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飞翎嘴里蹦出俩字又忽然闭口,手足无措的站在越来越小的土台子上。
莫小五一看这情景,用不了多大会儿就会丢了性命。扯着嗓子冲白衣青年人大喊“我们误闯您的宝地,实在是无心啊!求您想想办法救我们出去,一定会报答您的恩德。”
“哎,这就对了嘛,说句好话其实很简单。等着,我马上救你出来!那位不会说话的臭娘们儿自己想办法吧,哈哈哈。”白衣青年人拖着长长的强调高声大喊,然后站在巨树上不停的打手势,嘴里还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声,很明显是在指挥那些怪兽。
“快说句好话,命重要!”莫小五用低沉的声音劝她。
飞翎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把心一横大声说:“白衣小哥,刚才得罪了,非常抱歉!我也是诺帮人,今儿路过这里,求您帮我一把给条生路……”
白衣少年站在巨树上不停的挥舞右臂、尖叫着指挥怪兽,并不搭理她。但是顷刻之间怪兽们就把壕沟里的沙土拥在一起,一条歪歪斜斜的路直通白色房子附近的巨树底下。
伴随着大喝一声,独角怪兽全都停下来趴在纵横交错的壕沟里一动不动。白衣少年比猴子还灵巧,迅速从几十米高的大树上滑落到地面。
“呵呵,这样就好了,走吧!”莫小五乐颠颠的说着,牵着马脚踩怪兽刚刚堆起来的沙土往前走。
岂料飞翎脚步如飞飘忽而过,转眼功夫就来到了巨树下。金色夕阳照在她愠怒的脸上,怒目圆瞪眼前这位衣带飘飘的青年人。
“你是夏丹的徒弟吗?”飞翎气哼哼的质问。
“是啊!”白衣少年得意洋洋的回答。
“这么说肯定是诺邦人了?”
“没错!哎,你是谁啊!”白衣少年接着问。
“你刚才说我是臭女人,怎么又问我是谁啊?”飞翎大喝一声。
“先别横,不老实我马上让独角兽把你围起来。”
飞翎阴沉着脸解开上衣的几颗纽扣,露出了那个鲜红色的印记。
白衣少年原本得意洋洋,可是看见她胸前的红印记以后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惶惶的扔掉手里的酒葫芦双腿一软屈膝跪地,然后双臂伸展开来伏在地上,嘴里支支吾吾的念叨着“我该死、我该死,刚才不知道您是…….”
说到这里,飞翎飞快的瞥了一眼赶过来的莫小五,大喝一声“住口,不许说我出我是谁,否则割舌头!”
“您息怒、我不说,您不让说我就不说!”白衣人伏在地上面朝沙土,声音颤抖着连连答应。
牵着马赶来的莫小五一眼这情景大惑不解,嚷嚷着问怎么回事儿,还赶紧拉起伏在地上的白衣青年人,转而怒怼飞翎。
“这位兄弟刚刚救了咱们,不能因为人家说你几句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你有枪又能怎么样,刚才还不是逃不出来嘛。”
飞翎看都不看他,一扭身大步向白房子走去,白衣人赶紧跑两步在前面带路。
走进最宽敞的白房子里一看,窗明几净、格调高雅,让莫小五费解的是,室内家具陈设完全是精致无比的仿古式样,完全没有南部荒蛮人住处乱糟糟的样子。
“你师父夏丹呢?”飞翎大摇大摆的走进宽大的客厅后,坐在了檀木官帽椅上,看着唯唯诺诺的白衣人问。
“师傅一直在诺邦,过几个月来一次,住一两天就走。”白衣人怯生生的回答。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其他几位师弟被师傅带到诺邦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看守这里。”
“明天送我们俩过江!”飞翎口气强硬的向他下达命令。
“好的,没问题。一定把您和这位先生平平安安的送过去。”白衣人立马答应着。
“我们走了一天一夜,现在又累又饿。你马上去准备酒菜,然后再收拾个干净的房间。”
“哎,我这就去。”白衣青年人脆生生的答应着,给飞翎和莫小五分别倒了杯茶以后匆匆忙忙的离开这里。
刚才的那番对话让莫小五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来求人家的帮忙的,可是看飞翎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架势,就像训斥吩咐下人一样,究竟怎么回事儿呢?
瞅着白衣青年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莫小五走到她身边笑嘻嘻的问“看这架势、再瞧瞧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这地儿就是你的一样!你和他师傅夏丹是什么关系啊?”
飞翎斜着眼瞄了他一下,不屑的扭过头去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漫不经心的翘起了二郎腿。
“瞧你那模样儿!嘿嘿,刚才被怪兽围住的时候怎么不这样牛掰呢?”莫小五连嘲讽加调侃,还一个劲儿的坏笑不停。
脚步匆忙的白衣年轻人并没有马上去后院里准备酒菜,而是来到后院一间空荡荡的小屋里,立马反锁房门撩起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隐藏在画后面的洞口暴露无遗。
他进了洞口在长长的地道里七拐八拐,好久才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紧靠南墙的官帽椅上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个子高挑、面容清廋、眼神沉静,一身灰色麻布衣裳既合身又干净,就连脚底下的布鞋都一尘不染。
“我没看错吧?”清瘦男人没等白衣人开口就不紧不慢的问。
“师傅好眼力,隔着一里多路就看清了那女人。”白衣人立马恭恭敬敬的回答他。不用说,这位五六十岁的男人就是他师傅夏丹。
“跟在她身边的小伙子怎么样?”
“我刚才按您的吩咐仔细看了看,他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人说话还算和气、也不张狂,只是眉宇间晦气深重,看样子最近这段时间诸事不顺……”白衣人马上回答师傅,可是说到半截就被打断了。
“你稍稍打量,也只能看个大概,有些事情未必能推算的那么准确。既然飞翎带着他到了这里,渡江之后抵达诺邦也就指日可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这个年轻人打交道,此人如何,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分晓!”夏丹慢声细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