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在疑惑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玄色华服的男人,摒退了身后的宫女太监走了过来,莫绮罗本能的往后退,双目间满是惊恐:“你是谁?”
男人上前蹙眉问道:“你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莫绮罗摇摇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男人仿佛松了口气道:“你叫落月,是朕身边的侍卫,也是一名武艺高强的杀手,之前朕派你去查朝中大臣被杀的事,却没想到你受了伤,现在还失忆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双眸中满是疑惑:“你是皇上?这里是哪里?”
男人看了她一眼道:“迦兰国,既然你已经失忆了,当日发生的事,想必你也都不记得了,便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朕再考虑给你新的任务。”
闻言,落月起身跪在地上恭敬道:“落月不记得皇上,还请皇上责罚。”男人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拿了一身衣服走了进来道:“大人,您的衣服已经拿过来了。”
落月不由得蹙眉:“大人?”
之后的几日,几个宫中司礼的嬷嬷来教她的礼数,而她也忘了,自己曾是九泽皇朝的王妃,也忘了殷爵晟与自己的一双儿女。
再见到那人时,她也只知道他叫云非,是这迦兰国的国主,对他的称呼也从皇上换成了陛下。
而自己为什么会称呼他皇上,心里也是疑惑不解,却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听闻云非说起,自己是他的贴身侍卫,所以宫中上下自然叫她一声大人,她便也尽忠职守的相伴云非左右。
为了测试她的忠心,云非找了几名死士,趁着他在书房中批阅奏章,冲进了御书房,身旁的人沉声道:“陛下,您且暂避,属下能应付。”
云非起身走到一旁,看着她身手敏捷且迅速的将面前的人放倒,一柄长剑,凌厉的滑过杀手的咽喉,速度快到云非都没看清她的动作。
走到云非身前,落月跪在地上恭敬却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道:“陛下,他们都死了。”
云非拍手道:“好,虽然你记忆没有了,武艺还在,对朕也还是一般忠心,来人,赏。”
落月低下头道:“谢陛下赏赐。”
一头青丝因为她的打斗一点凌乱的垂在鬓间,云非开口道:“这里的尸体由士兵收拾,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歇下吧。”
落月起身道:“属下告退。”对于自己的身份与过去,她从未问起,这些日子,她能知道的,只有对云非的恭敬与服从,其他的一概不知。
对于她的表现,云非很是满意,他自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见到她时,他强忍住想要杀了她的冲动,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奏章,云非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殷爵晟,你害死朕的妹妹,如今,朕就让你的王妃与孩子,亲手杀了你。”
为了找到莫绮罗,殷爵晟七日不眠不休,九泽皇朝的每个角落,都被他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心灰意冷之下,对殷忆馨也避而不见。
只要见到她那张像极了莫绮罗的脸,殷爵晟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莫绮罗,孩子在他的心里,虽然重要,却终究不比莫绮罗在他心里的地位。
水月便一心照顾着殷忆馨,等着莫绮罗归来,她相信,只要莫绮罗还活着,她就一定会回来的,在那之前,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孩子。
殷忆馨两岁,咿呀学语的年纪,殷爵晟却从未放弃过寻找莫绮罗,从九泽皇朝到麓华帝国,但凡有人的地方,殷爵晟都会派人去寻,两年来,殷爵晟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只要闭上眼,就全是莫绮罗的影子。
思念与抑郁积累,殷爵晟的身体虚弱了不少,一次染上风寒,身子便一蹶不振,不停的咳嗽。
殷风逆恢复了他御史台掌台的身份,莫北也因为相府的衰落,辞去了丞相一职,殷风逆因为殷萧剑和莫麟的挑唆,让靳荣卿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的实权。
又是一年初秋,水月带着殷忆馨走进了书房,见到殷忆馨,殷爵晟僵硬的挤出一个微笑:“忆儿,你来了。”
水月福身道:“王爷,过几天便是格格的三岁生辰了,王府也三年没有替小格格办过生辰宴会了,今年也要取消吗?”
殷爵晟沉默了半晌,看着殷忆馨的小身子淡漠的道:“今年不取消,你与管家商量着办吧。”
起身离开了书房,与其说他是走出书房的,倒不如说他是多了逃避,逃避殷忆馨的目光,还有她与莫绮罗的一切。
走进曾经的寝殿,已经空置了三年,莫绮罗失踪之后,他只有在每年殷忆馨与殷笙歌的生辰时,才会走进这间寝殿看看。
无数次,殷爵晟都希望,自己打开门时,便能见到她的身影。
殷忆馨的生辰宴会上,殷爵晟一副颓然的样子,自顾自的坐在席上饮酒,却一句话都不肯说,酒过三巡,殷爵晟有了些许醉意。
殷忆馨小小的身子走到殷爵晟跟前恭敬却又亲昵道:“父王,皇姑姑说饮酒太多不好,您别喝了。”
抬眸看了殷忆馨一眼苦涩的笑道:“忆儿,三年了,你可知道你的母妃和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殷忆馨对于娘亲和哥哥也只是听水月说过,年幼的她便对殷爵晟道:“忆儿不知道,母妃和哥哥回来了,父王会不会就不喜欢忆儿了?”
殷爵晟心里越发烦闷:“水月,带忆儿下去吧。”殷忆馨却满脸的委屈:“父王果然不会疼忆儿了,忆儿不要母妃和哥哥回来……”说着,殷忆馨便哭了起来。
话却激怒了殷爵晟,一掌打在桌上怒喝道:“谁教你这么说的?”见状,殷忆馨惊恐的扑进了水月的怀中,嚎啕大哭。
水月也惊惧的跪在他身前道:“王爷息怒,格格年幼不懂事,还请王爷不要吓到了格格。”
殷风逆也在宴会上,看到殷爵晟怒气暴涨便开口道:“皇弟,忆儿年幼,你且当她是童言无忌了,更何况王妃失踪一事都过去三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放下?那是他视作生命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却不做任何反应,坐在位置上,猛灌了几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