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背负罪名潜逃的人,如果再跟着他们贩运那玩意儿,岂不是罪上加罪啊,以后怎么回北方?我不想死,可也不想被迫入伙。”莫小五极不情愿的嘟囔着。
“生死大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等明儿佗坎再问,就立马答应入伙,免得被他们这帮疯狗一样的男人们糟蹋!”飞翎慢声细语的说。
“哎,你别这么着急,到明天早晨还有十几个小时呢。好好想想办法,说不定就能金蝉脱壳……”莫小五急急忙忙的劝她,可是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哼,做梦吧。我看你还是赶紧喝酒吃肉,准备明天上路吧。”飞翎一脸讥讽的对他说。
莫小五不甘示弱,立马开口反驳。一时间山洞里吵吵嚷嚷,门口的看守听着心烦大喝一声“再吵吵就割舌头!”
俩人顿时默不出声,而是在昏暗的洞里你盯着我、我瞪着你。
从洛城一路逃往诺邦的莫小五和飞翎运气不佳,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被大胡子佗坎劫持,暂时还不知道结局如何。而逃往西部边塞卢卡城的呼雨子和曾晓娜今儿运气也很差,下午五六点钟,一次意外风波悄悄来临。
午饭之后俩人一起回到客栈的508房间里,特别留意的呼雨子反锁房门藏起药匙之后躺在床上歇息,曾晓娜温顺的像只猫一样倚在他怀中,还轻柔的抚摸着呼雨子结实的肩膀和脊背,没多久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大睡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五点整,曾晓娜才醒了过来。她揉着惺忪睡眼撩开窗帘看看天色、又拿起手机瞅了瞅表,随即懒洋洋的微闭眼睛,抬脚瞪了两脚身边鼾声如雷的呼雨子。
“哎呀,干嘛?”呼雨子迷迷瞪瞪的念叨着,翻了个身继续挺尸大睡。
“天快黑了,醒醒吧,别总是睡。”曾晓娜一边慢吞吞的说着一边撕开包装盒,仔仔细细的穿上中午刚刚买来的丝袜。
呼雨子又翻了个身,睁开迷蒙睡眼瞅了瞅曾晓娜浅灰色丝袜包裹下的美腿,懒洋洋的伸出手摩挲着。
“呵呵,你是不是有兴趣了?”曾晓娜冷冷的笑着问,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我就是看着好看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你也不要想多了。”呼雨子故意装出淡然的样子说完,故意平躺着,但是眼角的余光始终瞅着对面不远处的曾小娜,心里起伏澎湃,极不安宁。
“你刚才这句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为什么看着好看?为什么没点儿别的想法?呵呵,说出这种话来,你自己相信吗?简直就是笑话!”曾小娜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了这个毛头小子心里的鬼把戏,于是不紧不慢的念叨着。
“好,我承认,我有想法,但是我没那个胆量,只能想想,不敢动手!”呼雨子被曾小娜揭了底,心里很尴尬,只好用自我调侃的方式回应她。
“年纪轻轻,本来应该血气方刚,敢想敢干,可真没想到你是个胆小鬼,呵呵,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吗?”曾小娜用讥讽的语气嚷嚷着。
“你说什么?敢说我是胆小鬼,你再说一遍试试...”呼雨子本来心里就火急火燎的,被曾小娜挖苦嘲讽几句,马上翻身起来把她推到在床上。
可是呼雨子话音未落,三个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中年人破门而入,开门的动静和沉重的脚步声惊扰了纠缠不休的俩人。呼雨子大惊失色的翻身下来手忙脚乱拿起裤子、曾晓娜则飞速扯过毛毯,可是按下相机快门的动静伴随着闪光灯刺眼的光芒,室内令人血脉喷张的情景被记录了下来。
“你们、你们什么人?为啥闯进来?”呼雨子胆战心惊,却壮着胆子质问这几个人。
三个中年男人不急不缓的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厉声呵斥“你还敢问我们是谁?告诉你,是巡查的便衣!从门外边就听见你们的动静了,还好意思问。”
“我们是夫妻!”呼雨子嚷嚷着,可是底气不足,说出来的话里明显带着怯意。
“哼哼,你们是夫妻?那好啊,拿结婚证给我们看看吧。”中年男人一脸讥讽嘲弄的说着。
“这、这,出门在外带着身份证,谁家还带着结婚证啊!”呼雨子强词夺理的分辨。
曾晓娜是个明白人,知道来者不善!赶紧用毛毯捂住身体可怜巴巴的说:“他不会说话,几位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是他女朋友,还没领结婚证呢。这事儿您看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们知错认罚就是了。”
“哎,知错认罚,这话说的对!既然态度好,那就少交点儿罚款吧。”
“得叫多少啊?”曾晓娜问。
“按你们这情节,应该交八千块的罚款。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儿上,就叫五千吧!”
