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坐着马车朝皇宫前去。
皇宫大殿,殷爵晟和云雅对坐大殿两旁,殷风逆坐在中间的高位上,莫绮罗跨进宫殿大门,走到殷风逆身前福身行礼:“臣女参见皇上,见过王爷,公主。”
殷风逆开口道:“免礼,赐座。”莫绮罗谢过便坐到一旁,远离殷爵晟,对于莫绮罗对自己的冷漠,殷爵晟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
云雅见莫绮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抬眸看了一眼殷爵晟,目光灼灼,殷爵晟却淡然道:“皇兄把臣弟三人叫来,所为何事?”
殷风逆开口道:“云雅如今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已经由太医确认过了,朕今日宣召便是为了这成婚之事。”
殷爵晟冷厉的目光看着云雅道:“我的骨肉?为何公主不是先告知本王,而是先告诉皇兄呢?”
云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云雅知道王爷心中并不如何看重云雅,便不敢告诉王爷,只能告知皇上了。”
殷风逆道:“皇弟,皇兄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丞相的三小姐,云雅也对朕许诺,她愿意接受莫绮罗嫁入王府做你的侧妃,云雅已经如此让步,你看……”
“臣弟恕难从命,且不说云雅公主怀孕一事荒唐至极,就算是要娶绮罗,本王的王妃,也只能是她。”殷爵晟冷言拒绝,云雅顿时愤恨的瞪着一旁沉默的莫绮罗。
莫绮罗起身走到殷风逆跟前道:“皇上英明,既然公主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自然王爷就该娶了公主,更何况云雅公主身份尊贵,做王妃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至于臣女,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殷风逆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莫绮罗肯自己退出,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便开口道:“既然你已有心仪之人,朕也不便强人所难,只是不知道你心中之人是谁?趁着王爷大喜,朕为你赐婚。”
莫绮罗低垂着眼眸,犹豫了片刻后道:“麓华帝国当今国主,唐萧。”闻言,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怔,殷爵晟更是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双眼几乎快迸出火。
殷风逆笑道:“麓华帝国是个推崇和平的国度,只是朕听闻,这帝国的国主并不叫唐萧,唐萧是他到了九泽皇朝之后用的名字,他如今继任国主,那他就不叫唐萧了,应该叫他胤千泽。”
莫绮罗一愣,随后道:“臣女知道,只是还是习惯唐萧这个名字,私下也是如此称呼的,还请皇上成全。”
殷风逆见殷爵晟一脸的怒气,便开口道:“如此,若是他真的有意求亲,自会派使臣前来,朕一定会应允的,皇弟与云雅的婚事,就此定下,朕会派人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你们二人举行成婚大典。”
莫绮罗开口道:“臣女之母尸骨未寒,臣女想回去好好陪伴娘亲最后一程,恳请皇上准许臣女告退。”
殷风逆摆摆手道:“去吧,念你也是个孝女,你且先回去吧。”莫绮罗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殷爵晟一眼,让殷爵晟的心里更是不住的撕扯般痛楚。
莫绮罗刚离开,殷爵晟便也跟着起身,却被殷风逆叫住:“如今准王妃有了身孕,皇弟都不肯陪伴王妃左右吗?撇下王妃,这可不是一朝王爷的作风。”
殷爵晟看着云雅淡然道:“公主如今有皇宫侍卫保护,又有太医与宫女照顾,何需本王?皇弟告退。”
说完,殷爵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追着莫绮罗的脚步离开,殷风逆坐在龙椅上,看着殷爵晟的背影,目光中隐隐带着杀气。
莫绮罗一路直奔城门,走到城门口,却被一只结实的手拉住了手臂,知道是他,莫绮罗却不肯回头,冷漠的开口道:“放开我。”
殷爵晟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怀里柔声道:“绮罗,对不起,本王知道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这么多苦,本王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
听到孩子,莫绮罗的心里再度蔓延无尽的痛,一把推开殷爵晟,莫绮罗怒道:“孩子?王爷你何时有过孩子?绮罗不知,就算是有,不也还是被王爷弃之不顾了吗?如今绮罗也算是成全了你们,王爷难道还不满意吗?”
“绮罗……”殷爵晟的话还没说完,莫绮罗便已经伸手朝着他攻击了过来,殷爵晟反应不及,被莫绮罗一掌击中,倒在地上,嘴角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莫绮罗收回手,却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道:“这一掌,你我之间的一切,都已经了断了。”
殷爵晟皱眉看着她转身离开,莫绮罗一路向着城门走去,步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场心脏的凌迟,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从脸上滑落。
坐上马车,莫绮罗微微侧过头,冷冷的道:“回府。”
殷爵晟跌跌撞撞的起身,看着她远去的马车,垂下目光,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落日余晖下,雕梁画栋都在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四周的高墙,禁锢了多少无法说出口的感情,也封存了多少无奈的思绪。
一步一步往城门外走去,眼中泪水朦胧,终究还是不堪重负滑落了下来。
回到相府,莫北正在和凤清雪商量孟氏的身后事,莫绮罗不想过问,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拐角,却被莫玉儿叫住:“三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伤心的样子?哦,姐姐想起来了,你娘亲过世,才这般年纪,就已经香消玉殒,着实可悲。”
虽然是同情的话,在莫绮罗听来,却满是嘲讽,回过头,莫绮罗换上一抹浅笑道:“我娘即便是不在了,爹的心里却也是有我娘的,可是若是长姐与主母这般,可就是遗臭万年了。”
莫玉儿顿时冷冷的笑道:“现在遗臭万年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妹妹你,就算是你勾引得了王爷一时,不也没有坐上王妃的位置吗?如今你那个娘也死了,就剩你们姐弟,姐姐倒是真的替你们心疼啊。”
莫绮罗淡然道:“你想笑就笑吧,不过妹妹倒是要提醒姐姐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东窗事发的时候,恐怕姐姐连哭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