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也有这样一个金锁,母亲为我做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母亲说这样就将我锁住了,谁也偷不走,病痛也带不去。”
七分真,三分假,宋宁向前挪了挪抱住他的腰,“但我的丢掉了,突然看到觉得亲切,这才贸然不听话。”
“喜欢不会命人做一个?”
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宋宁歪了歪脑袋,“下次不会了,别生气,我给王爷惹麻烦了嘛?”
裴隽嫌弃的从怀里捏走她的脸,她惯用的手段就是黏糊糊。
麻烦倒也没有,算是歪打正着帮了他。
虽然那几人自尽的迅速,没找到幕后主使,但好歹是确定有这么个人。
“亲亲,”
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宋宁亲了口他的脸,“不生气嘛,王爷那晚都没管我,地上好冷的。我保证............”
“宋宁,”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直视自己,裴隽开口,“没有下一次。”
下次他会毫不犹豫的扔掉她,没人喜欢不听话的东西。
她小脸在脸前,他一眼能看出她眼里的亲昵逝去。
垂下视线听话的点了点头,慢吞收回手臂。
眼眸一暗,他重新将人按回怀里,附上她的唇。
宋宁唔了声,茫然对上他的目光,如夜火烧灼滚烫。
被不轻不重咬了下唇瓣,似乎在惩罚她不专心。
她缩了下肩膀,顺着他的气息启唇。
摩挲她幼嫩的脸颊,唇齿间那一抹清甜,压制心头无名的烦躁。
明明是她不听话在先,他算不上凶她,也没有欺负她。
莫名让他想起那次,已经不太记不得具体因果。
他需要做戏除去一个外姓亲王,他和那人的女儿坐在马车上,她远远的跟在马车后走了一里路。
直到那事后的第四日,他才有时间回府,她未曾有过一句抱怨。
依旧甜甜笑着,在上床时,他才看到她脚上的伤。
小人慌乱的收回,蹩脚的掩饰过去。
乖顺的像枝头摇摇欲坠的白花,现在逛街多走两步,都要和他说,讨要个亲亲。
但他并不觉得厌烦。
甚至有时候算着时辰,期待她推门进来,打扰沉寂的房间。
“我没管你,你早该横尸荒野了。”
喑哑的声音钻入耳朵,他放大的眉眼更如画卷夺人,宋宁应了声。
她当然知道,“我下次一定听王爷的话,王爷可不可以把这个还给我。”
说着她偷摸接近他右手,裴隽抬高手,金锁链子在他手指上摇摆。
宋宁暗暗发力,猛的一够,压根连边都没蹭上。
小狐狸懊恼的耷拉,裴隽觉得可笑了,“老实过一个月,还给你。”
宋宁愤愤不平的哦了声,眼见他转身,往桌边去。
“王爷不把我弄下来吗?”
“自己下来,这才多高。”
就一个桌子的高度,张个手呆呆的等着他,裴隽嫌弃的不想看她。
“王爷把我弄上去还不负责弄下来。”
没管她小嘴嘟嘟囔囔,他打开折子,忙自己的。
好一会儿,她挪近亲了下他的脸。
好似付了报酬似的,心安理得钻进他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睡午觉。
*
心疼他饱经风霜的手,宋宁一醒就揉着眼睛坐好。
迷迷糊糊的给他代笔,还被人笑话了。
“错字了。”
小人腾一下清醒了,扒着折子看了半天,裴隽扬唇捏了下眉心,“许明远说我不能提笔了?”
虽然也没有,但他的手好不容易不流血了,宋宁实在不想看到再出任何意外。
“那宁宁就写着吧。”
等坐在金銮殿的高处,宋宁才知道他说这话时,叹息中的那抹玩味到底意欲何为。
她茫然的眨巴眼睛,和下面一位官员震惊的眼神相撞。
温热的手指捏上下巴,他平静的看着桌上的折子,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
得到冷冰一瞥的官员,慌慌张张的垂下头,不敢再看上去。
齐成现在五味杂陈,要不是坐的太高得控制自己表情,他都想立刻拽着皇叔问问。
上早朝呢,他还带了个人是啥子意思嘛?
哪有这样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忍不住拼命打眼色。
裴隽看到了,没理。
宋宁也看到了,皇上挤眉弄眼,似乎有话说。
她小心去牵了下他衣袖,小声说,“王爷,陛下好像有话和你说。”
“不用管。”
“哦哦。”
宋宁只好老实垂下头,尽力将自己缩小。
在卫国时,卫国皇帝有时也会带女人上朝,但大多都是给大家贡献一场春宫图。
坐的高高的,行秽乱之事。
后宫有几位姐姐因此羞愤的跳了湖,不愿受此等侮辱。
卫国皇帝昏庸无能,后宫中大家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想混口饭吃。
所以谁也不为难谁,关系都很好。
她每每经过那湖,都会驻足放上几朵花。
但裴隽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她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觉得他单纯只是因为手上的伤,让她在早朝上代笔。
“成何体统!”
上头人眉来眼去,终是有人忍不住,“老臣为国矜矜业业数十年,就算今日要了老臣性命,我也认了。”
留着花白胡子的人慷慨走出,跪倒在地上,“妖妃祸世,卫国便是这么亡的!”
高吼声刺耳,既有人做了这个出头鸟,紧接着多了几声附和。
大家本就不赞同摄政王将人带回,一直没有机会说,现在七嘴八舌声讨起来。
法不责众,难不成要将他们一个个杀了。
接连好几人跪了下来,高喊着请他三思。
场面乱做一团,求杀了她的,以死明见的,也有求太后娘娘做主的。
宋宁看着想笑,有多少人是真的为大业考虑,又有多少人是借此机会给他施压,带上个荒诞女色的高帽。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一国的灭亡怪罪在她一个女子身上,还真是男人。
身边人始终冷静,瞧着也不打算废力去管。
他鲜少在乎自己的名声,宋宁清楚,但她有点在乎。
桌下她摇晃了下他的手,从裴隽眼中看到了许可。
*
(宁宁:咱们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故意让你看到脚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