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了下来,水月做好了晚饭,见到鬼谷和毒婆婆打斗,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拉开了两人。
殷忆馨和殷笙歌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菜嘟着嘴问道:“水月姐姐,怎么今天的菜这么少啊?”
殷忆馨点点头:“对啊,都没有什么肉肉了。”
水月浅浅一笑道:“明天去买,今天食材不够了,明天再多做一些。”
莫绮罗与殷爵晟走了进来,莫绮罗开口道:“现在城中到处都是莫麟的人,不要进城了,先将就一下。”
殷爵晟目光沉了下来,身为王爷,他何时落得过这样的境地,连自己的孩子都有吃不到想吃的东西。
莫绮罗拉过殷爵晟的手笑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现在而已,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已经很好了,坐下来吃饭吧。”
吃完饭,水月拿出最后的一些肉,煮了些肉粥,端去给两个孩子,走到房门外,殷忆馨趴在莫绮罗的怀里道:“娘,忆儿想吃肉肉嘛。”
水月微怔,随后端了粥走进去道:“夫人,我熬了些肉粥送过来给小姐。”莫绮罗轻声叹息:“水月,孩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的情况不同,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水月点点头道:“水月明白,小姐吃饱了才好睡觉,水月先下去了。”莫绮罗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水月便乔装打扮了一番,离开了山庄,到了皇城,买了不少食材往回走。
刚离开城门,便被两个士兵拦住去路:“水月姑娘,将军等你很久了。”
将军府,水月被重重的扔在地上,抬起头便见到坐在正厅中的莫麟,目光扫过水月的身子嗤笑:“水月,你和王爷王妃住在哪儿?本将军许久没有见到王妃,有些想念她,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水月站起身漠然道:“将军,水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哪有王爷和王妃?是你亲自派人将他们下葬的,怎么会说他们还活着?”
莫麟上前,一把扼住水月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道:“水月,本将军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说实话,免得皮肉受苦。”
水月皱着眉头,能感觉到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双眼都有些发黑:“我……不知……道!”
“来人,将这个奴婢打入大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说出莫绮罗的下落。”莫麟一把松开水月怒道,水月两眼发黑,跌坐在地上。
到了中午,莫绮罗走进正殿,却没有见到水月的影子,整个山庄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便找鬼谷问起。
鬼谷正在花园中喝茶,听到莫绮罗说起水月不见了,便朝着山庄外赶了过去,看着地上隐约的脚印,鬼谷蹙眉:“这丫头跑出去了。”
莫绮罗顿时着急:“不是交代过她不要离开山庄的吗?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跑出去呢?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真是急死人了。”
鬼谷开口道:“没事,让毒婆婆去寻她,想必是官兵太多,她一时赶不回来。”闻言,莫绮罗便找上了毒婆婆。
毒婆婆开口道:“正好我还要买两味药材,就替你走一趟。”莫绮罗感激道:“多谢师父,您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不要和莫麟的人正面冲突。”
毒婆婆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说完,毒婆婆便跃身离开了山庄。
殷忆馨走了过来问道:“娘,水月姐姐是给我们买肉肉去了吗?”莫绮罗顿时皱眉:“忆儿,不要再说了。”
径直回了房间,殷忆馨看着鬼谷不解的问道:“师父,娘为什么不让忆儿说了?”鬼谷看着莫绮罗离开的背影道:“没事,你娘亲只是担心水月,来,师父教你认药材。”
毒婆婆一路到了皇城,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水月,便只好在城门处等,等到了傍晚,依旧不见水月的踪影。
天牢中,水月浑身伤痕累累,衣衫已经有些破烂,一张脸蛋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绑在刑架上,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却目光坚定:“水月……什么都不知道!”
狱卒上前道:“你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你认为你做的这一切,王爷和王妃就会感激你吗?”
水月看着他清冷道:“王爷王妃对水月的好,你根本不会懂,水月就是死,也不会背叛他们。”
狱卒大笑:“好,好一个忠心的奴婢,那就打到你说为止。”
不过一天时间,水月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半条命,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殷爵晟等人的下落。
天牢中却蓦然的过来一个人,开口道:“不说?老夫有的是办法。”说着,手心的药瓶倒出来一颗药丸,塞进了水月的嘴里。
猝不及防的吞下了药丸,看着面前的人蹙眉:“你给我吃的什么?”老人笑道:“鬼谷是我的师弟,他能制毒,我也可以,给你吃的,是能让你说实话的药。”
半晌,水月抬起头目光呆滞:“主人……”
老人开口问道:“带我们去找王爷和王妃。”水月目视前方,双眼却空洞无光:“是,主人。”
莫麟听闻水月肯带路去找殷爵晟,便派了人与老人一起去找殷爵晟。
一路走到山庄的不远处,水月的脚下被树枝绊倒,一个不稳便从一个山坡处滚了下去,头撞上一个石块,顿时清醒了过来,看着四周。
不远处的士兵跑了过来拉起她,水月看着身旁的人,还有那个老人,便继续装傻。
走的方向却是鬼谷设下陷阱机关的地方,莫麟与老人丝毫没有察觉水月已经清醒,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一处树林,水月看了看四周,停下了脚步,莫麟开口问道:“怎么不走了?”水月背对着莫麟,没有答话,老人看了看她的背影惊道:“不好,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莫麟闻言,正要上前,却猛然飞出无数的乌鸦,老人顿时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给了莫麟道:“这些乌鸦都是用毒养大的,吃下去,可保将军无虞。”
水月看着身后的人被无数乌鸦缠住,便强撑着向前跑,莫麟见她逃走,自己又无法脱身,便夺过身旁士兵的弓箭。
搭弓拉弦,正对着水月的后背。
一声利箭离弦的声音,水月的胸口猛然被利箭穿透,倒在地上,看着前方,水月拼尽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等到乌鸦退去,莫麟手下的人已经只剩下十几人,无奈之下,莫麟只能撤走。
沿着小道跑到山庄的后门,水月推开门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莫绮罗的房间离后门最近,自然听到了声响,便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