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不觉的软了身子，融为春水般任由他指尖调动。
身下人面上渲染上红光，欲泣未泣的模样摄人心魂。
外出的突然，欢毒时伺候她的那笔债务，还没收回报酬。
这些日子容忍她睡在身上，他早已忍到不耐。
“呼吸，不怕。”
“我若真当了女皇，第一个把你杀掉！罪名大奸大恶！”
“可以。”
窗外月光洒下，他眼里噙着浓烈的笑意，如汪洋顷刻间席卷，不给人片刻喘息。
仿佛在欣赏她无能为力的模样，亦也满足自己是那个控制的人。
他才会是祸国的祸水！
“做皇帝也好累。”
抱她起来，由着她在怀里缓缓，裴隽笑了下，“为子民开枝散叶，也是皇帝职责所在。”
汗水将发丝粘在脸上，他帮忙捻去，亲了下她，“难受吗？”
宋宁摇头，其实真的不难受，就是有点困。
“辛苦惠子了。”
裴隽忍俊不禁，感叹她还真是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这是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
“走吧，去洗小猪。”
温水浸泡，宋宁趴在池边发呆，突然想起了，挪着勾上他的手。
“我不可能成为女皇，退一万步就算能，也不会和你分开。”
刚刚是口不择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她希望裴隽可以和常人一样，听到那话的反应是生气。
他很清淡的点头，让她心里不舒服。
好像默认，两人总有一日会分开。
也将他自己处于可有可与，允许她随便放弃的位置。
他于她而言是心里数一数二重要的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想说出来让他知道。
她昂头十分认真的解释，长发散落在肩头垂入水里，粉酥娇腻。
永远带着孩童般执拗，真挚。
裴隽看了会点头，蹲下在池边，“无妨，做了女皇想如何都行。”
“不要。那你要是做皇帝了，会不要我嘛！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好好。”
一手捏了捏她鼓起生气的脸，裴隽只想笑，这也能不高兴，真是平日里找不到折腾他的了。
他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人放弃利益，仅仅因为爱人。
不相信，也用不着。
“好了，起来吧回去睡觉。”
他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宋宁抿唇，嗯了下。
怕沾湿他的衣裳，触碰到伤处。没等他抱，她自己走出换了干净衣裳。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点大，怎么能装下太多人。
史书上说，那位女皇百年后，和早早过世的夫君合葬在了一处。
且后位空悬，在位间从未立过皇夫。
即便她身边千千万万，心里仍旧只念着一人。
*
一早如意半天没等到王爷和夫人用早膳，不免担心的探头探脑。
过了往日时辰才看到王爷走出。
“王爷，夫人不用早膳了吗？”
王爷在是不会允许夫人偷懒，不用早膳的。
“她有点累，让她睡吧。”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夫人有点累？是这几日照顾王爷很辛苦吗？
但她看着王爷神色不错的样子，如意想不明白，只能心疼夫人劳累。
裴隽抿了口茶，身后传来狡猾的脚步声，眼前猛的一黑。
“猜猜我是谁？”
故作粗粝的嗓音，和熟悉的甜香同时传来。
“宋宁。”
“你怎么总能猜中我呢！”
小丫头不悦的从身后抱住他脖子，威胁要勒死他似的。做出动作，却亲了口他的脸。
裴隽没说什么，除她之外没人这么幼稚，也没人敢捂他的眼睛。
伸手从身侧拦腰将人捞入怀里。
“呀。”
一瞬的失重感后，她稳稳坐到他腿上，宋宁笑着歪了歪头，“早。”
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十日什么都不管，这三日已是极限。
用完早膳，宋宁也没拦着裴隽去书房。
隔的远远的，她都能看到七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抿唇笑了下，觉得有点好笑。
所有人都指望着王爷，这根定海针安稳矗立，光看着就足够安心。
伸个懒腰，宋宁也给自己找了点事做，等到正中午才去找他。
七已经出去了，她探头进去。
桌前人没抬头，勾了勾手，好像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了。
办公的王爷总要严厉些，皱眉厌弃的，有种全都是废物的意思。
“笑什么？”
宋宁摇摇头，“来找王爷睡午觉。”
“没有喜欢的床？”
府里加上下人的，至少有百来张床，非得睡他身上。
鼻子被捏了下，宋宁呀了声，闭眼忍俊不禁。
呼吸交融，她茫然的睁眼，他垂下的黑眸里倒影出小小的她，“报酬。”
温柔的捏开她的唇，贴上，接受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