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慢慢坐在软椅上,上下打量着优雅端庄、气质不凡的夫人,嘴角露出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却没有开口说话。
“霍达,你老是看着我干嘛?”夫人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坐下来轻声嘀咕着。
“我不便出门,您去锁了园子大门,咱们坐下来好好商议对策。”霍达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向外张望一番后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着。
“哎,好的、好的,我这就去,你喝口茶水等着。”夫人听霍达这样说,明白他有心出手相救,于是眉开眼笑的说着开门下楼。
霍达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瞅着脚步匆匆去关门的夫人,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表情中泛起得意的模样儿。
夫人关好惠风园的大门步履匆匆回到二楼房间里,还没坐稳就急切的说:“霍达,瑞芗就是因为听信了飞翎的鬼话,才把我关在这里的。飞翎恨我不死,很可能最近就会痛下杀手,快说说,该怎么办才能逃离虎口?”
“哈哈哈,很简单!”霍达大笑着嚷嚷了一声,但是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夫人疑惑不解的问。
“瑞家的五千家丁如今聚集北山峡谷里,全都在我掌握下,我带着他们围困月英宫,抓住大头领和飞翎关进地牢,或者直接处死,不就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了嘛!”霍达倚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话后点燃一支雪茄,淡淡烟草味道马上在室内弥漫开来。
“瑞芗不过是一时头脑发昏听信飞翎的谗言,倘若把他也关进地牢,这、这不太好吧!”夫人慢吞吞的嘀咕着,很显然,她并不赞同这个办法。
“瑞芗大头领作为你的丈夫,听信一个外邦落魄女王的鬼话,不仅背叛了你,还把你关在这里,可以说是恩断义绝。如今有我相助,把他关起来处死,难道你还不忍心吗?”霍达伸长脖子看着夫人大声问。
“是的、是的,我不忍心!”夫人有些伤心的念叨着。
“呵呵,您被他赶出月英宫关在这里,朝不保夕,居然心心念念为他考虑,真是菩萨心肠啊。好了,算我出了个馊主意,这事儿我实在帮不了,您另请高明吧。”霍达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霍达慢走、不要走!”夫人见状立刻快走几步堵在门口高声喊着,俩人差点儿面对面撞在一起。
“你想让我把你救出来,同时保全瑞芗继续做大头领,只处死飞翎,这可能吗?将来我怎么面对瑞芗大头领?以后我再蒙亢还有活路吗?”霍达打量着夫人白皙优雅的面颊,眼神缓缓向下,用低沉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忽然间伸手用力推着她的后背,夫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拉了过去。
“松手、放开,放开我!”夫人大惊失色,随即大声喊叫。
“你刚才锁上了惠风园的大门,别人进不来,你别喊了,没用的。”霍达不仅不松手,还用戏谑的语气说着,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秀发。
“霍达,我可以答应任何条件,但是别这样、不能这样做啊!”夫人急切的喊着。
霍达听完这句话马上松开了她,坐在藤椅上点燃一支雪茄吞云吐雾,看看夫人连连冷笑。
“霍达,你是咱们蒙亢部落的大英雄,危难之际请帮我一次,我只想请你杀了飞翎,别无他求!”夫人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走到霍达身边蹲下来眼巴巴的乞求他。
“夫人,你太幼稚了!”霍达盯着她慢慢的说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这样说呢?”夫人有些不解的问。
“瑞芗大头领现在非常宠爱飞翎,听信于她,我带着家丁杀了飞翎,那就是明火执仗的跟大头领作对。如此一来,大头领必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将来在劫难逃。你想想,我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儿呢?”霍达不紧不慢的解释完,盯着夫人精致优雅的脸颊反问她。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蒙亢部落和大头领落入那个妖女的手里吗?”夫人顾不上体面,拉着霍达的手腕大声问他。
“我是蒙亢部落的人,自然要保护这个部落,所以我打算带着家丁围困月英宫,让是非不分、肆意妄为的大头领交出宝座,然后再处死他和飞翎。将来我就是部落的主人,而你照旧是优雅端庄的夫人。呵呵,当然了,你不再是瑞芗的夫人,而是我霍达的夫人!怎么样?你愿意吗?”霍达叼着雪茄,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后淡淡的问夫人,语气和表情中露出得意的意味。
“瑞芗只是一时糊涂,求你放过他吧!”夫人总算明白了霍达的用意,呆呆怔怔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哀求他。
“哈哈,瑞芗一时糊涂?他马上就要你的命了,可你还在这里为他苦苦哀求,我看你才是一时糊涂呢。”霍达面色严峻的说完这句话,盯着夫人满是泪痕的脸颊。
毫无疑问,这句话彻底击中了夫人的痛处,她听完这句话后松开霍达的手腕缓缓站起来,目光呆滞、无话可说。
“你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考虑,瑞芗大头领听信飞翎的鬼话,毫不在乎你们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已经把你关在这里了,对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何况现在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不知道他们俩怎么祸害蒙亢部落,不除掉他俩,所有蒙亢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杀掉瑞芗和飞翎,彻底铲除后患。”霍达趁热打铁,语速飞快的开导夫人。
一席话似乎触动了夫人,她目光闪烁、犹犹豫豫,迟疑好久依然没有说出话来。
“飞翎已经举起了屠刀,瑞芗听信她的谗言诡计,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再犹豫下去一定会误了性命,与其死到临头懊悔不跌,不如早早的痛下决心!”霍达继续劝导她。
“你说的有道理,事情的确是这样子。”夫人扭头看着窗外轻声念叨。
