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把那个女人的所有东西搬到车上,去诺邦的路上全都烧掉。锁好房门,留个记号,咱们走!”飞翎大声大气的吩咐。
“留什么记号?”莫小五搬起沉重的袋子下楼,大声吆喝着问。
飞翎没回答,走下楼后立刻关闭大门,并且用刚刚捡来的笔在木门上写下来“诺邦飞翎”四个大字。
“这是啥意思?”莫小五气喘吁吁的把袋子放进车里,然后纳闷的问了一句。
“嗨,在南部这个地方没有道理可讲,既然咱们能霸占韵莉的多彩阁,别人也可以趁虚而入,可是留下这几个字,肯定就没人敢来鸠占鹊巢!”飞翎念叨着锁好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你的名号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莫小五满脸怀疑的问。
“不止如此,到了诺邦你就明白了!”飞翎得意的笑着回答。
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压在莫小五心压在心底好长时间的疑问,他本想再次追问飞翎的身份,可是想到很快就能到诺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越野车发动起来缓缓的向南行走,没多久就走出木格寨,行驶在连绵不断的山间崎岖路上。
“到诺邦还有多远?”莫小五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其中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对这个神秘部落的好奇,另一方面是想尽快知道飞翎的身份。
“区区三百里,可是不停车也要走三天!”飞翎一句话来了个大转折,可是又没说明三百里路为什么走那么长时间。
“把话说完!”
“往南走一百多里有块巨大的湿地,南北距离大约五十里。咱们必须在湿地的北部边缘丢下这辆车徒步穿越,然后步行一百多里才到诺邦领地的最北端。”飞翎一两句话解释的清清楚楚。
“嗯!”莫小五重重的答应了一声,他心想既然九死一生走过来,几十里的湿地还有什么可怕的!
与此同时,越野车已经离开高耸的山间到了开阔地面上。南部地区的天色说变就变,刚才天还湛蓝,这会儿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燥热的气温也骤然下降,清清凉凉让人觉得非常惬意,飞翎忽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向南奔驰。
北方佗城依然骄阳当空,曾醉墨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缓缓进入市区,一前一后两辆车上还坐着八个脸色严肃的年轻人,他们是骆海峰派来保护曾醉墨的手下兄弟。
有数百名职员工作的曾氏公司总部大楼里静悄悄的,大家对公司的变故心知肚明。当然也很清楚,随着曾晓娜的仓皇出逃和曾醉墨的低调回归,会有一场重大的人事变动。
至于这场变动何时爆发,可能很快、也许要等好久,除了曾醉墨以外没人说得准!
杜菲雅刚刚接到通知,说曾醉墨二十分钟后即将来到公司总部。立马丢下手里的资料,一边对着休息间的镜子梳理长发、修整妆容,一边急火火的甩掉平底鞋蹬上足足十厘米鞋跟的高跟鞋。
三分钟后,她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乘电梯来到一楼,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迎接曾氏公司即将上任的新主人。
但是,当她站在玻璃幕墙跟前打量自己的仪容时,忽然间发现自己犯了个可恶的错误。那就是自己本来就比曾醉墨高一些,现在又换上了这么高的高跟鞋,那岂不是在新主人曾醉墨面前故意显摆嘛!
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回九楼的休息间换鞋子了,她急火火的拿出手机吩咐财务部的下属小妍“你快点去我的休息室拿那双灰色绒面平底鞋,马上送到一楼门口,快点儿!”
听到小妍脆生生的答应着,她收起电话踮起脚尖眺望远处的路上。还好,没看见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再转过身去看大楼的厅堂,眼巴巴的看了好久才看见手里拎着鞋子的小妍。
“没耽误事儿吧!”小妍脚步飞快的穿过大厅,把鞋子放在她跟前问了一句。
“还好,她还没来到呢。”杜菲雅一边说一边换鞋,看着小妍拎着自己那双高跟鞋往回走的背影,她这才顾得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五分钟后,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在两辆车的护送下进入停车坪,曾醉墨缓缓下车,腿脚伸出车门的那一刻,她昂起头来仰望凝结着爸爸几十年心血的曾氏公司大楼,心里掠过一阵宽慰和轻松的感觉。
前前后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曾醉墨从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经历了父亲离世、在异国他乡被拘禁,辗转回国后又被姑姑送进精神病医院,幸好得到那位医生和骆海峰先生的帮助,此时此刻,总算是实现了夺回曾氏公司的目标。
甭管怎么说,一切灾难、凄凉、窘迫和落寞都过去了,现在马上就要掌控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曾醉墨的脸上露出平和的浅笑。
杜菲雅笑的灿烂如花,迈着大步急火火的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说:“我在这里等您很久了,呵呵,从现在开始三百多位职员将在您的领导下工作!”
“嗯,走吧,咱们上去!”曾醉墨淡淡一笑,在七八位保镖的拥簇下迈步走进一楼的大厅。
“今天早晨在九楼准备了一间办公室,您看看还满意吗?我会安排工作人员按您的心意进一步收拾。”走出电梯来到九楼,杜菲雅柔声细气的说着,紧接着打开了一扇褐色的门。
办公室宽敞明亮,桌椅、沙发茶几和书橱等等一应俱全、布局合理,角落里古香古色的花架上还摆了几盆正在绽放的百合花。可曾醉墨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进门以后马上坐在松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还特意打量了一下杜菲雅脚上那双绒布平底鞋。
“以你的身高和身材,穿双高跟鞋更显气质出众。干嘛穿这种鞋子呢?”曾醉墨笑着问。
“轻便舒服,走来走去的不累脚。”杜菲雅赶紧回答说,同时低头瞅了一眼曾醉墨脚上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脑子里瞬间掠过无数个为什么。
“这倒也是!哎,你昨天晚上夸下海口,说那几十个人会自动离职,这事儿办的怎么样了?”曾醉墨的话题快速跳跃,一下子问到这件事,同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说话。
“现在全体职员都知道您来了,对于曾晓娜和吴倩姿的心腹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威慑,他们肯定坐立不安。我马上就召开员工大会,把话说透,劝这些人识相点儿赶快滚开!”杜菲雅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说着。
“嗯,去吧,我等着!”
