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现在在一幢别墅里懵逼地吃吃喝喝中。身边的同事们也是打游戏的打游戏,看书的看书。
她从被通知出发开始就紧张地准备起来,态度那个认真。然后没想到,她跟着大伙儿走进了目标人物对面的别墅就开始好吃好喝的养老生活。
按照兰青的说法,吃饱才好干活。接下来她的嘴就没停过,一停下来,白承泽就会继续投喂,她没想到自己单吃零食竟然吃的有点撑。
“老大,织女已经进入彭三的别墅。”阿大接到阿二在外面的信号转头跟白承泽说。
“继续盯着,随时准备,那个人现在还不能死。”
“好!”阿大对着耳机嘱咐了几句。
这时候懒懒散散的众人才有点要干正事的样子。
白承泽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坐在窗边看着书的徐莹,此时的徐莹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收起一贯在她脸上的温柔微笑,却反而有些真实。周昭顺着白承泽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的目光顿了顿,这样的徐莹,周昭莫名有些眼熟。
还想再看,她的头就被旁边的白承泽轻拍了一下,疑惑回头,却见白承泽冲着他摇了摇头。周昭没有看到,她刚转过头,徐莹就看了过来,跟白承泽的眼神对了上。墨色的涟漪在徐莹眼中涌动,她首先收回了目光,复低下头遮住了她有些复杂的眼神。
“老大,彭三回来了。”
“嗯……在等一小时,我们进去。”
彭石军黑色的宾利慢慢地驶入他的别墅,今天的他有些不安,双眼的跳动感觉就像催命的鼓点。车停在了别墅的停车坪,车内长久的安静引得前方开车的司机有点忐忑,悄悄从后视镜中窥了一眼,却看到彭石军一张惨白的脸。
“老板,您没事吧……”司机小心地问,他是刚上岗的司机,据说之前的老板器重已经调到别的地方任职去了。别人都说他们老板是好人,但是他却莫名对他不敢放肆,“我看您脸色不好,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此时的彭石军已经有些缓过来,他每月都要将一些机密资料重新换个地方,亏心事做多了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亏心事了,那只是他的生活方式。
狡兔有三窟,他呢却是好多好多窟,那些都是他可以滋润活下去的宝贝。这两天被提醒好像有人在查他,他今天肯定是要转移资料的,根据经验,上头提醒自己,那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还是选择了下车进去。
别墅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但往常便迎过来的一群佣人却不见踪影,他内心咯噔了一下,正想往后退,‘咔嚓’,门自己——关上了。
彭石军拼命摇晃着门把手,但是不能耗动这扇门分毫。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了下来,原本梳得锃亮的头发都慢慢软塌塌地垂落,遮住了他那双潜着恶意的三角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站在原地,像是困兽一般渐渐变得急切焦躁,除了自己故意发出的声音就再没有一点声音,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彭石军朝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大厅吼道。
没有人给他回应,他好像一个人被遗弃在这个空间里一样。
彭石军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楼梯,忽然看到地上伸出一只手,试图抓到他,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试图刹住自己的脚步,却因为慌张直接将自己摔了出去,狼狈地趴在地上好半晌。
微微抬头,眨了眨眼,汗水流进他的眼眶泛起密密的疼。大厅中的灯光也变得忽闪忽闪,光线忽明忽暗,彭石军隐隐看到一个身影向着自己过来,他忍不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将充满血丝的眼白展露无遗,却见他的面前忽然重新出现一只手,猛地向他的眼睛抠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从彭石军的嘴里发出来,而罪魁祸首却是开心地抛着到手的一只眼球在地板上划出了风。
彭石军双手捂着脸,疼得直打滚,将原本明镜般的地板染上了鲜红。可能是因为鲜血的加持,那只从地板上钻出来的手更兴奋了。它一会儿过去撕扯彭石军的衬衫、一会拔草一般拔掉他的头发,没过一会儿,彭石军就像一只死猪一般在地上喘着粗气、神志模糊,只能隐隐听到几声含在嘴里的呻吟。心里隐隐希望,外面的人能听见动静……
这时候,刚才彭石军看到的人影才走到了彭石军的跟前,手上把玩的的正是彭石军的右眼球。
她歪了歪头缓缓伸手,比了比他的脖子,然后手指沿着他的脖子来到了他的手又缓缓来到了脚。
这些似碰非碰的动作,让慢慢回复些神志的彭石军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他紧紧地闭眼,血水混着泪水从他的眼窟窿中流了出来。
这个在弱小者面前不可一世的恶魔,在自己变成弱小者时不知有没有一丝丝悔意。
那只手的主人享受着这个已经在自己手掌心中、灵魂充满腐臭味的人类害怕的样子。她拍了拍他的脸,有点俏皮地点了点他的耳垂,然后——一点一点撕扯,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求饶中,他的耳朵被抛到了他的嘴边。
彭石军哭着疯狂地往后缩着身子,躲避着眼前曾经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物件。
“接下去是哪儿呢?”终于有声音了,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为、为什……”
“你想问为什么?”女人诡异地侧旋过头,“有没有人问你为什么?当然是没有原因,谁让你入了我的眼呢?”
