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总是能轻易将我陷入尘埃。
男人的话也总是能轻易将我捧上云霄。
我几乎就要跟不上男人节奏了,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像是一只迷路的羔羊,满脸问号的看着眼前可以洞悉一切的森林之王。
大概是我被我不断偷瞄的视线盯烦了,男人五官深邃的脸孔转向我,目光深成四海。
“照片不实,在你们亲上之前,李枫就已经埋在沙子里了。”
男人的话像是往一个几乎被冻死的人身上撒上了温暖的阳光。
“谁把他埋进去的?!真是太好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
司暮寒微微蹙眉,“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啊?多吗?”
“闭嘴。”
司暮寒站起身,脚步比平时加快了一些。
我快步跟在那两条大长腿身后。
我的问题多吗?
明明只问了2个好吗?
还有,这男人吃饭都不用买单的吗?
无数的问号装满了我的脑袋,看到男人已经走到了那辆崭新的Tuatara超跑旁边。
我不敢耽搁,赶紧乖乖的坐进副驾驶。
司暮寒勾起食指,在我白皙光滑的额头上敲了个不轻不重的毛栗子。
“我喝过酒了。”
“什么时候?”
“你喝药的时候。”
“哦哦~”
男人站在车门旁,双臂交叠在凶手。
我反应了两秒,灰溜溜的从副驾驶出来,重新坐进驾驶位。
“把手给我。”
男人慵懒的坐在的奢华*的副驾驶上,摊开一只大手。
我不明所以的将我的小手塞进男人的大手里。
Tuatara超跑有认主功能,驾驶员的替换需要更换原本驾驶员的指纹等。
在显示器上交接过彼此的指纹,Tuatara跑车承认了我的身份。
“操作Tuatara和普通车没有区别,现在回岚园。”
男人说完最后一句,修长的躯体便靠在舒服的人体工程学座椅中闭目假寐。
按下启动按钮Tuatara发出了悦耳的虎啸声,随着油门受到踩踏,流线型的车身如同一道白昼里的流光从山顶俯冲而下。
这两车就连力气比较小的女生也能灵活操作。
我内心不由感叹,果然是钱花在哪儿哪儿美。
午餐后,跑道山上出现了其他的光顾着。
老远就能听见不同高级马达的咆哮声,不问可知,都是精心改造的跑车发出的轰鸣。
我小心的驾驶着Tuatara顺着盘旋的弯道下行。
此刻,从山底驶来的第一辆车已经与我们擦身而过,紧接着另外几辆车也接踵而来。
这些人的车子并没有贴防窥膜,交错而行时隐约能看见坐在车子里的是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
我没有多想,看到再没有其他车子上山,便加重油门想快点赶回岚园。
今天是双胞胎在车祸后*上学,我想要亲自去接两个可爱的宝贝们。
“轰~轰~”
没过多久,刚才那几辆*耳欲聋的咆哮声又相继出现在我们身后。
“喂!看这里!喂!喂!”
为首的是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坐在驾驶位上带着棒球帽的男子大声对这我们喊着。
我估计是Tuatara出挑的外形吸引了这帮飙车族,又或许是那些人也把出现在赛道山的我们也当成了同道中人,想要一较高下。
Tuatara的车上贴着防窥膜,我忧郁的向男人看去。
男人合着双眸,修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倒影出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平时冷漠疏离的脸孔,难得的显现出几分岁月安好的感觉。
如此美人美景,叫人不忍打扰。
我假装听不见对面那辆车里的喊声,轻轻按下一个绿色的按钮,Tuatara便启动了自动降噪功能。
一瞬间,从车子外部传来声响减少了一大半。
见我们不理不睬,兰博基尼按下了车窗,露出了坐在驾驶位上那张带着棒球帽的精致清秀的脸孔。
“喂!喂!hello!别那么小气,认识一下不会少块肉!”
我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一群闲着没事找刺激的富家子弟。
从后视镜中,这些跑车的车牌都是白底的俱乐部车牌。
也就是说,这些赛车只能在赛道山以内的范围行驶,出了赛道山,便属于违法行为。
这已经是赛道山下坡时候的最后一个弯道,只要的开过这里,就是公路。
我微微一笑,紧贴着最内车道一个完美的漂移,甩开了那辆兰博基尼。
一个直线加速,Tuatara便像一只奔跑的巨型蜥蜴冲出赛道上,出现在公路上。
如我所料,那几辆车都在快要驶出赛道山之际猛踩刹车!
甩开那几个吵闹的不速之客,我减慢速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
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并没有被打扰,连仰卧的睡姿都显出一派与生俱来的优雅。
以前林夫人在训练我们的时候,除了基本的女子防身术和逃生术,如何成为一个好的驾驶员也是必修课。
尤其是在林朝大小姐多次打抱不平被人设计围攻的时候,我至少有2次都作为替身,为其交涉,失败后驾车逃跑。
这些技能都是为了林*学习的,现在却只为了想要让身边的男人的睡颜不被打扰。
怕男人着凉,我又习惯性的将车厢内的冷气调高了几度。
握着方向盘,我的心底生出了一些对自我的怀疑。
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我对司暮寒的感情逐渐加深。
身为替身的我,总有一天必须离开。
可一想到离开,我胸口便似被拧成了一团。
我祈祷林朝大小姐能康复,祈祷司暮寒能爱上她,祈祷自己在不久后的将来,能够洒脱的离开……
我在脑海中不断告诫自己:林朝朝,你不能再对那个男人动心了。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因为你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不该出现在男人世界里的女人。
Tuatara安全到达岚园,简一体贴的打开车门。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那位尊贵的客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简一以为开车的是司暮寒,看见我坐在驾驶位上,素来恭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惊讶。
“夫人,您好。”
为我打开门后,简一快速跑到另一侧的车门,欠身打开。
岚园恢弘的圆栱门里,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拄着拐杖走出来。
看见司暮寒从Tuatara中走出去,便愤怒的提起拐杖用力的敲击着地面。
“鄙人三年不入市,多少人重金邀请我,我都不搭理。你倒好,接了个电话就把我晾在的客厅好几个小时,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司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