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桑鱼所有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这句话说的很突兀，好像和正在探讨的离婚事宜毫不相关，可是她和他都明白，她要找的真相是什么。
桑鱼怔怔地望着凌绝，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找不到。
凌绝静静地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我……”沉默了许久，她低声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她的敌人，可是从感情上来说，她又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而且当年的事……
以她现在的能力，可能一辈子也查不到真相。
凌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却依然是冷淡。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桑鱼无言以对。
看到她沉默的样子，凌绝知道她算是妥协了。
可是这女人又实在让他不放心，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在查到真相之前，不许再谈离婚的事。”
这种事，谈一次就伤一次感情，他只是想想就觉得别扭，更何况这女人很有可能会把这事儿时不时挂在嘴边。
他霸道的语气让桑鱼很不适应，冲他翻了个不情不愿的白眼。
“那我也有条件。”她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凌绝微微蹙眉：“什么？”
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桑鱼趁机提出了自己的几项要求。
“第一，你不准再干涉我的自由。”
凌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自由？什么自由？
要是这小女人又跑出去跟外面那些野男人约会怎么办？
可是桑鱼根本就不容他反对，继续说下去。
“第二，不许再监视我。”
那种被人时刻盯着的感觉太难受了，害得她就算上厕所都提心吊胆的。
“第三，我不想做的事，你不许强迫我。”
像那些什么强吻强揩油之类的，包括昨晚上强迫她洗澡，她都不想再遭遇下一次了。
“第四……第五……”
这段时间被凌绝压迫得次数太多，她越说越是滔滔不绝，完全忽视了凌绝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看着她掰着水葱儿般的手指头说得头头是道，不知不觉已经说了十几条，凌绝再也忍不住，冷不丁将她一把扯了过来。
桑鱼完全没有防备，整个身体重心不稳，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凌绝的怀里。
“哎，你干吗……”
桑鱼简直要被这个动不动就上手的家伙气死了，刚说完不许再强迫她，马上又故伎重演了。
可是在抬头看到凌绝那张怒容满面的俊脸，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好吧，她现在回过神来了，自己刚才提的要求……好像是有点儿多。
不仅多，还有点儿过分。
不想和他挨这么近，又不敢动用暴力推开他，此时此刻，两个人以一种又暧昧又别扭的姿势僵持着，直到凌绝冷冰冰的声音打破沉默。
“这些条件……我都答应。”
桑鱼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上下红雨了？凌绝居然能乖乖答应她的条件？
还没等她开始窃喜，凌绝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男人的语气冷冽中又带着那么一丝隐隐的炙热，手臂更是毫不客气地把她往怀里一带。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呢？
还感谢他，他干脆直接说以身相许得了！
只是稍一分神的功夫，她就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大力，毫不客气地将她更彻底地扯进了怀里。
尤其这姿势，她的两只手被迫支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就好像自己巴着他不放似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
桑鱼瞬间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不是因为他加大力度的禁锢，而是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浑身僵硬得好像一个木偶，桑鱼一动也不敢动，她也动弹不了。
“你……你快放开我……”
“桑桑……”
“行了行了，我没空儿……”
刚刚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她的小身板马上又被他揽了过去。
桑鱼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桑桑……”灼热的吻混合着他呢喃般的自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她的名字，仿佛生怕她会忽然消失般地温柔，“桑桑，宝贝……”
蛮横的男人若是温柔起来，简直让人毫无抵抗力。
就算桑鱼用全世界的冷静和理智伪装自己，也抵挡不了这样的他。
甚至，她连反抗都彻底忘了。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却抑制不住眼底的湿润。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她命里的克星，她就算竖起铜墙铁壁，也无法抗拒他的一点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