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法,和曾晓娜今天上午的行为如出一辙,以至于捂着脸懊悔不跌的金云飞怀疑她俩是商量好了一起冲自己来的。
“好吧,你走吧,去你的朋友那里吧,从今以后你我相忘于江湖!”好一会儿,满腔怒火却又不敢发泄的金云飞才无可奈何的念叨了一句。
岂料杜菲娅听完之后放声大笑,冷冷的笑声里透着不屑、得意和轻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金云飞喃喃的问。
“你以为我搬出去住,就是和你断绝关系、了结一切吗?”杜菲娅忽然依偎在他怀里轻声慢语的说着,纤细而湿热的手指掠过他的脖子和脸颊慢慢的向下滑落。
“我、我不需要了。”金云飞慢吞吞的说。
“可我需要你啊!你大权在握、一手遮天,今后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替我去办。”杜菲娅清清淡淡的说着。
“我们可以一刀两断吗?”金云飞实在不想跟这个危险狡诈的女人继续纠缠了,随即开口问。
“一刀两断,哈哈,说的轻巧!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一刀两断,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以免将来后悔莫及。”杜菲娅说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裙,从容不迫的上楼,窈窕背影在金云飞看来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二十分钟后,杜菲娅拖着自己的拉杆箱慢慢的下楼来到客厅里,笑盈盈的看了看呆坐在沙发上的金云飞,嘴角一撇说:“我走了,需要的时候尽管打电话。当然了,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也不要推迟,否则我会很烦躁,而女人烦躁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眼神茫然又不知所措的金云飞看着她,呆呆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她快点走。
“拜拜,我还会常回来看你的。”杜菲娅说完之后嫣然一笑百媚生,但是金云飞看来简直就是狐狸的媚笑,于是长叹一声闭着眼倚在了沙发上,不再搭理她。
杜菲娅一手拎着皮包一手拖着拉杆箱开门走出去,站在林荫道上等了片刻拦下出租车,轻轻的吩咐司机“把我送到金运路的青云茶舍!”
出租车缓缓前行,很快走出参天古树遮掩下的菊花山脚下进入市区,杜菲娅盯着车窗外的行人车辆心想,只要利用好金云飞和朱老三,让他们成为自己麾下服服帖帖的走狗,自己将来在安久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肯定活的无比滋润!
朱老三正在开车前往佗城,他当然不知道这个让自己胆战心惊的女人这么快就回来找自己,而且还要住在青云茶舍里。来到茶舍里的杜菲娅没找到他,既不打电话也不着急,而是在二楼茶室里优哉游哉的品茶,静静的等这个倒霉蛋回来。
就在朱老三飞快奔向佗城寻找手下兄弟兰克、安燕、吴媛和铁涛的时候,一个多小时前冒雨赶回佗城曾氏公司总部的杨瑞峰已经来到了曾醉墨的办公室里。
这次来到曾醉墨的办公室里,他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忧心忡忡、满脸沉重,反而看上去轻轻松松,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有什么开心事儿?”莫名其妙的曾醉墨赶紧问。
“一劳永逸、彻彻底底的解决了劫持你的问题。”杨瑞峰嘻嘻一笑,得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呵,你可真厉害!半天功夫就摆平了,我可真得好好感谢啊,现在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这个许诺可是过期作废啊。”曾醉墨听了心底也是猛的轻松了许多,随即半开玩笑、带着俏皮的微笑说。
“我没有任何愿望,如果非得说出一个愿望来,那就是你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这样一来我也对得起远在天堂的曾先生了。”杨瑞峰用缓慢而严肃的语气回答她。
“杨叔你对我这样好,难道真的一无所求吗?”曾醉墨感激的看着他问。
“有所求,那就是给我机会报答当年曾汉夫先生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这是我后半生的夙愿。”杨瑞峰则动情的回答。
话题说到这里总是提到曾醉墨几个月前猝死异国他乡的父亲,让人颇感沉重。
曾醉墨稍稍迟疑片刻后故作好奇的问“我没有机会表达对你的感激,只能留待以后了。哎,杨叔叔,现在我才真正认识到你是多么厉害,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摆平朱老三那个号称老魔头的人,是不是很惊险、很刺激啊?”
