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刚才给莫先生服用的是短效休眠丸,药效最多持续一个小时,让你手脚麻利快点儿。可谁知道恰好在关键时候怀了你的大事儿!再说了,你自己没脑子,进303之前为什么不关上手机呢?”芊姿慢悠悠的哼出这几句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倚在安准怀里纠缠不休。
“好、好,算你狠。别忘了明天咱们还得和莫先生在一块儿,而且还要跟他一块儿回去,不信我没机会!”含蕴又一次被芊姿呛的无话可说,只好赌气似的嚷嚷着。
“我知道还有时间,有时间就有机会,衷心祝愿你一举成功,好不好啊!”芊姿得意洋洋的说着,高高翘起二郎腿晃动着脚丫子。
气急败坏又无话可说的含蕴用轻蔑的眼神瞅了她一眼,悻悻的转过头去走进里边那间房里,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两口,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办法尽快排出更好的、更符合哈利莫先生的要求的照片,一定要让芊姿这样的小心眼儿女人败在自己手底下。
天色暗了下来,安准和芊姿并肩走出房门,吆三喝四的招呼兄弟们去楼下餐厅里吃晚餐。又来到303门口几次催促莫小五,但是那家伙每次都是一句“不舒服、不去吃饭了!”
安准和芊姿会心一笑,对视一下快步走了。含蕴也没去楼下用餐,依然坐在四楼的房间里苦思冥想让莫小五服服帖帖任由自己摆布的好计谋。
北方洛城同样夜幕降临、城市里华灯初上一片喧嚣,红叶谷却在夜幕笼罩下寂静无声,唯独山庄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K019金和苑的大客厅里只有宽屏电视开着,从外面看去一片昏暗。
曾晓娜躺在长沙发上,头枕杨瑞峰结实的胸膛,任由他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离不定,眼睛却聚精会神的看电视里播放纪录片。
“嗨,南部这些生意人真厉害,你瞧瞧,电视上说他们每年的交易额有七八十亿元呢,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至少也能赚交易额的三分之二。”整个下午,杨瑞峰的脑子里都在考虑如何处置身边的曾晓娜和地下室里的杜菲娅,想的烦躁不安只好作罢,转而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纪录片,随口念叨着。
“你们总是只看别人赚大钱数钞票的那会儿,不想想人家为了赚钱得付出多少操劳风险!”曾晓娜慢悠悠的反驳。
“说的也是!”杨瑞峰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说了一声。
“就拿纪录片里的那些人来说,长年累月躲在深山里,去邻国进货打打杀杀是常事儿,还得冒着逮住杀头的危险。这样看来就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赚钱,其实也不容易。这样说来我也够不容易的,为了把持曾氏公司,多年来殚精竭虑,最近几个月跟我那个该死的侄女曾醉墨几次三番的较量,如今又沦落到这个地步,唉,真是不容易啊!”曾晓娜絮絮叨叨的说着,由人及己大谈不容易,倚在怂恿杨瑞峰快点儿对曾醉墨下手。
“你不用旁敲侧击的给我施加压力,我拿定了注意以后该出手时就出手,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牢牢控制曾氏公司的大权。”杨瑞峰是聪明人,当然听得出来,只好提高嗓门儿给她开张空头支票。
“最短的时间内是多长时间?总得有个明确的期限吧!”曾晓娜也不是糊涂女人,马上追问。
“一个星期怎么样?”杨瑞峰考虑片刻,觉得事不宜迟,必须马上了断处置曾晓娜和杜菲娅这件事儿,所以依她的要求给了个期限,以便稳住曾晓娜。
“唉,我现在是人在屋檐下,靠你摆平这一烂摊子破事儿,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啊!你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曾晓娜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带着不满的情绪念叨着。
电视画面上继续播放南部生意人的活动画面,细细讲解哈利莫集团把边塞城市蒙城作为根据地,怂恿北方那些想赚大钱的女人投奔他,然后严格看管控制这些人,让她们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为自己运送货物。
看到这里,杨瑞峰忽然脑洞大开,随即笑嘻嘻的说:“如果把你送到南部去做这种买卖,你会怎么办?”
