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夕,小姑子查出我有子宫糜烂,非说我私生活不检点。
男友擅自安排小姑子当我的主刀医生。
可手术后,我却发现我的子宫没了。
我怒而质问,反倒被男友斥责。
“安安第一次手术犯点小错很正常,你是她嫂子,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不愿和解,选择报警。
男友为了小姑子的前途,下毒暗杀了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手术前夕。
01
“周玥,明天做手术啊,今晚一定要禁水禁食,不然手术就要推迟了。”
我为什么在医院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护士等下,我明天是做什么手术。”
护士脸色奇怪,但还是耐心地回复了我。
“宫颈微创手术,放心,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医生就算闭着眼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我苦笑,这护士真的好会立flag,我都差点怀疑她也是重生的了呢。
我闭了闭眼,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场医生闭着眼睛也能完美解决的小手术居然会葬送了我的一生。
不对,葬送我一生的不是这场手术,而是手术的主刀医师——我的小姑子陈薇薇。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这种对医学生这么不利的情况下,她是怎么想到办法以一个实习生的身份成为我的手术主刀医师的。
又是怎么眼瞎到做个小小的微创手术结果把我子宫割下来的。
02
前世,我和男友谈婚论嫁的时候小姑子突然提议要我做个婚检。
我自觉问心无愧,便放心跟着来小姑子就职的医院体检。
还开玩笑说就当给小姑子冲业绩。
哪想到母胎单身快三十年的我居然查出了宫颈糜烂。
小姑子一口咬定我私生活混乱,男友左右为难,最后和我说必须手术才能结婚。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哄上了手术台,稀里糊涂丢了子宫。
发现自己子宫被割掉还是因为我好几个月没来月经,以为怀孕了孕检查出来的。
可结果,知道了这件事的男友却翻了脸。
“你都这么脏了有男人要就不错了,闹什么闹,没子宫正好,省得你再怀了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的孩子”
我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罪魁祸首,便决定和男友分手。
可我不过是去医院投诉了小姑子,男友便怀恨在心,找机会杀害了我。
我变做鬼魂,死不瞑目地跟在男友身边。
眼见着他和他的妹妹分分合合,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直到陈薇薇又一次因为手术失误治死了人,怀恨在心的患者家属一刀插进了她的心脏。
我也跟着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我就回到了即将上手术台的前夕。
03
我睁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腹部为了手术打的针还隐隐作痛。
陈薇薇,陈征。
谁能想到一个户口本上的同姓兄妹居然没有血缘关系。
一对神经病,你们爱搞什么骨科什么虐恋情深就搞,为什么要牵扯无关人员。
呵,踩着我尸骨修成的爱情正果可真甜蜜。
就不怕有毒吗。
我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这才忍下现在就去把他们打一顿的想法。
现在的我确实可以立马分手,及时止损。
可我不甘心。
我若是这样做了,那顶私生活混乱的帽子怕是就要扣死在我的头顶了。
凭什么。
真正玩的恶心的人假装兄妹情深,清清白白;我凭什么就要接过别人塞的屎盆子百口莫辩。
陈薇薇,陈征。
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
04
病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我的前准婆婆——王春花。
王春花提着个巨大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时先是毫不掩饰的翻了翻白眼,接着勉强伪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冲我笑。
“周玥,明儿你手术,阿姨特意给你熬了鸡汤,你明儿早上一早喝,把身子养的壮壮的好手术。”
我盯着她拿出来的鸡汤沉思。
前世她也带着鸡汤来看我,我当时还十分感动,不过碍于手术前禁食禁水的规则,我并没有喝她准备的东西。
当时的我单纯以为她不懂医院的规矩,还耐心和她解释。
哪想到她一听我拒绝了她登时就翻了脸,给陈登打电话告状说我看不起她。
等下,我记得当时她好像提到过手术是陈薇薇主刀是吧。
现在的我按理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我现在引导她说出这样的话,那我不就可以顺理成章拒绝掉手术了吗。
我按照前世的记忆说出了一模一样拒绝的话,王春花也和前世一样翻了脸。
“阿姨,手术前不能进水进食的,不然手术就不能做了,等手术完我再喝好不好。”
“这是看不上我辛辛苦苦给你带的鸡汤啊!行,你是小姐你娇气,有的是人宠你,不差我这一个。”
王春花把保温杯重重搁下,转身拿着手机气冲冲给儿子打电话告状了。
我掐算着时间准备去“撞破”她的秘密。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05
小护士人小小的可脾气可不小。
她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我身边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神色立马就不对了。
“我不记得你明儿要手术吗,没有医生通知你禁水禁食吗。”
小护士毫不客气走过来没收了鸡汤,带着饭盒藏到了阳台的柜子里。
“就忍一晚上吧,我藏起来了,你明儿做完手术再喝啊。”
我有些心急,王春花差不多该说到地方了,我得赶快过去,不然没借口发火了。
可小护士见我沉着脸从病床上下来,还以为我是要去找鸡汤呢,赶忙上前拉我。
“你咋恁馋呢,就一晚上,这么大的人了……”
“我是想去卫生间的。”
“……那我看着你去。”
小护士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让开了路。
可王春花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我一下子泄了气,坐在床上不言语,失去了这个机会,我还怎么闹开呢。
“你……没憋住吗?”
