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璇咬牙切齿的收起电话四处张望,他身边那位暂且叫于田的同伴用疑惑的语气问“华哥说什么了?”
“他妈的,让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跟着曾醉墨,找到她家的地址以及随时动向,再顺藤摸瓜找到曾晓娜!”赵子璇气呼呼的回答。
“哎,去车里!”于田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走向停车坪,片刻之后两双贼溜溜的眼睛轮流盯着曾氏公司富丽堂皇的正门,只等曾醉墨出门的那一刻。
但是没过多久,这俩人在这里就变成了无用功。因为另外两个兄弟通过交通售票查询信息发现了曾晓娜的踪迹。
“亮哥,你找的这个人不在佗城!”托关系找熟人,总算是有人答应帮忙给查询最近有没有曾晓娜的购票记录了,就在吴亮和肖艳眼巴巴的盯着电脑屏幕的时候,人家给他俩泼了一瓢冷水。
“不在佗城,去什么地方了?”肖艳急急火火的追问。
“两天前的夜间一点,乘飞机去了西部扦陌城,与她同行的人叫杨瑞峰,从售票记录来看这个人五十出头,就是这样。”工作人员口齿清晰的回答说。
俩人对视一下,极其失望的叹了口气,道谢之后蔫头耷脑的走出办公楼,犹豫片刻之后拨通了宇华的电话号码。
“有消息了吗?”电话接通后,肖艳还没来得及开口,心急火燎的宇华劈头就问,语气相当严厉。
“华哥,曾晓娜前天夜里一点钟乘飞机去了扦陌城,和他一起去的人叫杨瑞峰,年龄大概五十多岁,身份不明。”肖艳小心翼翼的复述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话。
“说什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电话里传来宇华惊讶的吼声,肖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滴滴的盲音。
宇华双手放在西库口袋里,围着宽大的办公桌走来走去,看上去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陆良和卢苗对这个结果满意不满意。
“我、我是宇华。”十分钟后,正坐在凯歌酒店房间里柔软的沙发上涂抹指甲油的卢苗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扭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宇华的号码,立刻忙不迭的按下接听键,听到了这家伙紧张兮兮自报家门的声音。
“接着说啊!”尽管卢苗心急火燎,可她还是装出傲气的声音说。
“我的几位兄弟忙碌一个上午,已经按你的要求打听清楚了曾晓娜和曾醉墨的下落。曾醉墨现在就在曾氏公司办公楼1008房间里,那儿是她的办公室……”宇华竭力镇定下来放缓语气告诉她。
“曾晓娜在什么地方?”卢苗急不可耐的大声追问。
“我派人查询了航空公司的售票信息,显示曾晓娜前天夜间一点乘飞机前往西部扦陌城,和他同行的人叫杨瑞峰,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宇华向他复述了肖艳刚才的话。
“你说什么?她去了三千公里外的扦陌城,这个消息靠谱吗?”话完之后,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交差了,岂料电话里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这是机场售票信息,而且人家还说信息显示曾晓娜已经成功订票、取票乘机了,绝对可靠、绝对靠谱!”宇华连忙回答。
电话那边卢苗的声音瞬间变小,她冷冰冰的对宇华发出了第二道命令“你马上派人前往扦陌城,查找曾晓娜的下落,越快越好,不得延误,听明白了吗?”
“从佗城到扦陌城三千五百公里,我的人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到曾晓娜的落脚点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这、这事儿非常难办啊!”宇华听到这个命令顿时火冒三丈,禁不住气急败坏的嚷嚷着,可是话没说完忽然想到卢苗手里那段足以让自己进大牢的视频,语气一下子变成怯生生的。
“三千五百公里的路程,能算很远吗?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你的手下人是吃闲饭的啊!”卢苗阴阳怪气的质问。
“我的手下人到了那里根本无从下手啊!”宇华叫苦不迭,带着哭腔回答。
“要么马上就去扦陌城找人,要么等着某些主持正义的人请你看那段视频、让你交代问题,自己看着办吧。”卢苗语气生硬的说完这句话,立刻挂断电话。
气急败坏的宇华把电话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骂不绝口又无计可施,只好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身在凯歌酒店奢华套间里的卢苗挂断电话之后,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顿时烟消云散,她看了看盘腿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品酒的陆良,满脸沮丧的念叨着“二哥,看来百万赏金泡汤了啊!”