女人的话让彭石军回忆起他身底下求饶的那些物品,当时他好像也是这么回答的……
“你是……谁……”他没有得来回答,得来的是四肢都被无情地碾碎。彭石军像一条搁浅的鱼一般,被随意搁置在地上,他朦朦胧胧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杀了我、杀了我……”
“真可惜你还有用,不然真想把你的舌头也扒了~聒噪!”
彭石军听到这句话以后,彻底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晚上八点,众人走进了对面的别墅。
“大人~”织女感激地朝白承泽一拜,如果没有 这次大人赐的力量,她又要憋屈地限制三年才能动手。
白承泽点了点头:“一会儿跟着回去。”
“是”织女毫无反抗之意。
说话间,彭石军已经被带了下去,而一进别墅就直奔二楼的阿大和朱蒙已经将保险箱抬了下来。
“老大,资料和证据应该就在这里,我们直接破开还是带回去。”
“带回去,我们的人不要动。”
“是!”
白承泽忽然想到了周昭,刚才进来也没注意到,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回过头却看到周昭在客厅的一幅字画里东摸摸西摸摸。那字画画的是玄奘西行图,在这种人的家里挂这张图真的是讽刺极了。
而周昭身边却是站着织女,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去的,表情是露骨的讨好。白承泽挑了挑眉,好像织女对自己是敬畏,但是为什么对待昭昭却是这副样子。
等等,徐莹呢?他环视了一圈,果然不见徐莹。
白承泽正打算询问,忽然,不知周昭碰触到什么,那面墙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一扇门。
“昭昭!”白承泽紧张地走到周昭身前,面对那个打开的暗室。
大伙儿听到动静纷纷来到这扇门口,而徐莹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白承泽看了看她没说话,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兰青惊讶地看向被白承泽护地死死的周昭,夸到:“昭昭,还是你运气好,我们在那边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周昭在白承泽不赞同的表情下从白承泽身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身后。
“我就是觉得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信仰,他的地方挂着这幅画就很奇怪。我觉得应该就是想让那些敬重神明的人自动忽略这幅画。”
周昭一进来除了一眼看到像个血人一般的彭石军,第二眼就被这幅画吸引了。这绝不像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会挂的画,他挂浮世绘都比挂取经图来的有可能。而最不可能的却被他珍重地悬挂在每个人都能经过的客厅,肯定有鬼。
听到这个论调,大家不约而同地赞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你看他们就直接不碰这幅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直接就数织女,明明温柔的长相偏偏要做出小人的谄媚:“果然是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大人’?大家伙都被这个称呼整的一愣,他们看看白承泽又看看周昭,然后从心中对织女竖起了崇敬:这眼力见太厉害了,一眼就知道怎么讨好白承泽。
白承泽倒是觉得织女称呼周昭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因为他。但还有一处说不通,当时验尸处,织女看到周昭还是普通的表现,这次见面明显不一样了。
一群人莫名站在那扇门门口开始聊起了天。
“我们进去吗?”站在最后的徐莹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在一群嘻嘻哈哈中特别突兀,直接截断了那份欢乐。
但大家觉得这问的没毛病。
他们齐齐转过头看向白承泽:“老大,进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