“哼,那些到南部投奔哈利莫集团的女人们个个财迷心窍,以为去了能发大财,岂不知落入圈套,不仅沦为他们那些粗野男人的奴隶,还得冒死贩运货物。倘若把我送去,宁愿一死了之也不受那份洋罪!”曾晓娜嘴里不屑的说着,看样子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起疑心。
苦苦考虑一两天的杨瑞峰听完这句话,默默的拿定主意,决定尽快带着曾晓娜和杜菲娅去蒙城,找到哈利莫集团设在蒙城的据点,把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卖给他们。
如此一来,往日养尊处优、风光无限的曾晓娜和杜菲娅就算是落入魔窟,不仅成为哈利莫集团的男人们疯狂取乐的工具,还要被牢牢看管控制起来,充当贩运违禁品的运输工具。
想到这两个妖女饱受那些生意人的摧残,还得受人驱使贩运货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杨瑞峰的心里掠过复仇的快意,差点儿乐滋滋的笑出声了。
但是仅仅乐了片刻,他就禁不住眉头紧锁。因为要把曾晓娜和杜菲娅送到蒙城去,数千里遥远,如何才能让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女人同去呢?
“我有个朋友,当年在南部参加了对邻国的战斗,后来就留在蒙城纠结上百亡命徒,还配备了火力强大的武器,专门抢南部地区这些生意人的钱财,还自诩是为民除害。刚才看了这个纪录片,我觉得不如请他来佗城走一趟,把曾醉墨弄到南部去看管控制起来,你觉的怎么样啊?”杨瑞峰考虑了一会儿,佯装不在意的问。
“好啊!我看行,问题是你能请的动这个朋友吗?”曾晓娜夺回曾氏公司太心切,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着,随即又担心的问。
“我当年在战斗中救过他的命,是生死之交,区区小事只要我开口,肯定没问题。”杨瑞峰随口扯谎,却像模像样的说。
“那就好,该怎么求他帮忙呢?要不要送一笔钱过去啊?”曾晓娜听到他谈正经大事儿,马上抛开电视做起来一本正经的追问。
“倒是不必送钱,但是得亲自去一趟,这样才显得有诚意。”杨瑞峰淡淡的回答。
“就算是人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收钱,等事成之后也要重谢!赶紧去,马上订机票,我跟你一起去。”曾晓娜自告奋勇,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
“先收拾一下咱们的东西,明儿一大早订机票也不迟。现在你收拾你的、我也得出去给这个老朋友准备份见面礼。”杨瑞峰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
心情急切的曾晓娜没心思问他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而是赶紧答应一声就匆匆忙忙的上楼收拾东西了。走出金和苑小楼门口之后,杨瑞峰绕了个弯又回来,蹑手蹑脚的沿着去地下室的通道往下走,摸索着过了拐角看到几间屋子里都亮着灯,却静悄悄的没丁点儿动静。
紧走几步看了看,几扇门全都敞开,暗淡的灯光下,身穿长裙的杜菲娅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长发散落在肩膀和胸前,穿着黑丝袜的两条腿伸展开蹬在地毯上。
再仔细一看,她脚下有个红皮小本子,分明是看着看着睡着了才掉落在地上的。
杨瑞峰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又慢慢的掩上门,看了看沉睡中的杜菲娅然后慢慢的坐下来,顺手捡起红皮小本子翻开一瞧,禁不住暗暗吃惊!