“我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身边有一位很有本事的人。今天上午在安久市正是求助于他,才彻底解决了这件事,否则凭我一己之力,办妥这事儿简直比登天还难。”杨瑞峰一如既往,不想向曾醉墨透露这些肮脏事儿的细节,只是轻描淡写的抹去自己的功劳。
“这个有本事的人是谁?我应该当面向人家道谢,还得送一份厚礼!”曾醉墨连忙说。
“呵呵,他是江湖人士,登不得大雅之堂。与我早年有些交情,今儿帮忙只为义气,也不想着回报,还是算了吧。”杨瑞峰既不想说出五全这个令人闻之生厌的名字,也不想过多将其中细节,只是简单地敷衍了一句。
“这不行,您说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要上门拜谢的。”曾醉墨坚持己见。
“说出来你别怕,这个帮忙的人叫五全,其实就是咱们这一带传闻中大名鼎鼎的老无赖七日散,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在安久市西郊开杂货店,为人放荡不羁、旷达粗鲁,你还是不见为好。”杨瑞峰只好如此回答。
“啊!你居然认识这样的传奇人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杨叔叔,最近几天带我去见他,一是当面道谢并送上厚礼,二是另有要事相求。”老无赖七日散这个名字在洛城、佗城和安久市这一带方圆五百里之内比任何名人高官富豪的名字都响亮,他那些诡异惊险的传闻比武侠小说当中的侠客更令人津津乐道,曾醉墨从小就听老人们讲他的故事,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到这个传奇人物的帮助,所以听杨瑞峰说完之后脑袋里忽然间灵光一闪,更加不容置疑的提出了必须去见他的要求。
“您有什么事儿求他?”杨瑞峰惊讶的问。
“请他这样的人去诺邦带回我的好朋友,肯定比雇佣保安公司的人更靠谱、更合适,只是不知道人家答应不答应帮这个忙!”曾醉墨也不隐瞒,立刻说出了刚才从脑子里掠过的奇思妙想。
“这事儿、这个,我、我,其实五全……”杨瑞峰听完这句话之后马上站了起来,在曾醉墨面前来回踱步,嘴里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之后索性闭嘴。
“怎么了?是不是咱们请不动这样的奇人异士啊?”曾醉墨瞅着来回晃动的杨瑞峰,急切的追问。
“那倒不是!”杨瑞峰立刻否定了她的猜测。
“既然不是请不动他,你究竟犹豫什么呢?快说啊!”心急急切的曾醉墨继续连声追问。
“这个老家伙脾气太古怪,不爱财、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是玉帝来了也甭想指挥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想请他去诺邦带回那位朋友,必须先考虑如何才能让他乐意去、想去!”杨瑞峰迟迟疑疑的道出了原因。
“原来如此!哎,你了解他,应该知道他的秉性脾气,想想办法。”曾醉墨马上把这个任务推给了杨瑞峰。
“好吧,我尽量想想,想出好主意再告诉你。”杨瑞峰只好无奈的答应着。
“杨叔叔,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管,去办公室静下心来想办法,我等着。咱们尽量争取明天就去安久市见五全。”曾醉墨找回莫小五的心情无比急切,立刻絮絮叨叨的说着。
“行,我去考虑考虑。”杨瑞峰轻声嘀咕着离开了她的房间。
杨瑞峰和五全登门拜访金云飞之后,朱老三很快接到了主子的电话,不容置疑的吩咐他取消劫持曾醉墨的计划..........
朱老三立马连续拨打兰克、安燕和吴媛等人的手机,想通知她们立刻助手。殊不知这几个手下都被杨瑞峰关在了曾氏公司的地下室里,手机也被保安暂时扣押了,根本打不通。这家伙生怕远在佗城的手下人动手劫持曾醉墨,所以急匆匆的开车赶来寻找兰克等人。
然而绕着曾氏公司附近的几条路来回转悠好久,既不见兰克、安燕和吴媛他们的人影,也找不到车,朱老三徘徊良久之后悻悻的打道回府,一路上还胡乱猜测着这几个兄弟会不会出事儿。
一个小时的返程路很快跑完,车刚刚停在青云茶舍门口,还没来得及下来就听见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喊自己“呵呵,朱三爷您忙什么呢?让我等了好久,总算是回来了!”
循着声音抬头望去,正是杜菲娅从二楼茶室的窗户里伸出头来冲着自己喊,笑盈盈的面孔风情万种、让人禁不住想入非非,但是朱老三却像活见鬼似的顿时惶惶不安,心想这个妖精怎么又回来了啊!刚从车里伸出脚的他没站稳,一个趔趄都坐在地上,引的杜菲娅一阵大笑。
门口值班的侍应生慌忙上前扶起老板,却被他猛的推开了。惶惶不安的朱老三挣扎着爬起来一溜小跑来到二楼茶室,推开门强装笑脸嘀咕着“有事儿打个电话,吩咐我去办就行。你刚刚走了,何必再跑回来呢!”
“我刚才走,其实是为了现在回来。”杜菲娅表情愉悦的回答着,随手指了指身边的皮包和拉杆箱。
“啥意思?”这句话让朱老三迷惑不解,赶紧追问................
“我刚才是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回来就不走了,打算在你这个幽雅别致的好地方住下。怎么样?能不能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啊?”杜菲娅故意用询问的口气念叨着问。
“这、这,我这里,唉……”朱老三听着她的问题,脑子里立马涌现出金云飞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场景,双腿禁不住打颤,嘴里支支吾吾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哎,是不是不欢迎我啊?”杜菲娅马上撂下茶杯气哼哼的质问,然后细长的眉毛一挑,翻着白眼怒目而视。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朱老三赶紧分辨,但是刚刚说出几个字又被气势汹汹的杜菲娅打断了。
“我知道你不想留我,但是请记住,只要我打一个电话给金云飞,这栋楼很快就不是你朱三爷的了。究竟怎么办,你还要考虑一下吗?”杜菲娅刚刚做完美甲,一边伸出娇柔的手欣赏着一边哼哼唧唧的说着,满脸盛气凌人的意味。
“误解了、误会了!不是我不欢迎你,而是怕、怕……”朱老三再次辩解,但是又被打断。
“怕什么?”杜菲娅根本不给这家伙留下说话的机会,急匆匆的催问。
“你刚从菊花山金先生的别墅里搬出来,马上到我茶社里住下,他、他这人本来就多疑,肯定会怀疑咱俩的关系,所以、所以我不敢留你啊!”朱老三满脸为难,总算是成功的说完了这句辩解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哼哼,我马上让金云飞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在青云茶舍住一段时间,这样你就不会为难了。”杜菲娅说着就拿起电话拨号。
朱老三一听这句话,知道刚才是自己多想了。既然如此,送不走这个妖精奶奶,那就痛痛快快的留下,于是慌慌忙忙上前拦住正在拨号码的杜菲娅,急火火的说:“不必了,只要金先生不多想,你在茶社里住多久都行。嘿嘿,美女留宿,我朱老三求之不得............!”
“哼,想得美!”杜菲娅殷红的嘴唇一撇,慢悠悠的迈步走出茶室径直上楼,朱老三则像个跟班似的帮她拎着皮包拖着拉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