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能不能救?”
“可以”
“怎样救?”
“这个嘛…”洛君书看了逍遥两眼,“就看你了”
“什么意思”逍遥不解,迷惑的盯着洛君书,示意他说下去。
“以血养药”洛君书一字一句,“七步死是剧毒,平常药物不可,唯有将五毒和一注入活人体内,养上五日,再以此血为药引喝上三天,方可解毒,可是……”
“可以”逍遥没有一丝犹豫。
“让我先说完,养血的过程异常痛苦,你确定?”
“可以,别废话”逍遥不耐烦的回他,“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你当血引”
“小世子,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让你如此?”
“你认为是我什么人就是我什么人”逍遥回答,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朝初言半分。
“行,我救,来人”洛君书一挥手,“把这位姑娘带下去”
“不用”逍遥一把将朝初言抱了起来,垂眸看看,“我自己来”话落,他大步的走了出去。
第一日,逍遥跑遍了整个鹤山,打野鸡摘野果好不快活。
第二日,逍遥陪着洛君书下了一天的棋,除了体内有些内气在冲撞也并没有什么事。
第三日,逍遥躺在树上闭目养神,突然他眉头一皱有些痛苦的捂着胸口,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抽筋拔骨的痛感袭来,他一翻身从树上掉落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眼神涣散。
第四日,洛君书为他施了药,可疼痛却没有减去半分,身体里如千万只虫蚁噬咬般,密密麻麻,犹如被人遏制住咽喉,呼吸难耐。
第五日,逍遥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感觉手腕上仿佛被人用刀割开了一个口子,潺潺的血液流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萎靡不堪的血腥。
第六日……
第七日……
朝初言是在第八日夜里醒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动弹不得,她拼尽了全力仍无济于事,除了指尖微微颤抖。
“你是谁?”朝初言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视线模糊她只能浅浅兮兮的看见一抹背影。
洛君书笑着走了过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翘起,他开口“醒了?”
“你是谁!”朝初言满眼敌意的盯着洛君书。
“你的救命恩人”洛君书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一瞬间,朝初言只觉得体内如波涛汹涌翻起了千层浪,从心口上涌出一股液体,她猛然从床榻上起来翻身捂着胸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瘀血从喉咙里喷洒而出。
洛君书递给她一张手帕,“擦擦吧”
“谢谢”朝初言忍着内心的恶心艰难的开口,“谢谢…救了我”
“我会报答的”
“那倒不用”洛君书低头用衣袖掩着嘴低低笑了两声:“是逍遥那小子救的你,如若不是他,我可救不了你”
“逍遥”朝初言喃喃自语,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人呢”
“死了…”
朝初言一个没稳住就瘫在了床上,她挣扎着起身,双手死死地拽住洛君书用力的摇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你骗我,他怎么会死?”
“一命换一命罢了”
“你说谎!”朝初言冲洛君书大吼道,“我与他不过才相识三日不到,他怎么会为了救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断了自己的性命?”
“三日?”这回答着实让洛君书意外,他掩下眼里的疑惑,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朝初言…”
“哦?”洛君书饶有兴趣的挑挑眉,“你与逍遥是怎么认识的?”
“我逃婚了……路上遇见劫匪是他把我救了”朝初言垂下眼眸,她的手死死的握住骨节有些泛白。
“逃婚?”洛君书问“逃谁的婚?”
“北梁世子……”朝初言闭着眼睛狠狠地摸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她无力的靠在床框上。
“原来如此…”洛君书说道,怪不得那家伙拼了命也要救你。
“好了,不逗你了,那家伙命大还没死呢,现在正在你隔壁的房间里好好休息”洛君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多留,双手背后迈着步子就走了出去…
洛君书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朝初言的视线里,下一刻她就迫不及待从床上下来,因为刚刚解毒她身子还有些虚弱,她脚一沾地就软绵绵的跪了下去。
朝初言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如今她站在床边,低头望着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生气的人,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她缓缓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把手覆在逍遥的手上。
怎么那么凉?如同在寒水里浸泡过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逍遥”朝初言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逍遥的脸,“逍遥,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夜更加深了,窗外一轮冷月挂在黑幕里,月辉散在地上,外面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
南魏.
“废物,一群废物”大殿之上,一个男人发狂般的大吼道,他冲到跪在地上的人,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双深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没有下一次”
“听见没有!”
“听……见了”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头埋的低低的脸贴到了地上。
“滚”
魏语歌进来的时候,那些人正慌里慌张的往外跑,满脸的惊恐。
她知道,魏玄又发脾气了。
“阿玄”魏语歌轻声唤道,她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魏语歌将手轻轻搭在魏玄的肩膀上,安慰般的拍了拍。
“你怎么来了?”看见来的人是谁,魏玄的火气小了,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去,他抬起手缓缓抚摸上魏语歌的脸,指腹不轻不重的摸着,“让我抱抱你”
魏玄的手往下移,他揽着魏语歌的腰肢往他怀里带,魏玄抱着这软糯香甜的人,指尖撩过她耳垂边的发丝,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语歌……”他呼唤。
魏语歌抬起手环着他的腰,嘴角翘起,细细的柳叶眉弯了下来,眼底是一汪清水眼睛里满含笑意,她答:“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