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悦的磁性嗓音似一条危险的电流的穿过我的耳膜。
我的身体本能的收紧,手机从掌心滑落到了地上。
“我就是看看八卦……而已……”
男人扣住我手腕的左手加重了力度,“继续说。”
丝丝痛觉从手腕处传来,倒不是男人真的使了狠劲,而是男人掌心的薄茧触痛了我的皮肤。
“是关于《惊鸿》,网上出现了真假两个作者。有一个申请维权,另一个把版权免费给大家使用。现在网上都在猜,到底哪一个是《惊鸿》的真作者。”
我试着用第三者的角度去说。
“你觉得谁说的是真话?”
男人用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撑起身体,宽大的肩膀遮挡住了大部分从落地窗射进来的刺眼日光。
我胸有成竹的回答,“当然是那个让大家免费使用版权的人说的是真话。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要为我擅自使用《惊鸿》曲找借口。”
“今天早上把版权免费给大家的那位又免费发布了一首新曲子叫《妃子笑》,这首曲子的曲风和《惊鸿》都似出自于同一人之手,所以我相信这个人是真的。”
身为《新贵妃醉酒》的投资方,司暮寒手下的人曾经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购买《惊鸿》的版权,为的就是能用于将来《新贵妃醉酒》电视剧的拍摄中做插曲。
一个好的影视作品,不仅需要考量演员、导演、编剧的功底,插曲也是提升作品层次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惊鸿》只能用于配角梅妃的场景,展现主角杨玉环的事情时也需要与之相配的插曲,我有信心司暮寒只要听过《妃子笑》,就一定选用。
男人掌心的力度略有松懈,我小心的抽挥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把你手机给我,我想听一下《妃子笑》。”
说着,男人轻而易举的从我手中夺过手机。
糟糕!手机的页面还停留在《惊鸿》作者的后台页面上!
万一被男人看到……我的心情顷刻跌落谷底……
几秒种后,男人将手机随手丢弃在床边的柜子上,走进浴室。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去抓手机。
用力按了几下,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按重启键也没有反应。
莫非是摔在地上的时候给摔坏了?
我任凭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的倒在略显凌乱的大床上。
想起床的归属权,又连滚带爬的跳到地上,安静的站在浴室外排队。
薄薄的蒸汽中,浴室的玻璃门打开门了,一道八头身完美比例的身躯推门而出。
男人乌黑的发丝残留着温热的水滴,洁净的脸孔上微微冒着沐浴后氤氲的热气,五官深邃、神情内敛,完全符合财金杂志上对其“一尘不染、出尘绝伦”的描绘。
视线下移,肌肉虬结的胸口之下,便是没有一丝赘肉的紧实腰身……
“看够了没有?”
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遮挡住了风光。
我慌乱的双手蒙住眼睛,红着脸喊道:“我没看到你的锁骨、胸肌、腹肌,也没看到你的蝴蝶骨、背肌和臀大肌。我发誓真的一点都不想看。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到处走?”
男人面色阴沉却带着几分玩味,“我也想知道谁那么大胆,敢穿我的衣服。”
“就是!谁这么大胆!”
混乱中,我下意识的附和。
一低头才发现,那个大胆的人就是自己!
昨晚,我擅自穿了浴室里唯一的一件浴袍,所以司暮寒沐浴后没有浴袍擦身,完全是我造成的。
男人的眼底露出一丝讥讽,朝我伸出手,“拿来。”
我死死抱着身上的浴袍,“不是我不想还你,女佣把我的衣服搜走了,我是被逼无奈才穿了你的衣服。”
“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我会穿你穿过的脏衣服?”
司暮寒的声音低沉寒冷,凌乱的额发之下似乎冒出了一根青筋。
我像一个木头人一般,无法理解男人意思。
男人看向我身后,无奈的说:“那边镜子是一个隐藏式的衣柜。”
“好的,我这就去拿。”
我小跑到摆放在落地窗旁衣柜前,太阳光正明晃晃的招摇在镜面制成的柜门上,只要靠近柜子就能照出自己的模样。
落地窗外,几个打扫园子的女佣正好奇的往窗户里偷看。
要是司暮寒出现在这里,该是多么香艳……哦不,该是多么恐怖是一件事情啊~
还好,司暮寒主卧的窗户都是单面镜,窗户里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镜子里,我脸红的如同火烧云一般。
按照男人的指挥,隐藏在镜子里的柜门自动开启,一个至少百平米的衣帽间引入了我的眼帘。
而我目力所见只是这间隐藏衣帽间的一个一小部分,摆放的皆是成套的名牌西装、领带和皮鞋。
左侧的空间收纳了上百块价格不菲的名表和饰品;
右侧则挂着一副3米宽的巨大油画,我隐约觉得这幅油画可能也是一个暗门。
之前简一送走的那个瘦弱的神秘女人,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里面。
我再一次感叹,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想穿那一套?”我弱弱的问。
“随便。”
男人的语气简短利落,带着不耐烦。
我生怕再磨蹭下去男人就要转身,随手抓了一套搭配好的黑色套装,抵在男人宽大的后背上。
男人拿到衣服却不为所动,直到我双颊绯红的将内衣交到男人手上。
穿戴整齐的司暮寒恢复了惯有的矜贵,纯黑色的衬衫使得男人周身的气质禁欲而又神秘。
男人优雅的坐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黑一白两张卡片。
衣帽间的大门关上后,房间的墙面上又只剩下满目的镜子。
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大气不敢出的站在角落里。
“选一张。”
男人淡淡开口。
我磨磨蹭蹭的从男人骨节分明的指间捏住了一张白色卡片。
“不喜欢黑色?”
“喜、喜欢。”
我松开白色的卡片,捏住了黑色卡片。
黑色不是司暮寒专属的颜色么?
男人看似风轻云淡,周边的寒意却似乎消散了一些。
打开对折的卡片,大龟岛三个字跃然于纸上。
“简一。”司暮寒唤了一声。
门外立刻传来了敲门声,“先生,请吩咐。”
“坐标大龟岛,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