小护士看我脸色不好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一脸蒙圈看着她,就见她一脸愧疚表情。
“你别不好意思,医院里这种事多了去了,我也有责任,要不我帮你换衣服好了。”
我连忙举起手拒绝了她的好意,看她一直往我屁股那看我才意识到她之前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憋住了,什么呀,是刚刚放了个屁就感觉好多了。”
小护士“啊”了一声也慌乱着点了点头,看王春花过来连忙躲了出去。
06
“周月,鸡汤呢,你就算不喝也不能给我倒了啊。”
王春花粗粗一扫发现鸡汤没了,立马眉毛一挑开始指责我的不懂事。
眼看着她有在全医院宣传我恶行的趋势,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是护士刚刚给收走了,就在阳台上,护士也不让喝。”
王春花斜着眼扫了我一眼,一点也不信我说的话。
“我看啊就是你联合护士给我演戏呢,既然你说在阳台,那你就给我找出来啊,找不出来你就是用手捞也得给我捞出来。”
我叹了口气,朝小护士藏东西的地方走去,希望她藏得不要太深。
打开柜子,我望着板板正正放在第三层的餐盒觉得十分好笑。
小护士是觉得她一米五看不到的地方我一米七也看不到吗,薛定谔的藏饭盒。
我把鸡汤提了回来,顺带打开给王春花看了眼,堵住了她的屁话。
“没倒你还有理了,本来就不能倒;行了,你明天还要做手术呢,睡觉睡觉。”
说是睡觉,可王春花根本不管我明天要手术的事,开着外放呵呵笑着看土味视频,我都快被洗脑神曲洗脑了。
最后还是临床的陪床家属受不了了,主动关了灯王春花才想着睡觉。
此时,已经快一点了。
07
王春花是睡着了,可我倒是没有了睡意。
现在的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走避开明天的手术,二是借着明天的手术把陈薇薇揭穿。
可是,陈薇薇一个实习生能主刀本身就很反常,谁能保证手术室的人和她不是一伙的呢。
万一是,就算我留心发现了证据,只要麻醉师给我来上一针,我难不成还能跑吗。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要假装不知,不甘心再和一群想要我命的蛇蝎虚与委蛇,不甘心那样一个刽子手还能安安稳稳穿着象征和平鸽的白衣。
如果我现在就走的话,手术做不成的就是我胡闹了,甚至私生活混乱的屎盆子也要扣在我头上了。
这些也就罢了,但我实在担心如果我跑掉了,陈薇薇是不是会把魔手伸向其他无辜的患者。
我再怎么样也对将来的事有所预料,便是没了子宫也不妨碍什么,甚至只要我嘴严些换个医院检查这还是铁打的把陈薇薇拉下来的证据。
可要是换一个人呢!
