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坐上曾氏公司总裁的宝座之后能顺顺当当的给我股份,我就让您的侄女在这里吃香喝辣,把她当神仙供着。”鸠山语气说谈答应曾晓娜的要求,不如说是讲条件。
“呵呵,好的。我该走了,在佗城静候你的佳音。”曾晓娜以为签了协议就可以走,说罢站了起来,卢伟也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曾女士,你应该留在这山上,等我把曾醉墨抓来之后送你去曾氏公司上任,以免您一走了之,到时候我鸡飞蛋打一场空。”鸠山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脚蹬着茶几,慢悠悠的说着。
“我还等着你办妥大事之后回曾氏公司执掌大权呢,怎么会一走了之呢!再说了,我不到20岁就在曾氏公司工作,上任那天难道还需要你送我吗?”曾晓娜不屑的笑了笑,轻声回答。
“是啊、是啊,曾姐是为了重新执掌曾氏公司大权才来五头山的,如今胜利在望,为什么跑?没道理啊!鸠山大哥您放心,兄弟替你看着点儿,哈哈。”卢伟总算是在关键时候替她说了句话。
“好好,我相信你们。既然两位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了。抓曾醉墨的事儿办成之后立刻通知你们,请回家等我的消息。两天来在山上照顾不周,请谅解!”鸠山也算是痛快,立刻答应让曾晓娜离开五头山,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站起来送他们俩出门。
走出这间屋子的那一刻,曾晓娜感觉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但是想到那份协议书,心里很不痛快。随即阴沉着脸较快脚步沿着石板路向下走。
卢伟带着她跑这一趟,原本只是打算从中赚点儿小便宜,没想到意外拿到了曾氏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可是一个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他心花怒放,但是知道曾晓娜窝着火,所以只好佯装愧疚自责的样子跟在后面。
走完长长的石板路坐进车里,曾晓娜没有立刻发动车,而是来回翻看刚刚和鸠山签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卢伟怯生生的看了看她阴沉的脸,觉的自己应该说句话,表达一下自己内疚自责的心情。略略考虑后吞吞吐吐的念叨着“曾姐,我、我办事不力,实在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了这样子,让您白白给了鸠山大哥那么多股份……”
曾晓娜低头盯着协议书末尾“曾氏公司盖章”的地方,脑子里琢磨着如何从中做文章,听了卢伟这句话之后她忽然间若有所悟。
“什么叫让我白白给了鸠山那么多股份啊?呵呵,我给了吗?”还算精明的曾晓娜脑子转了两圈,打算试探一下卢伟,于是装出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随即发动车向回城方向缓缓开去。
“姐,您啥意思?您、您不打算兑现这份协议书,只是把它当成脱身的权宜之计是吗?”刚才那句话让卢伟大惊失色,因为曾晓娜如果翻脸不认人,不按照协议书交给鸠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卢伟不仅拿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五,鸠山也不会息事宁人,到时候自己将会落下大麻烦。
“曾氏公司是现在是曾醉墨的,我做不了一毛钱的主。跟鸠山签协议,是拿曾醉墨的钱雇佣鸠山收拾她,这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的计谋。倘若鸠山顺利抓住曾醉墨,就算是白白给他五分之一,我不是还能白白拿到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吗?呵呵,这笔账得算清楚。”曾晓娜故意淡淡的说着。
“这话有道理,还是您高明!”鸠山虚惊一场,听完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连声说着。
“哎,依你看,假如我掌管曾氏公司大权之后真的赖账,坚决撕毁协议书,不给鸠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给他分红,这家伙会怎么办?”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卢伟刚刚松了口气,没想到曾晓娜一边开车一边轻描淡写的问了个让他心惊肉跳的问题。
卢伟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又不得不镇定下来梳理思路,佯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轻声慢语的回答说:“我了解鸠山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他非常贪财,而且极其执拗,丝毫不懂的迂回变通的处理事情。假如您真的毁约,拒不转交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家伙可能会做两件事。”
话说了半句戛然而止,没有下文。曾晓娜开着车斜眼瞄了一下卢伟,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呵呵一笑,轻声追问“他会怎么办?”
