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吧、都跑吧,等到我发财的时候你们千万别眼红啊!”五全一边得意洋洋的吆喝着,一边用细长的竹条把独眼怪的脑子串起来。
“五叔,这东西有啥用处,卖给谁啊?”水哥蹲在篝火堆边喝了口酒压压惊,接着好奇的问。
“延年益寿的宝贝,诺邦的富人们以前重金悬赏却求之不得,没想到今儿被我遇上了,看来财运临头想躲都躲不过去。”五全哈哈笑着,把一大串独眼怪脑子挂在树枝上,大步流星的朝着篝火堆这边走了过来。
“您刚才说诺邦大巫师夏丹培育了这种怪兽,驱赶他们对付其他部落的人,真的吗?”水哥对这东西能卖大价钱似乎没啥兴趣,却转换话题问五全。
“嗯,那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神仙,当年为了消灭南部的土著部落,他培育了几十种怪物用来打仗,还设计了很多无比奇异的东西,让土著人闻风丧胆。后来,诺邦仅仅用了短短几年间就荡平南部,消灭数十个部落,霸占了他们的领地、抢占了他们的珍宝和粮食。”五全嚷嚷着说完,坐下来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之后眯着眼睛遥望夜幕下的丛林,似乎在回味着三十四年前跟随769驰骋南部大地的岁月。
“我早就听说过诺邦巫师夏丹这个人,但是真没听说过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水哥嘀咕着。
“三十多年前我在南部来回奔波,有次受伤被夏丹先生救了起来,在他养育怪兽的地方住了半个多月养伤。当他知道我是769的人、并且来自北方以后和我聊了很多。夏丹先生这个人也是北方人,很有本事,却身世凄惨,为了复仇,几十年来忍辱负重,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希望这次到诺邦能够再见到他。”五全手指夹着烟卷,另一只手端着酒碗,眼神茫然的望着夜空回忆昔日往事,喃喃的说着自己和夏丹先生相识的经历。虽然他的讲述语焉不详,但是看起来他很在乎这个人。
“老巫师活着呢,没死!几个月之前我离开诺邦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而且是还是诺邦举足轻重的人物,据说连紫阳宫里的诺邦王都很尊敬他。”水哥急匆匆的说着。
“那就好、活着就好!等咱们到了诺邦,我一定要想办法见他一面,当面感谢当年的搭救之恩。”五全听见这句话笑逐颜开,连声嚷嚷着举起了酒碗。
“五叔,我看斐文的伤口愈合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咱们也只能等她完全康复了再继续往南走。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有能耐,不如带着我们捉银葵和独眼怪,以后带到诺邦还能换一笔钱,也算是不枉费这段时间,好不好?”水哥话题一转,谦逊的问他。
“好,整天在湖边坐着也没什么意思,等明天我仔细看看周围是啥模样儿,想办法抓夏丹先生当年培育出来的这些怪物拿去换钱!”五全痛快的答应着。
夜色越来越重,把满天繁星反衬的更加璀璨明亮,几个人坐在贝镜湖畔的篝火堆边说说笑笑,兴致勃勃的聊着怎么样才能抓到更多的银葵和独眼怪,气氛无比融洽。
据此数千里之遥的北方佗城,身陷囹圄的曾晓娜依然蜷缩在曾氏公司地下室里。杨瑞峰生怕她再次逃走,特意门内门外分别安排了两个兄弟看着。
“杨哥,落雨山庄的别墅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两个小兄弟在那儿准备涮火锅呢,咱啥时候把曾晓娜送过去啊?”志安一溜小跑进了杨瑞峰的房间,大声大气的说着。
“好、好啊,咱们到那里好好喝一杯,放松放松。等我去楼上给曾总说一声,咱们马上就把她送过去!”杨瑞峰眉开眼笑的说着,轻轻的推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黄韵,快步穿过走廊进入电梯直奔10楼曾醉墨的办公室。
“你们没走,我不放心,就在这里一直等着,现在怎么样了?”曾醉墨听到敲门声,立刻打开门急匆匆的问。
“今儿下午把你姑姑又抓回来了,刚才志安已经收拾好了落雨山庄的那栋别墅,我打算现在就带着几个人去看着她。”杨瑞峰坐下之后直截了当的回答。
“嗯,还需要我做什么事儿吗?”曾醉墨一边点头一边问。
“如果把曾晓娜长期关在落雨山庄的别墅里,必须有两个女的,否则很不方便。可是事情特殊,但是又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杨瑞峰慢吞吞的回答。
