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林厌白使眼色,这货完全没明白,还以为我在害羞。
“做女人不能太听话,咱们得让司暮寒知道林朝是个香饽饽,他不珍惜,自有人抢着要。”
林厌白用只有我能听得到的音量碎碎念。
我惊惧的感到身边的温度急速下降,对着林厌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才不要惹那个男人生气,每次惹怒男人都会让我有一种迈入万劫不复之地的错觉。
司暮寒看着姬彩儿渴望的双眼,张口道:“彩儿,我答应你长姐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嗯,谢谢暮寒哥哥帮忙,彩儿才能接到这么多秀。”
男人幽深的视线转向我,“林朝,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脱口而出,“回家看娃。”
“那还愣着干嘛?”
司暮寒说的气定神闲,姬彩儿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护犊子情切的林厌白,更是急的破了音。
“娃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生的?生娃怎么又不请我吃满月酒?!”
我急忙摆手,“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孩子。”
司暮寒沉声问道,“你确定?”
在男人足以傲视整个天地的威压下,我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连忙改口道:“十三叔,我真的急着回去看孩子。”
林厌白语重心长地叹道:“进入维也纳艺术学院学习不是你林朝的夙愿吗?你真的要放弃这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吗?”
他故意加重了林朝二字,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无比。
但比起林朝的梦想,更重要的是说动司暮寒维护林家。
林家不倒,林朝大小姐才有被治愈的希望。
“跟我走。”
离席转身的司暮寒头也不回的对我说出三个字。
我抿了抿唇,想着司卿和司纯的安危,迈开双腿向司暮寒的方向跑去。
徒留一脸丧气的姬彩儿和林厌白白面面相觑。
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凯撒琳轻拍手掌,出了个体面的主意,“小白,人家姑娘都伸手了,你不会忍心拒绝吧?”
在场众人都等着榜首邀请男伴跳开场舞,艺考魁首突然离场,那剩下的便就只有文考榜首姬彩儿领舞了。
姬彩儿是个机会主义者,不会放弃独领风骚的机会。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纤细的小手附上林厌白骨节分明的大手,还不忘在自己脸上扯出一个灿烂纯真的假笑。
“请吧,姬同学。”
身为影帝,林厌白自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在镁光灯的包围一下,二人双双进入舞池。
我跟在司暮寒身后快要离开会场时,会场内响起了姬彩儿痛苦地尖声!
随即便是林厌白“真诚”的道歉,“哎呀,我舞艺不精,没踩痛你吧?”
林厌白在刚出道时确实不擅跳舞,但经过多年的练习,早就掌握了最基本的交谊舞动作,绝不会出现踩到女伴这种低级的错误。
姬彩儿自然不知道林厌白在私下里的外号叫做玉面罗煞,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圈里的半壁江山。
我细细回忆了一番,似乎还真没有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时候。
司暮寒和我回到岚园时,简一已经恭敬的候在客厅里。
“先生,已经查清两位少爷是误食了花生,过敏引起的发热症状。服用过敏药后已经睡着了。”
“我说过,岚园之内不允许出现任何花生制品。”
岚园里众所周知,司暮寒越是发怒,说话语速越慢,此刻吐字已是一字一顿,最后一个字说完,一客厅的佣人都吓得抖如筛糠。
“是简一失职,这次两位少爷误食花生过敏,有一些蹊跷。连赛虎也没有嗅出花生的气味。”
赛虎是岚园的看门狗,属于中华田园犬中最古老的品种,有着犬类中最灵敏的嗅觉。
每一个进出岚园的人和货物都需要经过赛虎的检查,为的就是避免有花生混入其中。
司暮寒去儿童房探望双胞胎时,两个孩子卷着被子像小猫一样不安的睡着。
凝望着司卿和司纯熟睡的小脸,司暮寒深如大海的双眸中涌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的,那些情愫又被麻木的黑色所淹没。
“简一,彻查岚园所有房间。”
“是,先生,”
司暮寒说着,便迈着两条黄金比例的长腿走向主卧。
“夫人,先生的话,您听到了,请问现在方便吗?”
我苦涩的回答,“我说不是我,他一定不会相信。你检查过后,那个男人才会相信。”
简一向我浅浅地鞠了一躬。
只是搜查房间而已,早就已经习惯的事情。
小时候特别穷,但凡有谁丢了东西,都会第一个怀疑是我。
早就麻木的事情,不知为何现在还会觉得心痛。
司卿和司纯总是喜欢盖着同一条被子,经常小卿翻个身,小纯的被子也会被扯去一半。
我轻轻地帮他们把被子盖好,睡得迷糊的小纯突然伸出温热的小手,用力地拉住我。
口中还说着梦话:“妈妈,别走,别丢下小纯。”
紧接着小卿也在睡,梦中摸索到我的手,和小纯的手一同紧紧的拉着我,哭诉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卿好想妈妈。”
我的眼眶有些湿热,曾几何时我也在睡梦中无数次梦见自己素未蒙面的母亲。
想象着她用温柔的掌心轻拍我的后背,唱着歌谣,哄我入睡。
我舍不得抽回手了,任由两个孩子紧紧地握着,通过掌心温暖着彼此。
虽然我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可每每面对小卿和小纯,我总是没来由的母爱泛滥,不希望他们像我这般孤苦寂寞。
想着简一还在检查我的卧室,我便靠在儿童床的床头,伤心的闭上眼睛。
睡到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床对面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坐在儿童沙发里,刀削斧凿的俊脸上竟被我读出了些许柔情。
男人庞大的身躯和迷你的儿童沙发没有一点匹配,置身其中,却没有过多的违和感。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这个点司暮寒应该在他那个装满镜子的主卧里,怎会一脸温情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合上眼继续睡去……
睡梦中,我回忆起*见到司暮寒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无聊的富家子弟开的泳池派对,所有的人都穿着热辣性感的泳衣。
人群中只有司暮寒穿着一套墨色的正装,在炎热的夏天里将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一颗。
遇见司暮寒之前,我一直以为林厌白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遇见司暮寒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记不起林厌白究竟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