得到曾醉墨的许可以后杜菲雅马上下达十分钟开会的通知,然后回到休息室换上了那双十厘米鞋跟的黑色高跟鞋,恢复往日趾高气扬的步态不紧不慢的向十三楼的会议室走去。
紧急召开的会议让全体职员紧张兮兮,所以接到通知后立马蜂拥而至,个个面色严肃、不苟言笑。除了关系亲密的人彼此交换个眼神、或者匆匆忙忙的低声交谈几句以外,完全没有以往开会前吵吵嚷嚷、说说笑笑的模样儿。
工作人员为坐在九楼办公室的曾醉墨打开了监控视频,整个会场的情况一览无遗,近三百人聚集在一起居然静悄悄的。
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片刻之后昂首挺胸的杜菲雅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向主席台就坐。
她眼神犀利、脸色严峻,目光从前排一点点的向后移动,那些被扫视而过的员工要么低下头,要么佯装镇定的坐着目视前方,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和她对视。
“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召开这次紧急会议。大家都知道,曾汉夫先生的女儿刚刚来到总部,即将就任公司总裁,今后她就是我们的曾总。”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一下,目光飞快的掠过整个会议室,见所有的人都在毫无异常的注视自己,这才接着往下讲。
“曾总刚才在九楼会议室说不想参加这次会议,却没有告诉我具体原因。其实各位都是明白人,大家心知肚明!她不出席会议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某些人!”杜菲雅说到这里会议室里忽然一阵骚动,这完全在她预料之中,所以暂时停止了讲话再次慢慢的扫视全场。
有些人如坐针毡,低下头或者极其窘迫的盯着地面,还有些人更沉不住气,急火火的抓耳挠腮,汗珠儿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为了烘托紧张气氛,杜菲雅故意久久不说话,似乎要用令人无比压抑的气氛驱赶曾晓娜和吴倩姿的心腹人物,让他们尽快滚出会议室。直到一分钟后,曾晓娜才干咳一声继续往下讲!
“曾总刚才说,某些人以前做过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些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曾氏公司。她还命令我一个小时后安排查一下最近的账目,现在离职的查出问题不再追究,希望大家各自掂量一下自己的去留问题。”到此为止,该说的都说完了。会议室里有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些人面色惶惶不安、犹犹豫豫。
“既然全体职员都在,为了便于人力资源部门掌握大家的去留,也方便办理有关手续,请打算继续留在曾氏公司的现在回去继续工作,决定离职的留下来继续开会!”杜菲雅大声说完这句话以后,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立马离开座位涌向走廊,一脸轻松的低声交谈着回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的大约有三十个人,他们在诺大的会议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有的仰脸朝天盯着吊灯,有的低头看着地板,还有的扭头远眺窗外。杜菲雅飞快的看着留下来的人,脑子像高速计算的电脑一样分析着。
两分钟后,她的结论是有两个人本该留下来等着交接工作,然后滚蛋,可他们却随着刚才的人群离开会议室回到了办公室,也就是说不想走。
“请自愿离职的各位到人力资源部交接工作、办理离职手续。”说完这句话,杜菲雅根本不看这些人,而是站起来趾高气扬的往外走去。
这些职员不声不响的站起来,面色各异,一些人无比窘迫、有些惶惶不安,还有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全都向十楼走廊的尽头涌去,那里是人力资源部,也是他们滚蛋之前唯一需要去的地方。
杜菲雅风风火火的走进九楼曾醉墨那间办公室,刚才趾高气扬的神情立马变成了恭敬谦逊的模样儿,她轻声细语的问“刚才开会的情况您都看到了吧?”
“该走的人都走了吗?”曾醉墨坐在办公桌前答非所问。
“主动离职的有二十八人,但是还有两个不识趣的东西没主动辞职,一个叫安雨菲,另一个叫许鹏。”杜菲雅口齿清晰的回答。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我找她俩单独谈一下,如果还是没用自知之明,就马上安排审计人员查账。”杜菲雅快言快语的回答。
曾醉墨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杜菲雅拿起电话吩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马上通知安雨菲和许鹏到九楼小会议室!”
撂下电话她冲曾醉墨笑了笑,走出这间办公室掩上房门以后风风火火的走进小会议室端坐下来。
几分钟后,一脸骄横的许鹏走进来大模大样的坐在她对面,还满不在乎的歪斜着身子翘起了二郎腿。紧随其后进来的是女职员安雨菲,她佯装轻松的跟杜菲雅打了个招呼之后,挺直腰杆坐在了许鹏旁边。
“你们二位在以前曾氏公司数百名职员当中脱颖而出,得到了曾晓娜和吴倩姿的青睐,毫无疑问是难得的人才!为什么不离开曾氏公司,谋取更大的发展空间呢?”杜菲雅眼含深意的浅笑着,一语道出了找她们谈话的目的。
“杜主管,我们俩为什么要离开公司另谋发展呢?请您解释一下!”许鹏吊儿郎当的说着,安雨菲则淡淡冷笑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