曾晓娜二话不说,立马拿过皮包交钱,还客客气气的说了声“谢谢几位照顾,我们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嗨,没事了。交完罚款就在这里踏踏实实的住吧,我们的人不会再来查、更不会让你们再交罚款的。”中年男人收钱之后口气缓和了许多,说完一摆手带着人走了,出去以后还给掩上了房门。
经过短短几分钟的插曲之后508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可谁也没心思再继续纠缠,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呼雨子带着怨气说:“一看就是敲诈勒索,你干嘛那么痛快的给钱啊!”
“正因为是敲诈勒索,才赶紧给钱打发他们走。不然的话节外生枝,还不是咱们惹麻烦。再说了,去去几千块钱而已,无所谓的事儿。”富婆曾晓娜当然不把这点儿小钱放在眼里,不在意的说着。
“我怕你毫不在乎的给钱,激起这些人的贪念,过会儿再回来敲诈咱们。”呼雨子脸色不悦的反驳。
曾晓娜一听这话觉得多少有些道理,念叨着问“那、那怎么办呢?”
“一走了之,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呼雨子回答说。
曾晓娜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沙发上,那儿放着今天中午在涂忝县城的超市里买来的一大堆丝袜。忽然灵机一动嚷嚷着“对啊,你说的有道理。万一这帮人看着咱们有钱,回来把你和我绑架了勒索钱财,那可就麻烦了,快走吧!”
说完之后她急火火的穿裙子、蹬上高跟鞋,把七八双还没拆开包装的丝袜装进袋子里就往外走,呼雨子紧随其后一起下楼开车就走。此时正是黄昏,山川密林和蜿蜒的盘山公路全都笼罩在流金如火的晚霞中,越野车缓缓西去,倒是也别有一番浪漫气息。
“哎,刚才被那帮人打断了,你没感觉到不舒服吗?”开车走了五十公里后天黑了,呼雨子刚刚打开大灯,就听见曾晓娜这样问自己。
“真是废话,正在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被惊扰,肯定不舒服啊!”呼雨子没好气的回答。
“说的是,我也很不舒服,感觉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曾晓娜声音娇媚的说着。
“往前走二三百里路就到鸿泉市区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到了那儿以后住下来,咱们再好好的玩儿,保证让你满意。呵呵!”呼雨子满脸坏笑,哼哼唧唧的说。
“不、不行,我有点儿等不及了。你看这里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停下车行不行啊!”曾晓娜焦灼的说着,声音里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柔媚和风情。
伴随着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越野车戛然而止停在路边上,同时熄灭了大灯。这一刻,车和人一起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周围寂静无声,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呼雨子肆无忌惮的抱住她,岂料曾晓娜一把推开他,还急火火的说着“还是那个样儿,跟白开水似的没点儿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呼雨子急促的喘息着问。
“你甭管,闭上眼睛老老实实趴在座位上。”曾晓娜犹如威严无比的女王一样掐住这家伙的脖子发出命令,然后不由分说着,两只手没有对付呼雨子,反而急急匆匆的拿出中午买来的丝袜,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捆绑他的手腕。
“干、干嘛?”呼雨子脸朝下,尽管知道曾晓娜在做什么,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声。
“给你最新鲜的感觉,别问了,马上就好!”曾晓娜一边大声回答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捆绑他的手脚,片刻功夫就用几双长筒丝袜把呼雨子绑的结结实实。
接下来她并没有按部就班的做该做的事儿,而是开门下车整理衣裙,还得意的回头看了看狂躁挣扎的呼雨子。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呼雨子似乎感觉到情况不妙,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犹如被捆住的螃蟹一样拼命挣扎,可是弹力十足的丝袜绑人比绳子还结实,他的挣扎反抗全都是徒劳。
曾晓娜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站在车门口抚摸着他的头发,呵呵笑了一阵子才说:“呼雨子,我对不起你了!”