“刚才那家伙究竟说了啥?”按说陆良也该看出来刚才没啥好消息,可他似乎毫不在意,而是端着高脚杯慢悠悠的走过来问卢苗。
“曾晓娜乘飞机去了扦陌城,想抓住她实在太难了。”卢苗火急火燎的回答。
“呵呵,既然她在扦陌城,你着急上火有什么用啊!再说了,你手里不是又宇华的视频嘛,让他去办这件事儿,他敢不去吗?不敢!他敢办不好吗?绝对不敢!”陆良犹如战场上的将军,底气十足的说着。
“这样说唯一的办法了。”卢苗蔫头耷脑的坐在床边嘀咕了一句。
“别灰心,鸠山大哥只能拍咱们抓曾晓娜、曾醉墨,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可靠的人手,无论早一天抓到人还是晚一天抓到人,百万赏金都是咱们的。”陆良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柔声细语的劝慰沮丧的卢苗。
“死马当作活马医,过会儿我再给宇华打电话,命令他立刻动身,一星期内把人送过来,否则就等着进大牢吃白菜喝稀粥。”卢苗左右思量,站起来咬着牙说。
“哎,这就对了嘛。给他压力,他就有动力。”陆良美滋滋的抿了口酒,伸出胳膊把卢苗推到在沙发上。
一番折腾后,陆良大汗淋漓,卢苗则倚在柔软的沙发上,面露满意的神色。
“我们手里有了昨天晚上拍下的那段视频,就是一个分量很重的杀手锏,一旦拿出来控告宇华,足以让他去大牢里住上三五年。这家伙知道轻重,肯定会去扦陌城找曾晓娜的。”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以后,陆良眯着眼倚在沙发上像念经一样说了这两句话。
“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可这事儿毕竟事关百万赏金,我还是不放心,得催催他。就像你说的那样,有足够的压力,他才有动力。”卢苗快言快语的说着,一只手挠着凌乱的长发一只手拨出了宇华的号码。
优雅悦耳的电话铃声想起来的时候,把低头沉思的宇华吓了一跳,他斜眼一看是卢苗的电话,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迟疑片刻“喂”了一声。
“刚才给你留了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怎么样,想好了吗?”卢苗慢声细语的问,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带一批人去人海茫茫的扦陌城找曾晓娜,她又在暗处,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再说了,两地相隔三千多公里,一拨人吃喝住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宇华既不答应去,也不说不去,而是慢腾腾的列举各种困难。
“听着,我不是你的合作伙伴,也不想听你的各种棘手困难、更不想听你各种推脱的理由!现在是向你下达命令,今天必须带着人前往扦陌城,一星期内把曾晓娜送到我跟前。否则就等着镣铐加身,去大牢里住几年,孰重孰轻,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卢苗声音淡淡的重复着已经说过多次的话,毫不掩饰威胁他的意味。
“难度摆在明处,不是我瞎说,也不是说办就能办好的事儿,再说了,真的把我送到大牢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不如咱们都静下心来想想办法,找到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宇华经过了愤怒、沮丧之后逐渐镇定下来,他缓和语气试探着说,想看看卢苗是啥态度。
“我抓曾晓娜这个人是为了拿到百万赏金,要是你能给我一百万,呵呵,视频马上交给你,咱们从此两清了。能给吗?”卢苗阴阳怪气的回答。
“这、这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一时间难以凑齐。”一百万块钱对于宇华来说虽然并不是了不起的大数目,可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给卢苗,所以宇华故作为难的说着。
“好了,那就乖乖的去扦陌城找曾晓娜,别想三想四的。耽误了时间,我那一百万就会泡汤,我的钱泡汤了,你就等着进大牢吧。”卢苗语气冷冰冰的念叨着。
“既然这样,我在跟兄弟们商量一下,你等着我的消息吧。”宇华想拖延时间,所以既不答应马上就去扦陌城找曾晓娜,也不说不去。
“好,商量吧,反正我的命令是今天必须动身,一个星期内必须把人带回来。这话说了无数次了,你也该听明白了。”卢苗淡淡的说完这句话马上挂断了电话。
宇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传来的滴滴的盲音,他只好悻悻的撂下电话,嘴里慢吞吞的念叨着“一百万、一百万,这些钱白白送出去实在太可惜了啊!”
去扦陌城的话,实在没把握找曾晓娜。不去吧,那段视频也是个棘手的事儿,万一卢苗和陆良丧心病狂拿出来,自己得搭上好几年的大牢之灾。给他们一百万块钱买回视频,又舍不得。宇华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华哥,我回来了。”就在宇华进退两难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动静,同时有个清脆的声音传到屋子里,宇华抬头一看,原来是去查询本市酒店住宿登记信息的卢嘉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说明情况?”宇华看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立刻大声问。
“我们查询了最近一周本地所有酒店的登记信息,发现曾晓娜最后一次开房是前天晚上在机场附近的快捷酒店里,晚上酒店登记开房,午夜过后退房!”卢嘉马上说出了这条毫无用处的消息。
“这样看来,曾晓娜的确是前天晚上就乘飞机去了扦陌城。哎,你说说,一个大活人跑到三千多公里之外的边境城市,这让我们怎么找啊!”宇华皱着眉头唠叨着,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卢嘉。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岂料年纪轻轻的卢嘉语出惊人。
“有什么好办法?”宇华眼前一亮,急急火火的追问。
“很简单,委托当地的信息公司查一下曾晓娜到了扦陌城之后有没有住酒店或者租房,很轻松就能找到她的落脚点。”卢嘉用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
这个主意让愁眉不展的宇华眼前一亮,可是片刻之后他又忧心忡忡的说:“不错,这样也许轻而易举的找到曾晓娜,可是咱们还要把她抓回来,千里迢迢谈何容易!”
“甭管什么事儿都得一步一步的去办,等找到了曾晓娜的下落,咱们看看是不是可以出一笔钱委托当地人抓她送回来,实在不行再兴师动众去一趟,不就是抓一个人嘛,应该不是大问题。”卢嘉条理清晰的说着。
听完这番话,宇华心里敞亮了许多。这家伙连连点头,嘴里念叨着说:“好、好,咱们就按你说的办,马上上网查一下当地的信息公司委托他们去办。走一步看一步,也许真的能够办成这件大事儿。”
卢嘉用清脆的声音答应着,转身离开宇华的办公室去办这件事了,这也就意味着远在三千公里之外的曾晓娜即将陷入危险之中,只是她现在还浑然不知,毫无觉察而已。
此刻,远在扦陌城的曾晓娜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这座边境城市中心地带的凯歌酒店902房间里,杨瑞峰和他的好朋友连山、方振几个人坐在客厅吸烟聊天,曾晓娜正在卫生间里冲澡,哗哗的水流声隐隐约约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