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晴离开之后,许若柠就因为剧痛而昏倒过去。
风辰听说许若柠快生了,立刻带着人赶过来,因为接生婆的阻止,风辰和眠羽站在门外满脸焦急。
里面许若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像是一根根针刺进风辰的心里。他双手紧握,面色清白,盯着窗户看着模糊的人影来来回回。
“王爷,先别着急,王妃的身子一直很好,胎儿也是健康的。不会有问题!”眠羽心里虽然也很慌,可见着风辰的样子,也不得不强装镇定安抚。
风辰深深地沉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
“不好了,王妃血崩了!”
里面的人一声高喊,门外的风辰差点站不住脚。眠羽更是直接冲了进去,幸好有屏风和纱幔挡着:“眠大将军,您怎么进来了,快……”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按照我的方子给王妃抓药,立刻让王妃服下。务必要让王妃有力气生产,渡过难关。”
“是是是!”
待眠羽出来,风辰抓紧了他的肩头:“怎么样?柠儿还好吗?”
“王爷放心,我定然会保住王妃的。”
风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孩子……”
“王妃血崩,孩子可能……我会尽力!”
“好好好!”风辰抬手扶额,不论如何,孩子失去了还可以再有,可许若柠要是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直到半夜,孩子才终于生出来,许若柠精疲力尽的睡着。可接生婆一看孩子的模样,整个人都惊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其他人:“这……”
“啊!”丫鬟侍女吓得魂都丢了,惊叫出声。
侍女晴看着他们的样子,一步步走向接生婆,俯下眼帘看着她怀中襁褓里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风辰知道一切结束,和眠羽一同进来。他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还有药味。转眼看着他们的表情,眉头皱了起来:“孩子抱给本王看看!”
“王爷!这孩子……您还是不要看了吧!”侍女晴将孩子接过来,犹豫着要不要抱给风辰。
“给本王抱过来!”
听到风辰的话,看着他脸上带着怒气,侍女晴自然不敢违逆。立刻将孩子抱到风辰的面前。
风辰俯下眼,只见孩子满身的铁青色,了无生息,浑身冰冷且僵硬。他的孩子早就已经没了气息,可是为什么?
“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王的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风辰抬眼,眼眶中布满血丝,目不转睛的盯着众人。
眠羽凑上前,看着孩子的样子,伸出手试了试温度:“王爷,孩子已经没救了!”
“本王知道,可为什么会这样?眠羽,你必须找出原因!”语毕,风辰将孩子递到眠羽的怀中。
随后转身来到床边,看着许若柠一张脸颊如纸一样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风辰都快以为她也没了。
“来人!”
“在!”外面冲进十多个侍卫站定在屏风后。
“把这些人都处理了,一个也别留!”
“是!”
听到风辰的命令,接生婆还有丫鬟大夫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求饶。
“王爷,王爷饶命啊!”
“王爷,我们没有害王妃啊!王妃血崩,本就……本就九死一生!”
“王爷饶命,奴婢是冤枉的!”
听到他们的哭喊,风辰满脸不耐,狠狠瞪了那些侍卫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下去。”
“是!”
侍卫们将所有人都带走了,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侍女晴以及眠羽,风辰三人。
望着许若柠,风辰紧握着她的右手,一滴泪从他的脸庞滑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保住孩子,对不起!”
“王爷,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看小公子的样子,好像是……中毒!”
“中毒?”侍女晴听到此话十分惊讶,怎么会中毒呢?
“晴,你可知道这些天王妃每日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或者是……都用过哪些东西?”
“王妃吃的、用的、喝的都照常。只是今日让王妃喝了千年雪参煎熬的汤汁,奴婢记得当时眠大将军也在。”
“没错,那千年雪参是薛府送来的。”
风辰双手紧握,扭头看向眠羽和侍女晴:“晴,你立刻去查那千年雪参的来路。眠羽,你好好检查孩子和王妃,定然能找到线索,到底是不是因为那雪参。”
“是!”
两人匆匆离开,风辰闭上眼眸,轻轻躺在许若柠的身侧,伸出手将她抱进怀中:“柠儿,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保住。”
等许若柠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风辰没有离开,依旧抱着她。而他一整夜都没有入眠,每每想起孩子的模样,看着许若柠的模样,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入睡了。
“风辰?”许若柠醒来,第一个表情是笑着的,带着母亲的慈爱,带着心中的兴奋。
在许若柠的心里,她当母亲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生下来的孩子早已夭折。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昨晚……可把我吓坏了!”风辰伸出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青丝。
许若柠勾起薄唇:“为了孩子,吓吓你怎么了?对了,孩子呢?快让人抱来我瞧瞧!”
见许若柠用力从床上坐起来,欣喜万分的等着孩子到来。
可风辰见着她的样子,心中更加难过:“柠儿……我们的孩子……他……他已经夭折了!”
猛然间听到风辰这话,许若柠愣住了。缓慢的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我……我没有听清。”
“我说,我们的孩子在昨晚就已经夭折了。”风辰双手紧握,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一些。
“怎么会?眠羽不是说孩子和我都很健康吗?怎么会突然夭折呢?不可能的。风辰,你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孩子不可能夭折的。前两天,前两天他还在我肚子里闹腾呢,我还想会不会是个调皮的小捣蛋,风辰……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许若柠撑着虚弱的身子说了很多话,可越说她的眼泪就越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