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信达私家侦探公司,有事儿您请讲!”铃声响了好久,手机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打搅了!我想找个人,他已经和我失去联系接近两个月了。”曾醉墨语气匆匆,飞快的说着。
“知道他曾经用过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的,还有他的照片呢?”曾醉墨忙不迭的回答。
“为什么失联?吵架还是债务纠纷?”
“我们是洛江大学的同班同学,7月初毕业后他不知去向,无法联系。”
“嗨嗨,这很简单嘛!你是不是很着急找他啊?”对方问。
“对对、对,很着急!”曾醉墨连声回答。
“好吧,请到匡山路丽人大厦709房间,这是我们公司的地址,我叫关伟,可以帮你找人。”
“嗯,马上到!”曾醉墨不顾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毫不迟疑的驱车赶往北郊的丽人大厦。
半小时后,她风风火火的闯进静悄悄的丽人大厦,709房间开着门,一位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曾醉墨敲了敲门,轻声问“您是关伟先生吗?”
“对啊,我就是关伟!你刚才打电话说要找人吧?”中年人站起来笑着说。
曾醉墨点点头坐下来,快言快语的说:“我的同学一个多月以来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想尽快找到他。这是照片,您看一下。”
“说说情况吧。”
“他叫莫小五,一个多月前从罗江大学法学院毕业,23岁,家是华平县回云寨。证件号码和以前的手机号码都在这张纸上面写着呢!”曾醉墨说完把一张纸递到了钱伟的手里。
“你确定所有认识莫小五的人,包括家人、老师和同学、朋友都联系不到他吗?”
“他是孤儿,没有家人。同学、老师和朋友们在毕业之后就打不通他的手机了,现在应该说这个人下落不明!”曾醉墨急急火火,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您现在只是不清楚他的下落,并不确定这个人出事儿了,对不对?”钱伟看完莫小五的照片又看了看他的身份证号码,若有所思的问。
“对、对!最好能找到他的具体地址或者电话号码。”
“好吧,我马上帮你找,可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钱伟说着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多长时间?”
“说不准!如果幸运的话,我马上就能弄清他的下落。也有可能三五天后才会有结果,当然了,也不排除找不到这家伙。”钱伟一边不停的敲击键盘、输入身份照号码,一边慢声细语的回答着。
“需要付多少费用啊?”曾醉墨接着问。
可是关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脑显示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种情况收费标准是多少呢?”她以为人家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点小事情,钱不是问题!但是、但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如实的回答我。”钱伟忽然站起来挡住电脑屏幕。
“您说吧!”曾醉墨感觉莫名其妙的,慢吞吞的说着。
“你和这个叫莫小五的人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班同学、好朋友。”
“确定不是其他的关系吗?”钱伟追问了一句。
“不是,仅仅是同学和朋友而已!怎么了?”
“您自己看一下吧!”钱伟挪动身体,示意她看电脑屏幕。
曾醉墨急火火的凑上前去一看,脑子里轰的一下子,感觉天旋地转。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追捕莫小五的协查通报,具体原因写的一清二楚,旁边还配上了他最近的一张照片。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回事儿?”曾醉墨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既然这样,肯定是亡命天涯,谁都都没办法,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关伟轻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着。
“他现在会不会被关进去了啊?”情急之下曾醉墨犯糊涂了,急切的询问。
“不可能!因为被抓之后马上就会撤销这份协查通报!可您看看,这个东西的有效期持续不断的延长,这就说明莫小五还没有被抓住呢!”关伟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字迹告诉她。
“这样一来就很难找到他了,对不对啊?”曾醉墨明知故问。
“呵呵,他这种犯了大事儿的人,一般人都找不到,我们即便是有办法也不能帮您找人啊,希望你能理解!”关伟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曾醉墨站在电脑跟前怔怔的盯着莫小五的那张照片,心里既失落又担忧。失落的是本想打听他的下落,不料却得到了这样的坏消息。担忧的是这家伙摊上了大事儿,亡命天涯的路上得受多大的罪啊!
“还需要帮您办其他的事情吗?”关伟看了看一脸恍惚的曾醉墨问。
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拿出钞票付款。关伟摆手拒绝后劝慰说:“人生各有各的路,不要太难过!”
“谢谢!”曾醉墨抿着嘴唇说出这俩字以后,恍如梦游似的离开了709房间。
走出丽人大厦,凌晨时分清凉的风拂过脸颊,她慢慢的清醒过来,心里恨恨的抱怨莫小五干嘛要走这条不归路呢!赚钱的路有千万条,可是一旦犯下重罪,这辈子就算毁了。
一路飞驰开车回到佗城的家里,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五点钟,曾醉墨一头扎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她满脑子里都是逃亡路上莫小五栖栖遑遑、飘忽不定的身影。
命运如此反复无常,令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不久前还是开朗豪爽的好朋友,如今误入歧途,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曾醉墨在黑夜里瞪着眼睛心想,还不如赶紧抓住他关进那里边去,早一天进去就能早一天出来,逃亡路无论什么时候也没有个头啊。
浮想联翩好久她总算是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却没睡踏实,蓬头垢面、东躲西藏的莫小五又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
此刻,莫小五和飞翎睡在金澜江边夏丹先生的白房子里,拂晓时刻的微弱亮光透过窗口把卧室里映衬的朦朦胧胧、似亮非亮。
低沉而悠长的声音绵延不绝,被吵醒的飞翎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看微微发亮的窗口,竖起耳朵听那奇妙的动静。声声传来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却始终不停歇,让她纳闷不已!
