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感觉怪怪的，殿下，能不能问你一句话，你昨晚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她亮晶晶的眼神让夜陌倾想撒谎都不可以。
“问这个做什么？对了，昨晚修炼到哪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觉得比起昨天，你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夜陌倾端起一杯茶，安静恬淡的说，他不可能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就是要吊着她的胃口。
哼，讨厌，每次都这样，问到点的时候，他就回避，这个男人，真的小气。
凤舒筠还是仔细感觉了一下，“殿下，我感觉好像浑身轻松诶，好像有那一种羽化而登仙的飘忽感，是不是可以凭虚御风了？”
“想得美，你这只是初境，不过倒是融入成功了，再接再厉，不用多久，就可以挥出掌风了。”
“哦，这样啊。”凤舒筠耷拉着脑袋，不过挺好了。
“殿下，昨晚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好像梦到了一些……东西。”她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向夜陌倾说她的梦。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
“那是因为什么？”她有些举棋不定，他是为她好吗？
“你被梦魇牵着走了。”
“梦魇？那是真的吗？”涅槃古族，还有她所谓的娘亲是不是也是真的？还有那个大哥哥。
“嗯，一般来说，梦魇出自你最初的记忆，就是封闭在你脑海中最深处的那一个片段，你失忆过，对吧？这可能是你失忆中最想找回来的片段。”
那也就是说，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夜陌倾也是在等，他等凤舒筠告诉他，她的梦到底是什么，她之前的身份又是谁。
但是，他不会勉强她。
凤舒筠思索着，她在这里势单力薄，如履薄冰，能力甚弱，她只能依靠夜陌倾，可是，他可以依靠吗？
只是，上辈子不需要任何倚靠，这辈子也许，她也可以叱咤风云。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梦魇，我会帮你。”夜陌倾看出来她的纠结，试图提醒。
凤舒筠怔怔得看着他，他真的很好，很优秀，所以，喜欢他，爱慕他的人亦是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人，为何单单对她以特殊对待，她可以冒险吗？
涅槃，不知道凶不凶险？
“夜陌倾，我一年前失忆了，被南宫景墨看到，并收留了我，让我加入十二舞姬。”这身份真的尴尬，因为是用来勾引北幽皇的，“我虽然加入南宫景墨的队伍一年，但我对他的一切知之甚少，我从苏淇那里得知，我被他带走时是被人追杀，后来在他的逼迫下也没能说出有用的信息，我就失忆了。”
“嗯，我知道。”
不介意？凤舒筠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夜陌倾选择相信她吧。
“而昨晚的梦魇，我梦到我娘了，说我是涅槃古族人，殿下，你听说过这个族吗？”当然，凤舒筠没有提及那个大哥哥，因为这个可能只是小时候与邻家大哥哥的嬉闹吧，不足挂齿。
涅槃古族？
夜陌倾瞳孔瑟缩了些许，但只是一睁眼功夫，就恢复正常，他确实知道涅槃古族，或者说，上位者都听说过这个庞大古远的家族。
因为，那是一个强大到三国都忌惮的隐士世族，族中每一个人都是天之宠儿，百般武艺齐全，更是尊贵。
但幸好，涅槃古族是上古之族，也是隐士家族，从来不参与争斗。
不会威胁到三国，但三国的历来君主未尝没有想过请古族的人出山，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后来，很多君主就放弃了。
而且，涅槃古族有一个不算是秘密的原则，古族中的男子，不允许娶族外的姑娘，而同样，古族中的女子，不可以嫁给族外的男子。
否则，会有什么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夜陌倾神色复杂得看着凤舒筠，你可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么选择？
离我而去？
好不容易有人来带他走出沉寂，却只是昙花一现，最终不能长久吗？
“舒筠！”
“嗯？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信息？涅槃古族，到底是什么？”凤舒筠猜到，应该是不好的吧，或者对她现在来说，是不好的消息，不然夜陌倾不可能是那样的神情。
“舒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涅槃古族的事情，不能向其他人提起，知道吗？”
“好……那涅槃古族与我是什么关系？重要吗？”她还是想知道，无论结果好与坏。
“舒筠，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不能欺骗我，好吗？”
变态太子这样有点低下的语气，让凤舒筠有点心疼，到底怎么了，他为何这样慎重？
“嗯，我答应你。”
“我对你好吗？”夜陌倾开始问，凤舒筠想了想，他从南宫景墨手中救了她，给了她霜醇膏，还给她修炼心法，并在一旁保护她。
虽然要供血，但他真的对你好，不是吗？而且以后，那什么神医提取她血做药引治好了他的暗血之症，她就不用当血库了。
主要是，她可能真的挺喜欢他了。
凤舒筠点点头。
“那如果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愿意跟我一起？”
凤舒筠不免觉得可笑吧，又可悲，一辈子啊，太长了，谁又能保证呢？夜陌倾是怎么做到轻松说出一辈子这三个字的？
凤舒筠这次没有点头了。
“嗯，我知道了，你歇着吧，我先离开，至于涅槃古族这件事，迟早我会跟你说明白的。”夜陌倾撂下话，就真的离开了。
凤舒筠知道他该是生气了，但是，这样也好，这样她也可以死心，等他暗血之症痊愈后，她也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太子府，追求无忧无虑的生活去了。
不会感到不舍得了。
可是心里是这么想的，为何会不好受呢，心里干巴巴的，涩涩的疼。
夜陌倾，感情不是物质，若不能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守护，这情，不要也罢！
只是，她会一直记得他这阵子的好。
下定决心的凤舒筠，打算以后都要跟夜陌倾保持距离，不然，她很难控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