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墨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夜陌倾登基成帝,对他的威胁更大,他必须做好防范措施。
也如他预料之中的,凤舒筠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下来,那眸光隐晦莫名,有着淡淡的光影。
她心里不由得压抑,他知道,南宫景墨没有必要骗她,只要她问一下别人,就都知道了。
夜陌倾登基成帝了,就说明他没事,所以……
“所以你还在执着什么呢?我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死,还回了京城,登基成帝,却不来找你,这样的他,还值得你托付吗?还值得你因为他,而看不到我的好吗?”
南宫景墨知道他说这番话,她心里会不好受,但没办法,他是自私的,为了得到这个女人,他只能这样做。
就算她会伤心,也只是短时间的,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她愿意跟着他,他保证不会让她受苦。
而这皇宫里头,最看重的也就是权势了,他会给她皇后的位置,让她以后的人生高枕无忧。
凤舒筠心口子里拔凉,没想到他还等着这一出呢,就为了来伤她的心。
感觉到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可是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对的呢?
夜陌倾没事,她却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想方设法的想要逃出去,想要去找他。
她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他没有来接她回去,哪怕他愿意去多问一句,他都能找到这里来,可是他没有,他回了京城,他追求于他的人生,他知道男儿志在远方,这是她很在早以前就已经知道的,她还在奢想什么呢?
凤舒筠自嘲一笑,但是她知道,心里的那一块还是在期盼他能够找过来。
或许他是为了成为皇帝,才有更大的余地去对付南宫景墨的,才能接她回去,让她以最风光的身份回去呢?
凤舒筠感觉自己是自欺欺人了,三个月的时间足以泯灭她所有的幻想。
想逃出去就得靠自己,古往今来,没有哪个成功的事件,或者是想要达到的目的都能依靠别人,都是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积淀起来的。
如果单纯依靠他人,期盼着别人的救赎,那样只会让自己的人生道路走得磕磕绊绊,不会看到前方的光明,那样子,你只会活在患得患失之中。
只有靠自己得到的人生,得来的自由,才是最幸福的,也才是最稳固的,不会因为失去了那份搀扶,自己便再次跌倒了下去。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想让我放弃夜陌倾?让我对他产生怨恨?
而转而投向你的怀抱吗?
南宫景墨,你看错了,我并不是这种人,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扶持,也不会倒下,因为她心中坚定着自己那份信念,而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患得患失,夜陌倾没有来找我也好,我倒落得自在,一身轻。
而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转而喜欢上你,因为,这样的我太廉价。”
凤舒筠说完,就自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南宫景墨看着她,心思沉重,她真的是特别的,她没有他想象中的哭哭啼啼,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大吵大闹,反而是这样安静的面对这一切。
而且她说的没错,如果她因为背叛就转身投入他的怀抱,那她自己廉价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备胎?
他心里思绪万千,有些繁重,轻叹一口气,“我确实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了,你以后不要再想着逃开我了,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不好吗?
有我陪着你,只要你肯松下你对我的那层防备,我可以带你去游山玩水,我可以带你去宫外的世界看看。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算了,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啊?
你不会听的,你睡吧,我不会打扰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偏殿找我。”
话落,南宫景墨就离开了。
凤舒筠才睁开了眼睛,眼角有那么一点晶莹,但是很快就被她给逼了进去。
瞧瞧,瞧瞧这是什么事,夜陌倾不在乎她,而他呢,趁虚而入,说的话又是多么的好听啊。
不会勉强她?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会留在她身边?
对呀,这样如困着金丝雀一样的牢笼怎么就不好了呢?
起码它是金铸造的呀,凤舒筠,其实你该满足的,不是吗?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凤舒筠,以后不许在胡思乱想,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不要妄自揣测一个人,夜陌倾到底如何,你之前应该知道的。
他可能是有自己的苦衷,今夜是不眠之夜,过了今夜,你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你的生活。
来到这古代呢,有了第二次生命,就不要再这样荒废了,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而不应该被这些琐事锁住了,自己也不应该被这些伤痛绊住了自己的手脚,那样真的不应该。
一夜未眠!
北幽。
夜陌倾的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就搬进了皇宫,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太子府,有一种莫名的眷恋,并不想离开,但皇帝的职责繁多,岂能是儿戏?
但太子府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熟悉,那么让他觉得依恋,所以,他没有动太子府里的东西,还是如此,似乎是想挽留住什么?
他也不知道,说不清道不明。
蓝暮昕不愿意进宫,好留在了太子府,万一舒筠回来,就能够轻松找到她了。
夜陌倾下了早朝之后,就回了御书房。
“太上皇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太上皇病情基本稳定,续命丹效果自然是好,只不过,也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了。”裴钦知道,如果不是主子最后拿出了那颗续命丹,太上皇早就死了。
内部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因此,他们都对夜陌倾毕恭毕敬,如此强大不可一世又重情重义的人,足以登帝。
“嗯,多派人照顾他些,以后都不能走动了,这算活着,也是难为他了。”夜陌倾淡淡道,“将云怜霜赶出太子府,别让她脏了那块地。”
“是,主子。”裴钦早想这么干了,就是琢磨不透主子的意思,才不敢行动。
现在好了,他得了命令,看那女人还能怎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