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赶快站住,否则会惹大麻烦的!”一位散步的老人看着呆呆怔怔的曾醉墨,急匆匆的提醒她不要再继续往前走。
“嗯,谢谢您。”曾醉墨连忙道谢,后退几步坐在了路边的石凳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是中国人吗?”头发花白的老人坐下来,带着善意轻声问。
“是的,我来自中国佗城。”曾醉墨说着勉强笑了笑。
“恕我冒昧,能告诉我为什么被监视居住吗?”老人一边问一边指了指她手腕上的定位监测仪。
“一个月前我爸爸来英国谈生意,和KSL签订了合作开发科马林岛的合同后忽然病逝。我理所当然的成为家族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却被亲属架空,不能履行爸爸生前签下的合同。因此被KSL起诉……”曾醉墨的英文并不好,讲的磕磕绊绊、甚至词不达意,可是老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听,一言不发。
她用了二十多分钟才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困顿苦恼,然后怅然长叹,无助又无奈的低下了头。
仔细一想,曾醉墨才发现竟然对素不相识的人倾诉的苦恼和忧伤,可见自己得有多么孤独啊!
“我能听你讲伤心往事,却不能给你丝毫帮助!只能劝你不要沉浸在悲伤中,因为你那么年轻漂亮,这是你振作起来的底气和理由。来、开心果送给你,愿你开心。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号码,想说话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很乐意陪着你聊天!”老人从挎包里拿出开心果和名片递给她,诚恳的说着。
“谢谢、谢谢你!”曾醉墨赶紧站起来躬身道谢。
老人微微一笑,转身沿着林荫道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曾醉墨忽然感觉自己太委屈,以至于泪眼婆娑。抹去眼泪之后看了看老人的名片,才知道他是一位画家。
她孤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任由晨风撩起长发飞舞,百般无聊的打开那包开心果,一粒一粒的剥开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果壳则一个一个的排列起来,越来越长!
咽下最后一粒,曾醉墨慢腾腾的数着果壳,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串数字。
一共有76颗开心果,其中两个是空壳,还有一个被虫蛀了,自己吃掉了73颗!
凄然一笑,满满的孤独落寞!
她丢下树枝看了看来来去去的行人,期望有个陌生人坐下来说说话,或者闲谈几句。然而行人匆匆而过,谁也没有在意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女孩!
尽管前方风景无限好,可是自己不能前行。
她只好慢吞吞的转身往回走,走几步就停下来看看,因为回到寓所里面对地板墙壁,还不如在这里能看到人来人往。
五百米的距离足足走了一小时,一只脚刚刚迈进寓所,年轻的女主人就嚷嚷着说:“刚才有人打了两次电话找你,赶快回电话吧!”
曾醉墨以为是福克森地方法庭的工作人员打来的,急忙接过女主人递来的纸条一看,原来是姑姑曾晓娜的号码。
“你打电话干嘛?”坐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拨通电话后,曾醉墨冷冷的问。
“醉墨啊,昨天集团公司才收到英国法庭的判决,都怪姑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怎么样啊?”曾晓娜答非所问,而是关心的询问曾醉墨,可听起来总觉得假惺惺的。
“拜你所赐,画地为牢!”
“醉墨啊,这事儿都怪姑姑不中用。刚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去英国福克森市,咱俩见面谈谈向你转交公司管理权的事情。”曾晓娜慢吞吞的说着。
曾醉墨心里一惊,不明白贪财嗜权的姑姑为什么会主动交出公司管理权?可是细细一想,她鄙夷而不屑的笑了笑!
“好啊,你来吧!”曾醉墨淡淡的回答。
“我三五天就到。”
“我等着你!”曾醉墨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中蕴含的深意无比丰富,远远超过了这几个字。
轻轻放下电话之后,她拿起爸爸一个多月前与KSL签订的合同复印件,逐句逐字的研究。可是曾醉墨读这份用英文撰写的商业合同很吃力,不得不借助电子词典,以至于几个小时过去了,才看了个开头!
反正有的是时间,必须把合同读懂读完。曾醉墨边想边往下看。
洛城的早晨烟雨迷蒙!
昨夜褚秀和莫小五各自安好,一个睡在沙发上另一个睡在床上,谁都没有骚扰对方。
天色刚亮褚秀就起床了,她走到客厅倚着莫小五坐下,大呼小叫的喊醒了他。
“哎,你姐打算给咱俩买什么样的婚房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她就买什么样的!”
“在洛城买房子需要很多钱的,你姐能一下子拿得出来吗?”
“我姐不缺钱,没问题。”莫小五打算让她再高兴一会儿,底气十足的回答。
“哎,你怎么有个财大气粗的姐姐啊?”
“我是孤儿,可我姐姐为什么不能有钱啊?再说了,她不光有钱,还舍得帮我们买房子买车,这没啥坏处吧?”莫小五气呼呼的坐起来、连连质问。
褚秀被问的无话可说,却笑的合不拢嘴!
今天早晨,飞翎起床后一改往日素面朝天、牛仔裤搭配运动鞋的穿衣风格,精心化妆后换上了酒红色V领紧身上衣和碎花真丝长裙,再搭配上十厘米高跟鞋,看上去亭亭玉立、仙气儿十足。
上午十点,她来到东郊胡同里古香古色的诺邦石城。莫小五不久前也来过,这地儿被他戏称为贩卖吉诺石的老巢。
看门的白胡子老头看见飞翎进来,立刻站起来微微弯腰低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儿。
“让岩图子马上来见我!”飞翎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吩咐着,说罢踏着台阶上了三楼。
几分钟后一个高大魁梧、长发及肩的壮汉匆匆忙忙而来,走上三楼立刻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问“您找我?”
“你把这些药给我父亲送回去,然后再告诉他大事有眉目了,我物色的人是二十多岁的孤儿小伙子,争取最近把他带回诺邦。”飞翎坐在木椅上一句一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