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云怜霜一个人睡不下,她自己的事情会败露,就在夜陌倾的房间门口等着他回来,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回来的夜陌倾,远远就看到那个女人在他的房间候着。
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还真是阴魂不散的主,未婚妻,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之外,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可能别人眼中的未婚妻也是如此吧,只是名义上的。
他脸色淡淡地走了过去,“天色已经晚了,你回自己房间吧,我要休息了。”
“倾哥哥,你刚来为什么就要赶我走?我只想多陪你一会儿,我能不能跟上次一样就在床边守着你呀?”
云怜霜本来就长得国色天香,此时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夜陌倾,里面有流光溢彩的光,仿佛是在引诱人的七彩光芒。
可惜,夜陌倾恍若未闻,没有去看云怜霜的眼睛,只是声音微冷道,“不听是吧?那我就自己进去,你想待就在这外面待着好了,想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那么,你现在就回你的房间,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答应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她是他所谓的未婚妻。
如果五年前就对她好了的话,那么他不可能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几年前的事情他还是自己得的,看来不重要才不会记得,这女人撒谎的可能性很大,他没有必要去理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门在下一秒“砰”的一声关上了,云怜霜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倾哥哥,你这个样子是骗不了霜儿的,如果你真的记起我了,你不可能留我在身边,你肯定会为了凤舒筠那个女人将我碎尸万段,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压根就没有想起来,既然如此,我猜想,你只是在考验我而已,我便不会放弃,死缠烂打这种玩意,用在她身上她最为熟悉了。
转眼,已经是十月的天了,在这客栈周边的风异常冷清,都说月是故乡明,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上空,犹如镶了一层银边,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只是在这样的夜里却让人不禁心里涌起了一股思念之潮。
夜陌倾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若有所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在三个月之后醒了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云怜霜,莫非她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夜陌倾不能否定这个可能,只不过他对她没有那种亲切的感觉,所以他也不打算对她亲切。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上了床,躺在床上,两手支在头部下面,可是眼睛只是盯着上面的床板,他睡不着;,因为总感觉心里的一角似乎缺了点什么,感觉空空的,无论是见到了谁,那里还是有些恍惚,有些痛。
到底是遗忘个什么呢?为什么裴钦也不知道?都没有人愿意来告诉他,哎,难道这是一种病,受伤的是头部,连心也缺陷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莫非忘记的是一个女子?”
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胸怀中摸出那支玉镯子,那是一根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玉簪子,簪子的前端,缀着一只孔雀开屏,还有几朵梅花傲骨。
他从醒过来之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胸怀中就有这么一支属于女子的玉镯子,裴钦还有元老在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认为放在他怀里应该是重要的东西,就没有拿走。
现在想来,难道是与心中的那种缺陷,若即若离有关?
这样一支朴素又不俗的玉簪子,看着优雅古风,不可能是云怜霜的,他观察过了,她头上戴的是那种牡丹色的发饰,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比较张扬的,像现在这样一支典雅的簪子,绝对不是云怜霜的。
那么就是另外一个女子的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云怜霜所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了,这支簪子的主人可能才是他至关重要的人,他要找到她。
想着,他如刀削般的脸庞竟然和缓了几分,更加极致魅惑,他将簪子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胸怀中,躺了下去,一夜好眠。
而与此同时,这个夜里,另外的地方,另外的两个人,也是心不能放下。
凤舒筠已经睡下了,现在已经是丑时,夜微凉,外面的枫树发出沙沙的足音,有一两片落在了窗棂上,给这样的夜里平添了几分色彩。
可能是由于夜陌倾醒来的原因,凤舒筠的心里,本来时长的会感觉到痛苦,现在那种感觉已经逐渐消失,恢复如初,不再有那种患得患失,若即若离。
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人,外面有宫人守着,而暗中也会有暗卫守着这里的一片安宁。
可是这份平静没有多久,窗边就掠进了一抹身影。
南宫景墨一身的酒气,慢慢逼近正熟睡的凤舒筠,他的心里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夜陌倾还没死?
他安排在边塞那边的人,虽然已经剩下不多,但是那里还有一两个打扮成百姓的人,还是安然无恙,刚刚传来的消息,他们看到了夜陌倾出入那里的客栈,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为什么,那样极端的天气,那样的山崩地裂,还有那样严重的伤,肩膀挨了一刀,腹部又被刺了一剑,失血过多之下,他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不,就算他醒过来了又如何,凤舒筠最终只能是他的女人,他要得到她,不仅要得到她的人,也要得到她的心,所以只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就不会再想着逃离这里。
她就会全心全意的服侍他,只对他好了,很快,时间一冲刷,她就会忘记夜陌倾的,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他要下手为强。
他喝了很多的酒,因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边,他的手已经向她伸了出去。
可是,凤舒筠虽然已经睡下了,但是她的敏锐度还在,就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眼睛是睁开的,在他的手伸过来的那一刹那,她就出手了。
她快,狠,准的扣住了他手腕上的命脉,“南宫景墨,你抽的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