飞翎蹑手蹑脚的起床穿好衣服、蹬上鞋子,像个贼似的溜出了卧室。可是诺大的院子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只好循着声音走过石板路,没多久就出了大门。
往西一看,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她也禁不住万分惊诧!
白衣飘飘的和通站在粗壮的大树上悠闲的吹着笛子,乐曲悠扬婉转,这本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再往远处的树林里一看,那可是天下奇观了。
无数头体态庞大的怪兽爬出又宽又深的壕沟,在无边无际的树林里排列的整整齐齐,远远看去密密麻麻。它们犹如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样随着笛声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伏在地上后站起来,然后抬起前蹄高高向上,看起来数千斤重的身躯灵巧无比。
笛声戛然而止,无数怪兽顿时如同雕塑一样巍然不动!
飞翎目睹此情此景禁不住纳闷的想,这些怪兽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夏丹先生为什么训练它们呢?当然了,没人为她解答这个问题!
笛声再次响起,凄厉而急切!
怪兽们两两相对,硕大的头颅抵在一起拼命的用力,宛如脸盆大小的蹄子陷入泥土里。为了给自己助威,吼叫声此起彼伏,隔着很远的飞翎甚至能够感觉到大地在*。
她抬头看了看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扭身飞快的穿过大院子回到卧室里,见莫小五还在酣然大睡,立马狠狠的拍了两巴掌。
这家伙揉着眼睛看了看飞翎,二话不说立马起床洗脸,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啥时候过江,现在就走吗?”
“别着急,等和通那小子来喊我们再说。”飞翎回答。
江边一望无际的树林里,和通的笛子吹出一个嘹亮而高亢的音符后再次戛然而止,无数怪兽立刻停止一切动作,纷纷回到壕沟里卧倒一动不动。
白衣飘飘的和通收起笛子,步履轻盈的踏着石板路来到飞翎和莫小五住的那间房前敲了敲门。
“起的这么早啊!是不是来催我们过江?”飞翎打开门后看了看他,笑眯眯的问。
“我是来请您和莫先生到餐厅用餐!”和通温和谦逊的回答。
飞翎转过身去喊了一声莫小五,又追问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们俩过江呢?”
“听您的吩咐,随时都可以送你们渡江南下。”和通说。
“那好吧,我们吃过早餐在附近走走,看看江边的风光和你师傅的怪兽,然后再过江。”飞翎漫不经心的说着,三个人沿着石板路向餐厅走去。
“怪兽有啥好看的,还是快点儿过江去诺邦要紧!”莫小五接过话茬说了一句。
飞翎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悄悄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和通,示意他别说话。这家伙不知道飞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马上闭上嘴。
南部金澜江边已经天色大亮,水雾蒸腾、氤氲缥缈,白纱一样的雾气缭绕在宽阔的江面和浩瀚无垠的森林里。然而北方佗城的天气却大不一样,从天不亮就飘起了蒙蒙细雨,路面、楼房、树木和车辆全都湿漉漉的。
近两个月以来曾醉墨头一回在家里睡觉,醒来时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她马上起床洗漱、对镜梳妆,与以往不同,今天特意穿了一套灰色职业装,还把红色鞋子扔到旁边换了一双黑色高跟鞋。
镜子里不再是那个花样年华的美女,她变的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透出干练和洒脱。
冯嫂送来了热气蒸腾的牛奶,可她非得换成香气四溢的绿茶,一边轻轻品位一边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事情。
与她悠闲自若的模样迥然不同,这时候曾氏公司里无数职员匆匆忙忙赶来打卡上班,开始一天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杜菲雅神色慌张,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进了公司大门。可她没去自己办公室,反而躲进曾晓娜的专用电梯去地下二楼。
“209”三个鲜红的数字异常显眼,这里就是曾晓娜的地下密室,许多大事都是在这里商议密谋后作出决定,有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事情也是躲在这里悄悄进行中。
奢华的卧室里,曾晓娜趾高气扬的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尖蹬在茶几上。西装革履的小罗像个仆人的站在她跟前,拘谨又惶恐。曾晓娜伸手把小罗拉到沙发上坐下,满面笑容的摩挲着他的短发,想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放松一些。
优雅舒缓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小罗迟疑着看了看门,曾晓娜面露不耐烦的样子。
“不要理他们、别管!”曾晓娜微皱眉头急火火的说着。
室内照旧进行中,可是站在门口的杜菲雅却等不及了。她一次次按下门铃还是无人开门,只好拿起手机拨打曾晓娜的号码。
片刻功夫,卧室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乐曲声,曾晓娜根本不理,既不接听也不按拒接键,而是任由它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情急之下杜菲雅一次接一次拨打她的手机,曾晓娜毫不理会,和小罗在欢快轻柔的手机乐曲声中尽情享受,知道杜菲娅不再继续拨打曾晓娜的手机,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过曾晓娜长长的喘了口气,懒洋洋的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杜菲雅居然连续打来了七八个电话,赶紧飞快的回拨。
“菲雅,刚才没听到手机铃声,大清早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啊?”她声音柔和的问。
“曾总,我在209门口等您好久了,出大事了!”杜菲雅站在密室门口来回走动,急急火火的说着。
曾晓娜撂下手机一下子坐起来,慌慌张张的蹬上高跟鞋跑出去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