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汤辰,是曾氏公司曾总的助理,昨天晚上在她家里帮忙,刚刚躺下休息就被人挟持去了五头山,今儿又被送到这里。哎,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们干嘛要这样对我啊!快放我走,快点儿让我离开这里。”汤辰是个戏精,她看了看手持尖刀的杜老五,怯生生的嘀咕着。
“他妈的,咱们都被骗了,全都被曾醉墨那个丫头片子给耍。”鸠山听到汤辰这样说,顿时捶胸顿足的喊叫着,却被恼羞成怒的杜老五飞起一脚踢出去好几米。
“他们抓你的时候,曾醉墨在啥地方?”杜老五瞪着大眼问。
“曾总那天晚上加班,住在公司的休息室里,没回家!”汤辰马上回答。
在场的几个人此刻都明白,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其实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不光啥都捞不到,反而完完全全落在了曾醉墨设下的圈套里头。
最失望的当然是曾晓娜,眼看着美梦成真,岂料瞬息之间化成乌有。她长发凌乱、呆呆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云飞临走前交代杜老五,必须从曾晓娜手里敲诈一亿元,才能把曾醉墨交给她,现在看来甭说一亿元,连一块钱也甭想拿到了。杜老五眉头紧锁,叼着雪茄烟吞云吐雾,一筹莫展。
鸠山怀揣发财梦来到安久市,却成了曾晓娜和杜老五的阶下囚,原本以为手下人把曾醉墨送来以后能够逃脱虎狼口,岂料再生变故,现在看起来自己这条命也是凶多吉少。
“杜大哥,怎么办呢?”好一会儿,曾晓娜抬起头来瞅了瞅杜老五,焦急的嘀咕着。
“曾醉墨不回家,而是派助理住在自己的家里。鸠山派去的人没仔细分辨清楚究竟是不是曾醉墨,就把人绑到五头山,还把这个助理当成曾醉墨送到这里。眼下别无他法,只能暂且把鸠山和顶替曾醉墨的助理关起来,咱们再设法把真的曾醉墨引出来,一举拿下。”杜老五盯着窗外茫茫夜幕慢声慢语的回答她。
躲在衣帽间里的杨瑞峰听的清清楚楚,瞬间意识到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控制曾晓娜和杜老五并制止他们,保护曾醉墨的安全。但是他没有鲁莽的贸然行动,而是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来几个人,把鸠山和这个助理关到地下室里去!”曾晓娜气吼吼的喊着,声音刚落鸠山和汤辰就被几个年轻人带走了。大客厅里人群散去,只剩下曾晓娜和杜老五俩人面面相觑。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曾晓娜抓住曾醉墨、重回曾氏公司的美梦眼看着就要成真,不料临到末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会儿既沮丧又慌乱,只知道急火火的问杜老五。
“事到如今不能着急,想办法抓住曾醉墨,才是挽回局面的最有效办法。”杜老五吐出长长的一团烟气,慢吞吞的回答她。
“对、对,抓住曾醉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快点儿安排兄弟们去办啊!”曾晓娜连连赞成,马上催促他。
“问题是曾醉墨现在已经周密防备你了,想抓她肯定没那么容易,事情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杜老五吞吞吐吐的说着,还若有深意的看了看曾晓娜,看上去欲言又止。
“你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帮帮我、一定帮帮我,事成之后一定重金酬谢你和兄弟们的。”曾晓娜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把曾醉墨抓到手心里,这会儿像磨叨了一样请求杜老五。
“呵呵,远赴佗城抓赫赫有名的曾氏公司总裁曾醉墨,这事儿非同寻常,我必须和金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再行动。好了,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商议这事儿吧。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杜老五说着拉开了别墅楼门往外走。
“杜先生,杜哥您得帮我啊!”曾晓娜追了几步,站在楼门口大声嚷嚷着。看那样子,一万个不甘心就这样美梦破灭。
“明天我会和金先生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您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吧。”杜老五回过头来淡淡的说着,转身走出大门驾车扬长而去。
百多平米的大客厅里只剩下曾晓娜一个人,她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酒红色高跟鞋踏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忽然间抓起电话拨打金云飞的号码,想跟他讲一下今晚出现的意外状况。
“办妥了吗?”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金云飞低沉的声音。其实这家伙刚刚听杜老五汇报了今晚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云飞啊,事情很不好。鸠山手下人抓错人了,他们送来的不是曾醉墨,而是她的助理。你一定要嘱咐杜老五,让他帮我抓到曾醉墨啊!”心情急切的曾晓娜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说着,总之就是想让金云飞命令杜老五尽快去佗城抓曾醉墨。
“没问题,明天我会安排杜老五的。哎,到时候你给杜老五一笔钱,别让这家伙白忙活!”金云飞满口答应,接着又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行,没问题,给他多少钱?”曾晓娜立刻问。
“这样的小事情,明天你和杜老五商量吧!我还有事,先挂了!”金云飞漫不经心的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曾晓娜的心情多多少少平复了一些,慢腾腾的撂下电话之后跌坐在了宽大松软的沙发上。
躲在衣帽间的杨瑞峰听的清清楚楚,脑子里暗暗盘算什么时候动手最合适。与此同时,被关在地下室里的汤辰装出可怜楚楚的样子,向杜老五的三个小兄弟念叨着说:“被你们关在地下室里,三个人看着还把手腕绑起来,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啊?”