“你、你不是说咱们一起去卢卡城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吗?怎么就忽然变卦了?”又惊又怕的呼雨子停止挣扎,惶惶不安的问。
“我的一切都在佗城,怎么可能去鸟不拉屎的边塞小城里隐姓埋名的过经常日子呢!为了活下去、为了夺回曾氏公司,我只能先甩掉你自己走。”曾晓娜手指间从他脸颊上轻轻的划过,嘴里淡淡的说着。
“我、我失算了。可你总不能把我扔在这个大山沟里吧!”呼雨子无奈的叫喊着。
“不、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曾晓娜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丢掉烟蒂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发动越野车,沿着盘山公路继续往前走。
“那好,到了前边的鸿泉市你把我放下来,然后自己走吧。”呼雨子知道挣脱不了捆住手脚的一条条丝袜,只好用乞求的语气对她说。
曾晓娜随即发出一阵肆意而冰冷的尖笑声,在漆黑一片的山野里令人毛骨悚然、顿生寒意。
“你笑什么?不愿意把我放在鸿泉市吗?”
“把你放在鸿泉市以后,万一你立马转身回佗城投靠曾醉墨,暴露了我的行踪怎么办呢?哈哈,你可真是天真幼稚,想的太美了。”曾晓娜用讥讽的口吻说着,加快速度开车向西去。
“你究竟想怎么样?”呼雨子听完她的话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追问。
“咱们往前走走,给你找个悬崖峭壁了结此生,我踏踏实实的走。”曾晓娜直言不讳的告诉他。
“你、你禽兽不如、你这个臭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呼雨子气急败坏的高声叫骂,还不停的扭动身体挣扎着,试图挣脱捆绑自己的丝袜。曾晓娜听到这家伙的诅咒声怒火冲天,一脚刹车停下来扯下穿在腿上的丝袜狠狠的塞进了呼雨子的嘴里。
越野车在路上慢悠悠的走了四五十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此处西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东边是几十米深的峡谷,奔腾不息的江水流过,发出急促的咆哮声。
她什么都没说,连拖带拽的把呼雨子拉到距离峡谷边沿两三米的地方,看了看这个五花大绑、嘴巴被堵住的家伙,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猛的一推。
呼雨子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犹如坠落的石头一样急速坠落掉进江水里,旋即在湍急流水的胁裹下翻腾而去,不见踪影了。
站在峡谷边上的曾晓娜胆战心惊的退到狭窄的盘山路上,向逃命似的开车而去,直到开出去五六十公里才停下来喘口气。因为害怕心虚,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确定背后毫无异常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曾晓娜在黑暗空旷的夜里点燃一支烟,吸完之后才稍稍镇定了点儿。
她拍着头皮考虑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回佗城毫无疑问是冒险的事儿。除此之外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搜肠刮肚也没找到答案,只好继续开车向西去,再走几十里路就是鸿泉市,到那里稍稍休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