“既然你认为我说的没错,那就按照我刚才的话去做,今后你依旧是蒙亢部落的夫人,坐享富贵和荣耀!”霍达站起来急切的嚷嚷着。
“霍达,按你说的去做,杀了瑞芗和飞翎,就算是给了我一条生路。将来你做你的蒙亢部落大头领,我去西南佗轮山隐居,在高山流水间终老此生。”夫人沉思良久后慢慢的对他说,实际上就是婉拒做霍达的夫人。
话音刚落,霍达满脸的期待顿时烟消云散,他双眼盯着夫人,眼神和表情里慢慢的失望,转瞬间又变为愠怒。
“我心灰意冷,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所以才生出去佗轮山隐居,终老此生的念头,请你谅解!”夫人发觉霍达不悦,立刻喃喃的解释着。
“夫人是小瞧我霍达!”霍达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绝非如此,请勿误解。”夫人同样一字一顿的说,随即站起来做出送客的姿态。
“当我入主月英宫以后,蒙亢部落的一切都属于我,高山大河、金银珠宝、宝马粮食,以及这片土地的人和飞禽走兽全都归我所有,你也不例外!”霍达咬牙切齿的说着,其实是明白无误的告诉夫人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可以征服一切,但是无法让我心甘情愿的依附于你。”夫人毫无惧色的回答。
“不见得!”霍达盯着她,一边摇头一边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
“何以见得?”夫人冷笑着问。
“夫人虽说心灰意冷,但是此刻依旧念念不忘的是谁?呵呵,您不会不顾及他吧?”霍达冷吓着连声追问。
“我的儿子?他,他从小在蒙城长大,读书学习,与蒙亢部落属无瓜葛,你总不能拿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做筹码来要挟我吧?”夫人瞬间大惊失色,提高嗓门儿大声质问。
“我霍达仰慕你的容貌,你的气质和谋略,一心想把你终身,让你享受蒙亢部落女主人的荣耀和富贵,可是你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分明是看不清我!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顾惜的!”霍达气呼呼的吼着,甚至对着夫人挥舞拳头。
“霍达,十五年前年前你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被野狗撕咬的遍体鳞伤,我和瑞芗看你可怜,把你留在瑞府疗伤治病、养大成人,又教你读书习武。这些事情虽然谈不上养育之恩,但是算得上搭救你于危难之中,如今不求你回报,可你也不能对我的孩子下狠手啊!”夫人急匆匆的说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霍达,希望他能看在往日恩情的份儿上饶过自己和儿子。
“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恩将仇报,没有良心吗?你为什么不说这些年来我为你们瑞家拼命流血的事情呢?瞅瞅,这就是七年前为了帮助你们瑞家开辟贸易通道,一路血战三百里,击溃毛地人留下的疤痕!”霍达怒不可遏的嚷嚷着,话没说完一下子扯开上衣,露出遍布肩膀后背上的伤疤给夫人看。
夫人刹那间惊呆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霍达的肩膀和后背,表情错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最了解瑞芗的心智,更清楚他的缺点!平心而论,以他的才干与谋略能够聚敛瑞家万贯财富吗?以他的懦弱和顽劣,能够胜任蒙亢部落大头领的位子吗?”霍达语气激昂的吼着。
“瑞芗的确你的确为瑞家付出了很多,但是,这绝不能成为你强迫我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你把我儿子做把柄的理由。”夫人渐渐镇定下来,她转过身去淡淡的说着。
“难道你真的不顾惜自己的儿子吗?呵呵,他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情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命殒蒙城吗?”霍达同样冷冷的吼着,其实是给夫人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当然不忍心……”话音未落,夫人眼角的泪珠沿着白皙娇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既然不忍心,那就从今往后做我的夫人,跟随我、顺从我,继续做高高在上的大头领夫人。记住,在蒙亢部落只有我霍达才能够保护你们母子平安。”霍达大声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夫人拉到软椅上。
在霍达的一再要挟之下,夫人已经完全丧失了反驳反抗的力量。她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任由霍达的一双大手在自己柔媚而高贵的躯体上游离,却丝毫不敢拒绝,无力反抗,当然也不可能顺从逢迎!
蒙亢大地的山川依旧,大河仍然流淌,时间悄悄的到了午后。心满意足的霍达倚在瑞府老宅卧房中的大床上,夫人对着镜子梳理长发、精心修饰妆容,还不时地从镜子里看看吞云吐雾的霍达。
“你满意了吗?”夫人轻声问,表情和语气中既看不出沮丧难过,也丝毫没有欢悦的样子。
“呵呵,今儿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我怎么能不满意呢!”霍达捻灭烟蒂慢慢的走过来,双眼紧盯着抚她柔滑白皙的肩膀,眉开眼笑的回答。
“刚才你答应过,今后对我百依百顺,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这话儿还算不算数啊?”夫人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背后的霍达,柔声细语的问他,听起来要提出要求了。
“我霍达说话算数,说到做到,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说!嘿嘿,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尽力办好!”霍达立马痛痛快快的答应着。
“瑞家的五千家丁尽在你的掌握中,月英宫宝座朝夕之间措手可得,你很快就是蒙亢部落的大头领了,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人了,这就是你所说的双喜临门、志得意满,对不对?”夫人轻声念叨着问他。
“对对,是,没错,这就是双喜临门,呵呵。”霍达美滋滋的回答。
“我已经让你心满意足了,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一个要求啊。”夫人转过身来,眼睛紧盯着霍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