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你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走出地牢,获得自由。否则一切运筹帷幄、精心谋划都是空谈而已!”夏丹先生接过飞翎刚才的话,一字一顿的说着。
“对、对,先生您一定尽快想办法让我出去啊!”飞翎步步向前,情绪激动的喊着乞求他。
“自从五天前把你关在这座地牢里以后,怒威将军和文官们日夜不停的轮流聚在吉休塔,劝说我不必犹豫、也不用求上神授意就直接处决你。如此情况之下,我很难违背众人的意思。就算是放你走,也得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啊!”夏丹先生眉头紧锁,慢吞吞的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这、这,这究竟该怎么办呢?”刚才满怀期望的飞翎瞬间焦虑不安的喃喃自语。
“我这几天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看来只能求助于上神了。呵呵,你安心等着吧!”夏丹先生说完淡淡笑着扬长而去。
飞翎看他要走,立刻急火火的跟在后面追去,但是到了地牢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弟子拦住推了回去,只能隔着钢铁铸造的牢门大声喊“夏丹先生,您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啊!”
“只能求上神帮你喽!”夏丹先生像开玩笑似的大声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过长长的通道,消失在了飞翎的视线里。
地面之上空气比阴冷的地牢里暖和了许多,一缕缕温润的夜风拂过让人精神一振,感觉十分惬意。夏丹先生迈着轻盈的步子沿吉休塔内的螺旋石阶向上走,到了第七层才放缓脚步来到塔右侧的神台上。
十几米高的神台下,怒威将军和数十位文官们聚拢在草地上窃窃私语,当大家看到高高在上的夏丹先生以后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怒威将军忽然大声喊着说:“飞翎已经关了五天五夜,大家都在等着处决她,众意难违,先生您不必等待上神的旨意了,快点儿动手杀了飞翎这个诺邦妖孽吧!”
“对,大将军说的对,众意难违,绞死这个祸乱诺邦的妖孽。”一群文官跟着起哄似的叫嚷着,刚刚安静下来的神台下顿时一片嘈杂。
几个小徒弟点燃了神台上的火炬,夏丹先生清瘦的身躯笼罩在红色火光中,他沉默良久之后接过弟子们送来的长剑,用不疾不徐的声音回答说:“洛佳图家族奉上神旨意统治诺邦五百年了,前几日诸位没有请示上神旨意就围攻紫阳宫、驱逐女王并废除她,本身就是违背上神的旨意,如今倘若私自处决飞翎,岂不是罪上加罪?”
短短一句话,神台下的大将军和文官们立马无言以对,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怒威大将军心里很明白,夏丹先生这是在找借口放飞翎一条生路。
但是自己和夏丹先生有约在先,做大将军就不能干预如何处置飞翎、也不能干预接下来由谁来做诺邦王!
怒威将军只好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昂起头看了看神台上的夏丹先生,声音沉闷的说:“先生,究竟是请示上神旨意、还是按照大家的意思处置飞翎,以及接下来谁做诺邦的大头领王,这一切都由您做主。但是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处置废黜的女王,也不为新王举行加冕仪式啊!”
“将军说的对,诺邦不可无主。几日来我苦苦考虑,总觉得咱们诺邦既然受上神庇佑,像处置被废黜的女王、另立新王这样的大事还是得请示上神。”夏丹先生站在神台上大声大气的说着。
“那就赶快请示上神,请神降旨啊!”怒威将军挥舞着手臂大声催促。
“好吧!恰巧今夜清风郎朗、皓月当空,我现在就请求上神降旨,了结此事,诸位稍等。”夏丹先生说罢向后退了几步,高高的举起手中长剑,剑锋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寒光闪闪,神台上下顿时又变的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唯独六根巨大火炬熊熊燃烧发出轻微的动静。
怒威将军知道夏丹先生在耍鬼把戏,飞翎肯定不会被绞杀,心里不甘却又无话可说,干脆无可奈何的坐在了草地上。
片刻功夫之后,身穿藏青色长袍、身材清瘦的夏丹先生碎步轻快的走向神台最中间的那把楠木宝座,站在草地上的人们仰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此时的他已经化为上神附体,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上神的旨意了。
“飞翎辜负天意,本应赐死!念及洛佳图家族五百年来维持诺邦平安,不予严惩,永远关在地牢,任其生死不得放出。诺邦新王此刻就在大岭口,他年轻有为、慈心善目,一定能顺从天意民意,护佑诺邦风调雨顺、繁荣昌盛。他背后的金斑痔就是上神赐予诺邦王位的印记,快去寻找你们的大头领王吧!”夏丹先生用缓慢悠长的腔调高声宣布上神的旨意,完毕之后轻轻的放下长剑,沉默片刻恢复原来的模样儿。
神台下跪着的怒威将军和文官们按照规矩拜谢上神之后,夏丹先生完成了他扮演的角色,手持长剑快步回到了吉休塔。
“大将军,现在、现在怎么办?”那群文官中有人低声询问。
怒威大将军满心盼着飞翎马上死去,但是夏丹先生刚才这番话并不符合他的心意!无奈有约在先,大将军继续掌握兵权,按照诺邦规矩就不能干预如何处置飞翎、更不能过问由谁来继任诺邦王位。
“没听到上神的旨意吗?这还用得着问!”怒威将军气哼哼的回答他的问题,然后大步走向月光和火炬笼罩下的吉休塔。一群毫无主意的文官只好站在原地窃窃私语,等待着怒威将军回来带领士兵寻找上神派来的新王。