“这事儿我尽快想办法,一定安排几个可靠的女职员去别墅里看着她。”曾醉墨马上答应解决这个难题。
“好,就这样吧。你回去休息,我和志安几个人带着曾晓娜去山庄那边,有事会及时和你联系的。”杨瑞峰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曾醉墨的办公室。
“杨叔,咱们暂时只能把她关在落雨山庄的别墅里,请你再考虑一下有没有更可靠的地方,如果有,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她送过去。因为能不能牢牢看住我姑姑,不仅事关曾氏公司的正常运转,也事关我的安全,请您一定多费心。还有,请你转告帮忙的保安,过几天我会给他们发奖金,犒劳一下大家。”曾醉墨送到门口,不放心的叮嘱着。
“嗯,我记住了。”杨瑞峰点头答应,转身大步走了。
曾醉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掩上办公室的木门之后感觉浑身疲乏,随即倚在沙发上一边微闭眼睛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瞪着茶几翘起二郎腿。
她瞅瞅自己这副不羁的样子,忍不住哑然失笑!转而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首先是姑姑曾晓娜已经被杨瑞峰和志安几个人看牢,倘若不出意外,她就没有机会再跑出来继续兴风作浪了。第二件事情就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小五怎么样了,不仅如此,就连前往诺邦寻找他的五全也音讯全无,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想到这里,曾醉墨心头一沉,胡乱猜测种种意外,虽然明知这是无端猜测,却把她自己搅的坐立不安。
忐忑好久,心烦意乱的曾醉墨蹬上高跟鞋,按铃喊来司机吩咐她送自己回家。
几分钟后,就在曾醉墨下楼坐进车里的时候,看到三辆越野车从地下车库驶出来,不用说,肯定是杨瑞峰和志安他们带着曾晓娜赶往落雨山庄的别墅去。
“杨瑞峰,你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啊?哎,说话啊!”曾晓娜被带上车之后诧异不安的瞅着车窗外面,很快越野车进入佗城大道向西去,她焦灼的嚷嚷着问。
“以前我给了你无数次过安生日子的机会,可你死不悔改,一门心思和曾醉墨争夺曾氏公司,这次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杨瑞峰瞅瞅坐在身边的曾晓娜,想捉弄一下这个不省油的灯,于是冷冷的笑着抛出这样一句话。
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曾晓娜的问题,可是这句话里似乎暗含着耐人寻味的意思。曾晓娜听出来了,一下子额头冒汗、浑身颤抖,仿佛被电击了一样。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曾晓娜火急火燎、惶恐不安的追问,但是没等她说完就被打断了。
“哈哈,对,你是聪明人,想的没错,就是那个意思。”杨瑞峰依旧冷冷的笑了两声,然后用神秘兮兮的口气说着。
“哎,杨瑞峰、老杨,你千万不能那样!我可从来没想过害你,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下狠手置我于死地啊?”恐惧和急躁的情绪肆意侵袭着曾晓娜,她大声嚷嚷着,想挣扎反抗但是两只手腕被捆的结结实实。
“我一次次给你机会,可你一次次贼心不死,事到如今不除掉你,曾氏公司就别想安宁,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放心吧,兄弟们回厚葬你的!”杨瑞峰轻轻的拍着曾晓娜的肩膀,柔声细语的说着,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我、我,要不咱们再谈谈,只要别把我送上死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行不行啊?”曾晓娜大声喊着哀求他。
杨瑞峰目视前方,神情冷漠,连连摇头!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曾晓娜绝望至极,喃喃的嘀咕着,看样子的确被杨瑞峰蒙住了。