“首先,他会派出一大批手下无赖聚集在曾氏公司,这些人上蹿下跳、造谣生事,让公司无法正常经营,咱们一刻也甭想安宁下来,长此以往,当然会影响曾氏公司的声誉。与此同时,鸠山一定会跟曾醉墨谈同样的条件,只要曾醉墨答应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鸠山肯定会立刻帮助她,把你抓来,让曾醉墨重新执掌曾氏公司的大权。”卢伟字斟句酌,不容置疑的回答曾晓娜的问题。
“呵呵,我不会自找麻烦的,随便说说罢了。”曾晓娜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加速开车奔向佗城。作为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她绝对不会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白白交给鸠山,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想出个万全之策,利用鸠山抓住曾醉墨并彻底控制这个侄女,自己牢牢掌握曾氏公司的大权,还要让鸠山竹篮打水一场空,拿不到股份却无计可施。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正因为这样,曾晓娜才急匆匆的赶回去想办法。
车轮飞转,她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人,那就是在安久市呼风唤雨、神通广大的金云飞,这家伙肯定有办法对付鸠山这个魔头,而且就算是金云飞帮了自己,也不会贪得无厌的索要五分之一的股份。
“你回去休息一下,有事情及时跟我联系。”曾晓娜把卢伟送到公寓门口停下车之后说。
“哎,好的。”心事重重的卢伟点头答应,下车后摆摆手走了。
曾晓娜调转车头沿着宽阔的华安大道径直向西,疾驰四十公里之后上了高速公路。她想到就办,这是赶往二百多公里之外的安久市去见金云飞,请他出手对付鸠山这个魔头。
五头山上,鸠山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份价值连城的股权转让协议书,然后吩咐厨师做了几个可口小菜,和即将去佗城执行任务的米克以及他手下的兄弟举杯共饮。
“大哥,您喊我们兄弟几个过来有啥吩咐?”米克等了好久不见鸠山大哥布置任务,搁下酒杯小心翼翼的问。
“此人非同寻常,而且这件事事关咱们五六十个兄弟今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鸠山慢悠悠的抿了口酒,却答非所问。
“目标是谁?直接干掉还是……?”米克连忙追问。
“你们的目标是大名鼎鼎的佗城曾氏公司总裁曾醉墨,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她平常在佗城东南郊裕华路92号曾氏公司十楼办公,晚上回佗城安康别墅区116号家里住,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抓住她,立刻送到山上来。这个人的照片稍后会发给几位兄弟,一定谨慎办事,不能出意外!”鸠山端着酒杯一字一顿的回答。
“呵,二十来岁就成了大老板,不简单啊!大哥放心,兄弟们保证手到擒来,尽快送上山。”米克几杯酒下肚后仗着酒劲儿拍桌子打包票。
“少他妈的说大话,老子最烦听这一套,还是好好做事重要。都给我听着,抓到曾醉墨以后不许任何人动手动脚,也不能蛮横无理,谁要是不听话就剁掉谁的手爪子。”鸠山恶狠狠的说完之后猛的撂下酒杯,几个小兄弟顿时噤若寒蝉。
“兄弟们都懂规矩,您吩咐的事儿错不了。”米克连忙表态。
“我们记住你的吩咐了!”小兄弟们连忙表态。
“好,记住就好。哎,这事儿也早办妥越好,喝杯酒就下山吧,祝你们马到成功,早点儿回来领赏钱。”鸠山的脸是狗脸,刚才还狰狞可怕的脸色说话间荡然无存,而是和颜悦色的举起酒杯。
几个兄弟争先恐后的打包票完成任务,还说了些感谢大哥的话,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驱车下山赶往五十公里外的佗城市区。一张面向曾醉墨的大网撒开了,但是她却浑然不觉。
好在有杨瑞峰这个忠实又可靠的保安部头儿在曾醉墨身边,这些天来他始终不曾放松警惕,不仅派四位精干的保安每天护送曾醉墨上下班,还在安康别墅区116号楼安排了几个人日夜轮流值班,确保曾醉墨始终处于严密的保护中。
鸠山的几个兄弟分乘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进入盘山公路赶往佗城,还没走多远呢,有个叫余林的小子就叼着烟卷按捺不住的问“米哥,完成这个任务之后鸠山大哥能给多少赏钱啊?”
“还没动手呢,你就着急上火的打听赏钱有多少,还有没有一点儿责任心?给我滚他妈的一边去!”正在开车的米克当着兄弟们的面,毫不遮掩的训斥他。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余林小声嘀咕着辩解。
“余林说的没错,问一下,又不是现在就着急上火的伸手要钱,米哥你干嘛发火啊!”坐在后排叫休伦的兄弟立刻帮腔。
“动脑子想办法把这件事办妥了,赏钱自然少不了。办不好甭说赏钱一分没有,鸠山大哥说了,挨个打断你们的腿。”米克没好气的嚷嚷着。
“大哥这话就不对了!兄弟们跟着他在五头山混,图的就是有钱花、有酒喝,动不动就打断腿,谁还跟着混啊?”坐在后排的休伦立刻嚷嚷着回敬米克,余林则连忙随声附和。
“听你们俩的意思,有钱就跟着混一天、没钱就拉倒,对不对?”米克厉声质问。
“还是那句话,兄弟们冒着风险出来混,就是为了赚钱,没钱谁还跟着瞎起哄啊!”余林不以为然的说了句实话。
“刚才在山上,当着大哥的面为什么不说这话?”米克一边加速开车一边气呼呼的反问。
“鸠山大哥没说打断我们的狗腿,是你说的。”余林小声嘟囔着。
“米哥,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说这次去佗城,鸠山大哥究竟给了多少经费,这些钱要花到什么地方去?”休伦直截了当的挑明了问他,说完还拍了拍正在开车的米克的肩膀。
“你们俩绕来绕去原来是问这事儿,真他妈的有出息,现在啥事儿都还没干,就打上活动经费的主意了。都给我听着,鸠山大哥给了十万块钱的经费,多退少补,谁也甭想打这笔钱的主意。”米克大声嚷嚷着说。
“呵,就怕兄弟们跟着出力卖命,省下来的钱全都进了某些人的腰包。”余林阴阳怪气的念叨着。
米克再也沉不住气了,一脚刹车停下来打开车门吼着“来,下车,对我有意见就马上滚回五头山,上鸠山大哥那儿告状去。”
只顾着说风凉话的休伦和余林没想到平日里好脾气的米克如此大动干戈,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好后面的车追上来,另外三位兄弟下车一看情况不对劲儿,一边好言相劝一边把余林和休伦往自己车上拉,以免他们再跟米克吵架。
“你们俩愿意老老实实的干,就跟着去佗城。不出力光想着要钱,快点儿滚回五头山找鸠山大哥去要。”米克怒气冲冲的吼着,看门上车疾驰而去。
半小时后,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抵达佗城东南郊区,米克停在路边下车安排任务。他说:“休伦和余林你们来去安康小区踩点儿,找清楚曾醉墨的116号小楼在什么位置,好好看看周围的情况,摸清进出的路线,但是不准打草惊蛇。我带着小九、胡月和金小灿在曾氏公司总部周围看看,等晚上天黑后到金菲酒店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