陈薇薇的医学大佬父亲肯定会为她挑选一个不懂法不会投诉的弱势群体,甚至手术失败了患者也不知情。
到时候别说我取证很困难了,就算最后真的把陈家拉下马,已经受伤了的无辜患者又不能恢复原样。
我又想到了今天的事情。
重生并不是能让我高枕无忧的凭证,这世界上的变数太多了,我没办法保证能复刻前世。
万一出了一点差错呢,我没有容错的余地。
我不想放过陈薇薇,可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安全冒险。
算了,还是现在就走吧。
我找了身暖和的衣服打算把病号服换上,先预约好车,等车一来我就走。
“玥玥,你怎么还没睡。”
我心下一滞,转身,陈征一脸警惕看着我。
08
“我要去卫生间啊,医生说手术完排便困难,我要先把肚子清干净。”
我脑内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面上滴水不漏地回答。
“哦,没事,我妈今天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她老人家了不懂那些,你别见怪,放心,有我看着明天手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为什么陈征会来,他前世也来过吗,还是说他也重生了来盯梢我。
我若无其事披上衣服去了卫生间。
该怎么办,要不直接闹起来吧,绝对不能把自己送进手术室。
我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出来后陈征还在病房。
而且王春花心疼儿子特意把陪护床让给了儿子,自己……睡到了我的床上。
“周月,和阿姨一起睡吧,小征刚加完班得睡觉。”
“要不让陈征……哥回家睡吧,反正明天就签个字的事情。”
我爸爸妈妈都早就去世了,所以手术签字需要男朋友来。
不过前世陈征可没来医院,手术签字是王春花给签的,我知道这件事还诧异了好久,没想到医院居然没计较这事。
“不了,我出去抽根烟醒醒神,这都快四点了,马上就天明了,月月你睡吧。”
陈征打开门走了出去,但还是蹲在病房门前。
王春花叫了他几声见叫不动,眼珠子一转居然就这么睡在了我的床上。
09
我坐在陪护床上干着急,时刻注意着门外陈征的动静,还不能让他发现我在注意他。
这个点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我就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
“月月啊,来,起来喝点汤啊!”
朦胧间,我看到一张大脸举着碗油腻腻的鸡汤往我嘴里灌。
是王春花!
她还不死心,非得让我喝那个破鸡汤。
我顺势喝了两口,手术前六个小时禁水禁食,现在喝了鸡汤等下护士来问就有借口把手术延后了。
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谋划了。
我忍着油腻喝了整整两大口,这才装作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一脸震惊看着王春花。
“阿姨!术前不能吃东西的。”
我怕两口鸡汤不够,装着两眼含泪无奈看着她,端起鸡汤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你不是让我喝吗,我喝就是了,手术也不做了,我给你把餐盒一起啃干净。”
鸡汤喝完我本想捞点肉吃,可底下露出来的哪有鸡肉,都是鸡屁股鸡头鸡爪子。
能这么耐心的在一锅鸡里把这些狗都不吃的玩意捞出来带给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春花对我还挺重视。
我擦了擦嘴上的油,本想继续装受害者到护士面前走一趟,可一起身我觉出不对来了。
这鸡汤里又麻药。
怪不得非要我喝鸡汤,原来是怕我在她闺女手术时麻药劲不足坏了事。
陈薇薇个毒医陪你的麻药可真般配,你们母女俩是孙二娘投胎的是吧。
10
我凭着最后一点劲,扒拉开王春花就朝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扣嗓子眼。
能这么快就见效的麻药绝对对人体危害不小,必须赶快催吐。
出了病房门,没见到陈征,反倒是见到了昨天的小护士。
“救命,给我洗胃。”
我哇一声吐了出来,好在看到小护士来我最后关头惊险的转了头,一口吐到了穿着白大褂给王春花送饭的陈薇薇身上。
陈薇薇一向爱干净,我这次洗胃手术总不至于还是她主刀吧。
好在可能是我的表现太吓人了,给执勤的地中海医生吓够呛,直接就推到手术室去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小护士刚好进来,看到我醒了连忙跑过来给我一通检查。
“我真服了你了,我当护士这么久了见过好多术前进食的,第一次见不进手术室就自己给自己灌麻药的。”
“你怕疼给我们说,我们让麻醉师多给你打一针也行,不要钱也行;喝麻药就喝吧,哪有喝兽用麻药的,要不是反应及时你自己就把自己安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