑小桃心头一震,心道:秀才大叔自己信了,好象还在暗示我。难道说这小胖子的来历,秀才大叔已经知道了?
正想念间,却听邓不通道:“小桃妹子,我就知道你不信。说假话你不信,说真话你还是不信。你瞧,我说对了吧?”
郑小桃翻了个白眼,道:“谁说我不信,我信了,就是不想说。”邓不通呵呵笑道:“哦,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我冤枉小桃妹子了。原来小桃妹子是不言不语,默默地相信。这样也好,我且送你一句话,小桃妹子,你可得细细地记在心里。”
郑小桃闻言大觉好奇,问道:“什么话?”却见邓不通突地面色肃然,郑重其事地道:“小桃妹子,这一句话你可牢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能忘记了。”郑小桃见他说的郑重,竟然不敢再开玩笑,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却见邓不通神情凝重,口中道:“小桃妹了,你记好了。”说到这里,神情更加严肃,只见他一字一句道:“信不通,得永生。”郑小桃见他郑重无比,想必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儿要交代,却不料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郑小桃竟然反应不过来,诧道:“你说什--”“么”字还未出口,登时恍然大悟,顿时面红耳赤,张口“呸”了一声,道:“我信你个鬼!”
一语即出,邓不通哈哈大笑。连疯秀才也笑将起来。郑小桃面红耳赤,突得自己也觉有趣,跟着咯咯笑将起来。
空旷的石室中,残肢横陈,人头陈列,本来阴森恐怖的氛围在三人的一阵哄笑之中登时散了大半。
笑着笑着,邓不通道:“秀才大叔,小桃妹子。咱们在这里休息半个时辰,便要走了。”郑小桃闻言打趣道:“若是咱们呆在这里不走,等那个前来相助的人,岂不是更好?”
邓不通正色道:“那藏人殿主在暗处观察咱们,他在暗,我们在明。若是他看我们不走,只怕不用多久,他定要从别的地方调拔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前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咱们先走走瞧瞧。”
疯秀才道:“说得正是。”郑小桃大不服气,道:“秀才大叔,你天不怕地不怕,怎得对这小胖子言听计从起来了?”疯秀才看了看邓不通,对郑小桃道:“因为我知道他是谁。你还不知道,你若是知道服。也会听他的。”
一语即出,郑小桃大觉莫名其妙,奇道:“秀才大叔,你却来说说,他到底是谁?是玉皇大帝派二郎神下凡,他的那条小胖狗哮天犬么?”她虽然对邓不通早已服气,嘴巴上却仍旧小儿女作派,一味地讨便宜。疯秀才闻言呵呵笑道:“他不说,我也不能说。”
郑小桃更奇,道:“邓小胖,你老实说说,你到底是哪路神仙?”邓不通闻言嘿嘿一笑,道:“小桃妹子真聪明,你就当我邓不通是二郎神座下的小胖狗就是了。”
郑小桃闻言气沮,却听耳边邓不通用传音入密道:“小桃妹子,当心那个殿主。咱们说的话,作的事,他都看得见。我的身份,至多过上一天,你就全部知道了。”
郑小桃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假作没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