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涅槃古族吗?”夜陌倾想到的是这个可能。
凤舒筠怔了一下,才缓过神来,是啊,她已经不是上辈子的人了,是这个时代的凤舒筠,她的家,也就是涅槃古族了。
凤舒筠不置可否,只是回头,夜陌倾跟她一样坐在枝干上,轻拥着她。
“你也坐这里,不怕待会儿枝干断了吗?”
“不怕,这桃花树种了十多年了,硬朗着呢。”夜陌倾眉眼有着异样的光芒,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真意切,是那种对家乡的迷恋和渴望,他是不是应该把地图拿出来。
显然,他会错意了。
凤舒筠点点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里,眺望着那轮明月。
“听说,今日母后让你进宫了。”夜陌倾不知道凤舒筠会不会因为这个怪罪她。
“嗯,皇后娘娘很好,去的时候夜欢灵在那里,不过皇后娘娘是个泾渭分明的人,没有听信谗言。”不知道,夜陌倾对这个妹妹是怎样看待的?
“夜欢灵虽然是我的妹妹,但她生母是贤妃,我与她,没有过多交情,如果她伤害你,你尽管回击,只要别伤到自己就好。”夜陌倾帮他抚了抚发丝,极致温柔。
凤舒筠松了一口气,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舒筠,你让林兰打听我娘的喜好?其实你可以来问我的,毕竟她是我生母。”
林兰本来就是他的人,他知道这件事不足为奇。
“好吧,那你说,我洗耳恭听!”这样幽静的环境,两个人这样坐在树上,促膝长谈,也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其实,母后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除了父皇,她很在乎我,她喜欢听戏腔曲子,而且喜欢吃点心,只要她能看到你的好,她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夜陌倾真心希望她们俩人能够很好相处,毕竟,他认定了,凤舒筠是他这辈子的唯一的妻。
喜欢听戏腔曲子啊?凤舒筠不由得窃喜,她自己就是个戏腔歌曲的爱好者,点心,她也喜欢呐。
看来,她与未来婆婆志趣相投呀。
“这么欢喜?难道你也喜欢听戏曲?”夜陌倾看到她全身心放松下来,也猜到,可能母后没有为难她就好。
“夜陌倾,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会唱歌,也没听过你给我唱一首。”夜陌倾哭笑不得,现在发现原来他对她的了解竟然这么生疏。
“还不是你没问。”凤舒筠一手肘打了他一下,又靠回了他怀里。
戏腔啊,她最喜欢《牵丝戏》了。
她朱唇轻启:“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
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
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
最好的年岁 ”
她唱的是戏腔版的《牵丝戏》,轻柔婉转,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随着这夏天清凉的风儿钻入了有情人的心间。
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望进夜陌倾高深莫测的深潭里,就像一股漩涡一样,把她吸了进去。
她怔了怔,回过眸,继续看向那轮圆月,“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
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
也去得完美 ”
“娘子,我很好奇,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曲子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夜陌倾贴着她的脸,这黑不溜秋的样子下面,到底是怎样一张玲珑剔透的脸呢?
凤舒筠偏偏要吊着他的胃口,“这层土下面那张脸也不咋地。”
“不管娘子长什么样,为夫都喜欢。”夜陌倾其实就是好奇而已,真的,她长什么样他不在乎,他爱的是她凤舒筠这个人。
凤舒筠心下有一层暖流涌过,这句话多么好听,她以后还要听,所以她要跟他在一起。
知道了皇后娘娘的喜好,凤舒筠更有把握让对方接受她了。
“记着你现在说的话哦。”
“那是自然,娘子,我听你唱的曲调跟那些戏曲房唱的不太一样,你在哪里学的?”而且这首歌她也没听过。
凤舒筠想了想,她该怎么说呢?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歌啊,“好听吗?觉得皇后娘娘会喜欢吗?”
“好听,为夫第一次听到这样轻柔美好的曲子,关键的是你的声音唱出来很好听,母后自然会喜欢的。”夜陌倾欣慰,她能为母后着想,就说明,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中,她才能放下这层芥蒂,去跟母后亲近。
凤舒筠窃喜,“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学来的,戏腔版本的,戏曲房那边自然是没有的。”胡扯的本事她是越来越强大了。
“原来如此!”即使觉得不可信,但只要是她说的,他就信。
这个夜晚,很轻柔,很美丽,很温馨。
一曲《眉间雪》又缓缓从凤舒筠的口中溢了出来,“是不是每种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交心淡如君子……”
临夏皇族!
南宫景墨一袭暗红色的衣袍,尊贵俊美,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还有强大的气场,大步流星的走住了金銮殿,金銮殿的偏殿,是临夏皇的寝室。
自从五个月前,临夏皇就卧病不起,朝中的政权并转移到了南宫世家南宫景墨的手中,他因此成了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寝殿。
临夏皇躺在床上,了无生息的样子,南宫景墨不由得勾唇。
“皇上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异常邪肆,这里所有人都怕他,上个月那些弹劾他的大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死的死,伤的伤。
朝中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恐怕就是他南宫景墨的手笔,但他们知道又如何?
在权势上,谁掌握的权力多,谁就是硬道理。
“回王爷,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臣无能为力啊!”在皇上旁边围绕着几个大臣,都是太医院的大夫,而临夏皇已经病入膏亡,昏迷不醒已经两个月,他们用尽了所有的药材,也无法将皇上救过来,不知道皇上害的是什么病?
南宫景墨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你们这群饭桶,要你们有何用?皇上还有多少日子?”
“王爷,恕臣无能为力!”那些大夫颤颤巍巍,他们打心底里害怕这个摄政王,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他们太医院最高明的大夫了,他们都查不出皇上的病因,无法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