站在吉休塔第七层小屋子里的夏丹先生看到满脸怨气的怒威大将军之后,没等他说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有什么好笑的?”怒威将军心里不悦,带着怨气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为了飞翎的生死而来,也知道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意,但是笑你心智愚钝,觉得好笑才笑啊!”夏丹先生看着满脸阴沉的怒威将军,依然笑眯眯的回答。
“先生,我虽然是一介愚钝的武夫,但是也知道遵守先前之约,不干预处置飞翎和另立新王事宜。现在来找您只是想问个明白,飞翎所作所为触怒众人,处死理所应当,您为什么还要留她的性命啊?”怒威将军声调高昂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大将军,一死了之万事皆空,身在地牢毕生煎熬,你认为那种惩罚更令人畏惧、更难以煎熬啊?何况留着他将来还能排上什么用场呢!”夏丹先生马上笑眯眯的反问。
怒威将军听完这句话微微一怔,片刻后忽然弯腰躬身大声说:“我的确愚钝,明白了。”说完之后转身大步向外走。
“将军要去哪里?”夏丹先生稳操胜券,随即站起来追问了一句。
“按照你我先前的约定,马上召集兵勇,天明之后立刻前往大岭口迎接新王,请新王到紫阳宫加冕登基。”怒威将军站住回头大声回答。
“好、好,果然是守诺践约的大将军,拜托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一同为新王举行登基加冕仪式。”夏丹先生心满意足的对他说。
“请放心,新王很快就会来到诺邦。”怒威将军说完大步走出去,脚步飞快的走出吉休塔下。
“大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人群中有人在此问这个问题。
“一群愚钝的家伙,没听到刚才上神的旨意吗?现在马上准备兵马,天亮之后动身前往大岭口迎接新王!”他对盯着自己的手下人和那群废物文官大吼一声,翻身上马朝着诺邦内城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原本万籁俱寂的诺邦城内忽然间兵勇云集,站在吉休塔顶层的夏丹先生远远看去,只见火炬照亮了整座城。
怒威将军端坐将军府,大声吆喝着吩咐手下将领挑选精壮兵勇、准备粮草,等待天亮就长途跋涉赶往群山环绕的大岭口迎接新王。
此刻大岭口依然笼罩在漫无边际的夜幕下,皎洁月光和璀璨群星给这里披上了一层银纱。几个小时前在此地下车的莫小五倚在巨大的松树下沐浴飒爽山风喝下一瓶果酒,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跑来几只松鼠在大树上跳来蹦去寻觅食物,不时有掉落的松子砸在他身上。
“妈的,吵的老子睡不着。”叽叽喳喳的松鼠和一个个掉落在身上的松子打搅了这位酣睡的酒鬼,莫小五揉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摸过酒瓶子闷了一大口,然后起来背着背包继续往南走。
哈利莫集团开辟出来的这条山路曲折迂回,沿途还有一个个岔路口伸向山间。夜行的莫小五凭着直觉分辨方向向南,但是过了三个岔路口之后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
他站住左右前后张望,只见左边是高耸的峭壁,右侧是深不可测的巨大山谷,往前一看,枝叶茂密的山林里一片乌黑,背后除了群山屹立啥都看不清楚。
心里掠过一阵慌张之后,这家伙马上又镇定下来。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暗暗的想,怕个屁啊!只要不停的往南走就能回到诺邦,现在迷失方向,等到天亮之后看看太阳不就行了嘛。
走出几里路之后的莫小五自嘲的笑了笑,找了个平坦的山坡躺下来,一边慢慢的抿了口果酒一边仰望星空,脑袋里漫无边际的想着啥时候才能收到曾醉墨的回信。
长夜漫漫,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午夜,但是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而迷失方向的莫小五只能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露天宿营。
与这里万籁俱寂、夜幕漫漫截然不同,数千里之外的北方安久市金运路上青云茶舍里灯火通明,醉花厅里酒香四溢、佳肴满桌,微醉的朱老三毫不掩饰自己色眯眯的模样儿,眼神在杜菲娅、简韵、于小倩和芳玲的身上飘来飘去。
“三爷,今儿这么多美女陪你喝酒,是不是感觉很好啊?”自从今晚进了宴会厅里,杜菲娅一改盛气凌人、飞扬跋扈的做派,在简韵、于小倩和芳玲面前给足了朱老三面子,不仅一口一个三爷殷勤的给他倒酒,还装出娇滴滴的样子不停的劝他喝酒.............
“嘿嘿!”醉意阑珊的朱老三心里放松下来,随即蹬着鼻子上脸,敢在杜菲娅面前讲粗话了。
简韵和于小倩几个女人酒兴正浓,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肆意大笑,杜菲娅则伸手摸着这家伙的额头,嘴里乐呵呵的嚷嚷着“瞧瞧三爷这模样,酒还没喝足就被美女的香气熏醉了,满口醉话连篇!”
“三爷说的不是醉话,而是真心话!”简韵手里端着高脚杯,吵吵嚷嚷的纠正杜菲娅刚才那句玩笑话。
“嘿嘿,简韵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三爷的心事,好,咱俩来一杯。”朱老三站起来和简韵碰杯后一饮而尽,接着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满脸傻笑。
“哎,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爽啊?”杜菲娅用挑逗的眼神盯着他追问。
“美女环绕、香风扑鼻的确是不错,可就是只能看看,能有啥意思?不!”朱老三哼哼唧唧的念叨着。
芳玲嘴角一撇,阴阳怪气的说:“三爷这话说的不对................”
“嘿嘿,说的轻巧!难道你还能替菲娅、简韵和小倩做主吗?她们听你的话吗?”只要聊起女人朱老三立刻两眼放光,刚刚听完简韵刚才的承诺就立刻色眼迷离的瞅着眼前几位美女,嚷嚷着反驳她。
“谁说简韵做不了我们的主啊!我算一个,这总行了吧。”于小倩抿了口酒之后笑靥如花,慢悠悠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