这是一本绝密的记录本,记载着她在曾氏公司担任后勤部主管、财务部主管和副总裁期间经历的重大事件,每件事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关键信息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4月1日,送安华50万元,在办公室收。”
“5月9日,送马局长100万元,在家里收。”
“5月28日,送金主任一套房子,艾华小区3-9-1102,付款280.43万元。”
……
这个小小的本子上有上百条记录,收钱的人员几乎涉及洛城佗城两地的大多数手握实权人物,金额动辄数十万、上百万。除此之外还记录了曾汉夫、曾晓娜交办的一些重大事情。
杨瑞峰忽然间想到了曾汉夫猝死的事情,稍稍回忆出事的时间,立马翻找到了7月上旬的记录,虽然关于此事仅有寥寥几十个字,但是来龙去脉一览无遗。
7月9日这一天,她用红色笔写下了这样几句话“在科马林岛,按曾晓娜要求晚间下毒,次日凌晨4点送往福克森医院,猝死。8点,曾晓娜通知尽快火化。”
杨瑞峰盯着短短几行字,确定杜菲娅没有撒谎,同时也确凿无疑的认定,曾晓娜就是她哥哥曾汉夫猝死在异国他乡的罪魁祸首和幕后指使人!
他从头到尾翻看着这个本子,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可以轻而易举的刺杀无数贪得无厌的权贵,也可以将曾晓娜和杜菲娅置于生不如死的境地。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瑞峰找出纸笔匆匆忙忙的抄写那些机密信息,为了加快速度,他飞快的记下人名和数字、事因等关键词,省略了无关紧要的字。
对写下名字的那些人而言,巨大灾难和暴风雨即将来临。
十分钟,杨瑞峰将近百条信息完全记录下来,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几张纸放在兜里,然后把红色小本子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哎,菲娅,醒醒!”他拍了拍杜菲娅的肩膀,声音柔和的喊着。
“嗯,你来了。”杜菲娅睡眼惺忪,一边揉.捏着肩膀和脖子一边恹恹的念叨着,看样子还没从沉睡中缓过来呢。
“这样睡很不舒服,实在困倦就到床.上躺着吧。哎,你的本子叼在地上了!”杨瑞峰故作体贴的说着,又弯腰从地上捡起小本子递到杜菲娅手里。
“刚才看着本子上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你来多长时间了?”杜菲娅看起来神情正常,但是问杨瑞峰的那句话里似乎暗含着不放心的意思。
“刚刚进门来,就看见你歪歪斜斜的睡着了,赶紧喊你。这样睡对身体很不好的。”杨瑞峰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和语气轻淡的回答掩盖着刚才自己所做的事情。
“嗯,那就好,坐下喝杯酒吧。”杜菲娅连忙收起红皮小本子,笑盈盈的站起来倒酒,婀娜多姿的身影背对杨瑞峰,让这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禁不住浮想联翩。
他从背后轻轻的揽住杜菲娅的腰,轻声说:“最近我带你去蒙城,那里山高路远,调查曾汉夫死因的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咱们在蒙城常住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边塞生活的日子。”
“只要安全,去什么地方都行!”杜菲娅听完这句话,知道到了蒙城就自由了,禁不住眉开眼笑的转过身来把红酒递到杨瑞峰的手里,然后用柔滑的胳膊缠住了他的脖子。
“你给了我安全和自由,我却无以回报,只能用身体回报你了。”杜菲娅轻声慢语的说着,顺势把杨瑞峰压倒在地毯上。
杨瑞峰却没有顺水推舟,只是轻轻的应付了杜菲娅片刻就松手了,嘴里慢吞吞的说:“来日方长,到了蒙城之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享受的。”
“嗯,也好,到那时候你可以为所欲为,尽情享受。不过千万别偷懒啊!”杜菲娅则用挑衅的口气跟他开了个玩笑。
“好了,你休息吧。再忍耐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该走了。”杨瑞峰再次给她定心丸,说罢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呵呵的转身离去。
杜菲娅追到门外轻声说“我等着!”。杨瑞峰回头一笑答应着,转身向外走的刹那,满面笑容的脸色瞬间变的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