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活动半径被限制在五百米以内,往南到街心公园、往北到河边就不能再走了!”出门后,坐在轮椅上的曾醉墨轻声念叨着。
“今儿咱们不往南走也不往北走,沿着林荫大道往西去,怎么样?”夏建南乐颠颠的问。
“呵呵,反正我不能走,你推着轮椅往去哪儿都行!”曾醉墨俏皮的回答说。
从寓所往西走就是林荫大道,遮天蔽日的树冠遮掩了月光,一片漆黑,既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夏建南推着轮椅走的很慢,眼睛还不停的搜寻着什么。张望好久,他看见了四五十米外倚在大树上的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正是今天上午在酒吧里的那俩黑人。
“哎,你走那么快干嘛?这是散步,又不是着急去……”曾醉墨轻声抱怨着,可话音未落,两个黑人一前一后堵住了他们。
“Money,money!”黑大个用低沉的声音吆喝着,还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老子没钱,滚开!”夏建南毫不畏惧、气势汹汹的喊了一声,调转轮椅打算推着曾醉墨往回走。
矮墩墩的黑人一声不吭,挥拳重重的打在夏建南的脸上,这家伙惨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
“我这里有钱,拿去!”曾醉墨心惊胆战的喊着,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钞票递过去。
黑大个抢过曾醉墨手里的钱以后不仅没立马逃走,反而“嘿嘿”的坏笑着伸手摸她的脸,另一个也凑上来准备动手。
夏建南挣扎着爬起来一打二,拳打脚踢声和惨叫声响成一片,没多久夏建南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俩黑人撒腿就跑,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夏建南,你怎么样啊?”曾醉墨哭哭啼啼的喊着,摇动轮椅伸手拉他。
“你没受伤就好!要是、要是你出事了,我也死定了。”夏建南吭哧吭哧的说着,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
“快报警吧!”
“我没带手机,你打电话吧。”
“我也没带手机!”
夏建南叹了口气,一摇三晃的推着曾醉墨往回走。路上还停下来给曾醉墨擦了擦眼泪,安慰她说:“只是抢走了一点钱而已,你没事就好!”
“可你被他们打伤了!”曾醉墨抽泣着说。
“我受点儿伤没什么,还能照顾你。”
短短一句温情洋溢的话,让刚刚止住泪的曾醉墨禁不住又眼圈发红。
夏建南的苦肉计总算是演完了,至于效果如何,还有待检验!
回到寓所里,曾醉墨坐在轮椅上仔细查看了夏建南脸上和腿上的伤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皮肉伤而已,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夏建南故作轻松的说着。
“让你受委屈了,等回到国内,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曾醉墨感觉无以回报,只好认认真真的许诺。
“呵呵,说什么报答啊!曾氏投资集团那么多人,唯独我能陪伴你、照顾你,这是我的荣幸。”
“为什么这样说?”
“你生在豪门、年轻漂亮、才华横溢、高贵优雅,是高不可攀的女神。陪伴你、照顾你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夏建南看着她回答说,言辞和语气渐渐偏离正常轨道。
“别人是谁?”曾醉墨追问。
“至少我这样认为!”夏建南目光直视曾醉墨,轻声说着,试探的拉起了她的手。
然而这家伙实在是低估了曾醉墨!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不会被一场苦肉计、几句温情脉脉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你是哪路神仙?随随便便就拉女神的手!嗨,看来我这个女神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曾醉墨说着,指了指被夏建南紧握着的那只手,故作忧郁的叹了口气。
夏建南赶紧松手连声说:“情不自禁、冒犯女神了!”
“保持距离,才能彰显女神的威严和高贵,呵呵!”曾醉墨语气平淡,看似开玩笑。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夏建南知道今晚没什么戏了!但是人家不骄不躁,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照旧为她擦洗脚、扶她上床休息。
“晚安!”在曾醉墨心里感激归感激、信任归信任,这些不能和感情掺和在一起。所以躺在床上之后马上含蓄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晚安,好好休息!”夏建南轻声说完,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里,这家伙身上的伤似乎全好了!脱光衣服冲了个澡以后拿起电话,跟黑大个吵了起来。
“那片树林子里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咱们说好的比划几下、做做样子就行了,你们两个无比的为什么真动手打老子啊?还抢走了钱包!真他妈的不是东西,500欧辛苦费没了,老子不能挨了打再给钱。”夏建南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呵呵,夏先生,我和我的兄弟一直悄悄的跟着你和那个女人,现在离你们的寓所很近,千万别耍赖。否则我们兄弟俩马上……”黑大个在电话里笑呵呵的说着,可是还没说完呢,夏建南就慌神儿了。
“哎呀,随便开个玩笑,老哥你干嘛当真呢!500欧,一个子儿也少不了。半小时之后红灯区酒廊里见,当面付款。嘿嘿,我再请你们喝杯酒解解乏!”夏建南咬牙切齿的说完,气哼哼的把手机摔倒了床上。
既然惹不起人家,挨了打还得给钱!
这家伙忙不迭的溜出寓所,往福克森城南的红灯区跑去。气喘吁吁的进门后,一眼就看见那两个黑漆溜光的家伙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哎呀,你们两位真是有心人,还知道跟着我回寓所。”夏建南屁股落座,强装笑脸开玩笑讥讽他们。
“完事儿之后我们兄弟俩就来喝酒了,谁他妈的有兴趣跟着你和那个残疾女人回寓所啊!”黑大个满脸坏笑的说着,那表情就像耍猴一样。
“啥,你敢耍老子?老子今儿没带钱!”夏建南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说。
“钱不钱的无所谓,人在这里就行!现在带着你去公寓里,跟那个不会走路的女人说清楚今晚的事儿,呵呵,行不行啊?”矮墩墩的黑人拍着他的肩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