“一切都晚喽!”良久之后,杨瑞峰的嘴里慢悠悠的蹦出来这样一句话,给本来就已经绝望的曾晓娜雪上加霜。
“杨瑞峰,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为曾醉墨卖命?我死了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曾晓娜悲怆的嚎叫着,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杨瑞峰冷笑着瞅了瞅他,挥挥手示意坐在曾晓娜右侧的兄弟堵住她的嘴,然后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掠过一阵难以名状的快意,他用眼角的余光稍稍一瞥万念俱灰的曾晓娜,心想你再坚持一会儿吧。
几辆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佗城市区,一路向南奔往落雨山庄,接近一个小时后终于进入连绵起伏的山区。
“绕开度假村人多的地方,直接向南走,去咱们该去的地方。”盘山公路蜿蜒曲折、起伏不定,几辆越野车先后减速缓缓前行,杨瑞峰睁开眼看了看车窗外,轻声吩咐司机。
“哎,好的。”司机答应着,拐弯向右驶去。
“你、你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动手,是不是?”曾晓娜看了看窗外细雨迷蒙的夜空,怯生生的问。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兄弟几个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打一针,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然后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放心吧,我们不会抛尸荒野,任由野狗豺狼吞噬你,一定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挖坑深埋,保证给你个留下个全尸。”杨瑞峰看着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心里愈发得意,于是继续佯装严肃的模样轻声说着,言语间犹如谈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杨哥、几位大哥,你们能不能放过我啊?我可以给钱,只要说个数就行!”曾晓娜信以为真,用她惯常的手法低三下四的乞求着。
“行了,少说没用的。还是说说你有什么遗嘱,还有什么愿望,我们尽量满足你。免得你到了阴曹地府再怨天尤人。”杨瑞峰用调侃的语气说。
“你们是不是马上就动手?”曾晓娜忽然问。
“呵呵,我杨瑞峰也是仁义之人,送你上路之前无论如何也得好吃好喝招待一下,让你吃饱喝足再赶路。至于啥时候动手嘛,你不用着急,迟早的事儿。好了,现在还是说说你的遗嘱,谈谈你最后的愿望吧!”杨瑞峰笑着回答,随即又接着刚才的话茬催促她。
“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求你们放过我,让我活着,哪怕关在地牢里发呆都行。”曾晓娜带着哭腔念叨着。
“别做梦了!”杨瑞峰用鄙夷的口气说了一声,越野车猛的转弯戛然而止,停在了半山腰里的别墅门前。安得带来收拾院子房间的几个小兄弟听见动静立刻赶出来,笑嘻嘻的向杨瑞峰问好。
“晚宴准备好了吗?让曾女士饱餐一顿,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吧。”杨瑞峰推门下车,摆出威严的架势慢悠悠的问。
“羊肉牛肉涮火锅,还准备了几瓶好酒呢,够丰盛的!”从别墅里跑出来的两个小兄弟马上听明白了杨瑞峰的画外音,立刻笑嘻嘻的回答,接着拉开车门一左一右搀扶着曾晓娜下车。
曾晓娜以为再哀求杨瑞峰已经无济于事,在伸脚迈出越野车的时候忽然扯着嗓子高喊“我让你们如愿以偿,自己去死!”同时挣脱搀扶她的两只手,没命的沿着盘山公路狂奔,但是她脚下穿的是八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却怎么也跑不快。
杨瑞峰看着皎洁月光下慌忙逃窜的曾晓娜,哈哈大笑,身边的安得和几个小兄弟知道她跑不远,也看热闹似的哄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