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天说,蛇花长在悬崖峭壁上,颜色艳丽,是整的龙蛇山最引人注目的。
可朝初言已经走到了山林深处,除了时不时的看见几条蛇从她面前爬了过去,其余的什么也没看见。
杨小天是不是记错了?
朝初言想,她放下背上的采药篓,拿出麻绳,尖刀,她眼睛看着周围。
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角落。
直耸如云的树上缠着一条粗长无比的条纹花蛇,那蛇正吐血芯子,盯着她看。
朝初言动了动身子,那蛇也动了动方向。
完了,它盯上我了。
朝初言心里叫苦,可还是撞着胆子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眼神也向四处打量,杨小天对她说,蛇花是有蛇专门看守。
蛇身长几仗,身粗如木,淡青色的花纹,眼睛一红一绿,在夜晚发着光。
朝初言吞了下口水,向前一步走,盯着蛇头看,果然是一红一绿的眼睛。
朝初言心里一喜,这样一来,蛇花一定也就在附近了。
朝初言从篮子里探出红果,用力像它抛去。
蛇无动于衷。
好像知道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朝初言。
朝初言心里一横,眼睛一闭,牙齿一咬,蒙着头往前冲。
嘎啦一声,从天而降一根有两只粗的树枝,上面还缠着黑色的小蛇。
朝初言尖叫一声往后面跳了一步,冷汗直冒,脸色吓得煞白,额头出了汗。
这是它给朝初言的警告。
朝初言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想等着这条大蛇走了她在去。
可时间流逝。
那条蛇想铁了心的留在这里,它一动不动的挂在树干上,吐着芯儿看朝初言。
天渐渐黑了下来,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朝初言心里着急,可那蛇就是不动,实在没法,朝初言只能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它。
杨小天说过,这龙蛇山的蛇都是很有灵性的。
死马当活马医了。
朝初言咬了咬下嘴唇,抬头,道:“我不是有意想要打扰你们的,我也不愿来这里,也不想拿走你们的东西,可是我没有办法了啊”
朝初言哽咽着,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眼眶涩涩的疼,这几天,她哭的太多了,仿佛要把泪流尽。
“可他还等着我去救他,我别无他法了。”
朝初言往前迈了一小步。
蛇没动。
她继续道:“他叫逍遥,他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潇洒又自由,可是他遇见了我,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他就要死了,可他还没有回北梁,没有见到他的家人,他不能死在这里。”
“就算我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如杨小天说的那样那么通灵性的话,你就放我过去,好不好?”
不知道是朝初言哭的太惨,还是她说的太感人,还是真如杨小天所说,这条蛇通灵性。
朝初言说完后低头拼命的往前跑时,那条大蛇竟然真的没有追上来。
朝初言不敢回头看,只能一股脑的往前跑,跌倒了,爬起来,裤子磕破了,她不管忍着痛继续。
不知跑了多久,朝初言实在没力气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她灰头土脸的,杨小天给她的篓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朝初言跌坐在地上,哭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一抹红艳艳的落去她的眼里。
是蛇花,她终于找到了,逍遥有救了。
蛇花长在悬崖峭壁上,四处凶险万分,朝初言摸摸自己的腰间,完了,麻神丢了。
她呆呆的看着蛇花,明明看见了,可是却拿不到。
朝初言低头看看自己磕破的膝盖,又看看自己已经磨出泡的手,忍着泪看了看四周。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朝初言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蛇花下。
这么高的山,她怎么爬上去,如果爬到一半他摔了下来……
这些只在朝初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要救逍遥。
朝初言攀上石头,伸手死死地扣住多出来的岩石,又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垂下来的藤蔓。
一步一步,一下一下,艰难却坚定的往上爬。
朝初言越爬越高,所幸,这蛇花没真的长在太高的地方,朝初言忍住内心的怕意低着头往下看了一眼。
如果摔下去,不死也残了。
朝初言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往上爬。
之到,她单手能摘到的地方才停下,顾不得往下看,朝初言就急急的想伸手去摘。
谁知,手刚刚碰到蛇花,一条小白蛇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下子咬到朝初言的手腕上。
剧痛传来,朝初言横了心甩掉手上的白蛇,用力摘下蛇花,八瓣刚好,她笑了。
她忍着痛,把花装进自己的百宝袋里,手腕上被蛇咬到的地方已经渐渐发黑。
朝初言本来纤细的手腕如今肿得如萝卜,咬到的地方,红血变黑血,皮肤黑紫一块。
朝初言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知道她中了毒,只能加快步子往下移,谁知朝初言下的太快,没注意脚下的石头。
哗啦一下,朝初言踩空了,身体瞬间往下落,朝初言快速的拉住旁边的藤蔓,可冲击力太大。
朝初言整的身子重重的撞在旁边坚硬的翘石上,碰的一声。
朝初言瞬间觉得骨头散了架。
“我不能死,我还要救逍遥。”
逍遥还在等着她,要死也要晚点死。
这是朝初言最后支撑住她的一点念想。
距离地面不过五米,朝初言实在是支撑不住,手上一松,从上面掉了下来。
她躺在地上,费力的睁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紧紧的护住腰间的蛇花。
没了力气。
朝初言喘着粗气的躺在那里,一双白晢的手早就血淋淋的一片。
手掌像被火烧了一样。
朝初言顾不得疼痛,只是躺了一会儿就又爬起,顺着原来路往山下跑去。
不知是汗还是血就进了朝初言的眼睛里,蛰的她睁不开眼,手上没了力气。
自己的整条胳膊也麻木的不行。
刚刚朝初言用嘴把毒吸了出来,可毒素蔓延的太快,朝初言如今只是凭着最后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