“你仔细想想,这是个讲人道的地方吗?”有个瘦高个慢悠悠的反问。
“说的也是,如果你们讲人道,我就不会无缘无故的被关在这里了。唉,真是倒霉透顶啊!”汤辰装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唠叨着。
“我们也盼着大哥发话,赶快放你走,那样就不用深更半夜的看着你了。”瘦高个来回走动着,满口怨气说。
“哎,我想去卫生间,能不能先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啊?”汤辰想找个借口,让他解开绑在手挽上的绳子,说完还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瘦高个。
瘦高个有些犹豫,转头看了看躺在旁边沙发上的兄弟,岂料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猛不丁的吼了声“老老实实坐那儿,少耍花招!”
汤辰看了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气呼呼的翻着白眼扭过头去不再吭声了。
地面上的大客厅里安安静静,曾晓娜倚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穿着高跟鞋的脚蹬在茶几上。躲在衣帽间的杨瑞峰好久听不到动静,于是蹑手蹑脚的敞开一条门缝儿放眼看去,只见曾晓娜仰面朝天的倚在沙发上,看那表情似乎在考虑什么事儿。
杨瑞峰像猎豹一样从衣帽间里蹿出去,以至于曾晓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别出声,不然马上掐死你!”杨瑞峰低声警告她。
“杨、杨瑞峰你怎么……”惊骇万分的曾晓娜刚刚说出这几个字,杨瑞峰立刻把沙发巾塞进了她嘴里。
“给我听着,老老实实听话免你一死,否则立刻让你去见阎王爷。”杨瑞峰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四处搜寻可以捆绑她手脚的东西。
曾晓娜稍稍回过神来,知道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既不敢挣扎也不敢反抗,而是满眼惶恐的躺在沙发上。杨瑞峰找不到绳子,只好扯下她的丝袜捆绑手腕脚腕,然后拎着握力棒冲出客厅直接闯进地下室。
密集如鼓点的脚步声突然而来,杨瑞峰如旋风一样狂奔而至,看守汤辰的三个小兄弟看到有人闯进地下室,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他挨个抡倒在地上,一个个哀嚎惨叫着翻来滚去。
“杨叔叔,快点儿解开。”汤辰边喊边站起来。
“好了,快跟我走!”杨瑞峰三下两下解开捆住她手腕的绳子,一边大声说一边拉着汤辰的胳膊往外跑。
“上面没人了吗?”汤辰边跑边问。
“曾晓娜已经被我绑在客厅里了,你把她带到大门口,我去停车场开车,我们马上回佗城。”杨瑞峰匆匆忙忙的说着,眨眼间已经冲出地下室来到了别墅院子里。
汤辰飞起一脚踹开门,连拖带拉把曾晓娜带到大门口,杨瑞峰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过来堵住大门,前后不过几分钟,刚才还身陷囹圄的杨瑞峰俩人已经带着曾晓娜狂奔在回佗城的路上。
“曾总,我是杨瑞峰,现在押着曾晓娜正在回去的路上呢!”时间已经临近午夜,越野车飞快的闯过寂静的市区之后进入西郊,杨瑞峰总算是松开了口气,于是打电话向曾醉墨报告情况。
“她!你怎么抓到她的?哎,汤辰呢,汤辰怎么样?”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曾醉墨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惊讶错愕的连声追问。
“汤辰很好,我们俩在一起呢,其他的事情回去见面再说吧。”杨瑞峰大声大气的回答着,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他的得意劲儿。
“好、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你们!”曾醉墨连声答应。
“不、不,不能带着曾晓娜去公司大楼。”杨瑞峰连忙说。
“哪去什么地方?”曾醉墨赶紧问。
“一个小时之后让值班保安送你去北郊金锣山脚下的玉泉楼,你到了那里之后,我和汤辰很快就能到。”杨瑞峰立刻报出一个地址。
“好的、好的!”曾醉墨虽然不知道玉泉楼是做什么的地方,但是没多问就连声答应着。
接完这个电话,她没有立刻赶往北郊的玉泉楼,而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无论杨瑞峰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抓住了曾晓娜,对自己来说都是件好事儿!
可是,一系列的麻烦事儿同样接踵而至,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看管她?只有把姑姑长期看管起来,自己才能安安生生的管理曾氏公司、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然而想长期看管这个狡诈的人,何其难也!
“曾总,我是值班的保安小赵,啥时候送您去北郊啊?”就在曾醉墨陷入沉思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过后保安站在门外问。
“稍等片刻,我马上下楼!”曾醉墨随口说着,站起来看了看表。
就在曾醉墨慢腾腾的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瑞峰开车沿着高速公路疾驰向北赶往佗城,汤辰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手脚被捆、堵住嘴巴的曾晓娜,可是她忽然之间就像被狗咬了一样左右挣扎。
“想干什么?老实点儿!”汤辰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声,伸手把她按在座位上,可是曾晓娜依然急切的摇晃着身子,看上去有什么急事儿。
“把堵在嘴里跌东西先拿出来,问问她!”杨瑞峰减缓车速之后回头看了看曾晓娜,然后吩咐汤辰扯下她嘴里的沙发巾。
“我、我求求你们来,放了我吧,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的!千万别把我交给曾醉墨,她恨死我了,会杀了我啊!”曾晓娜大口喘气,声音急切的乞求着,因为惶恐所以声音颤抖、语序混乱颠倒。
“呵呵,你别着急,也不要害怕,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杨瑞峰淡淡的笑着劝慰她,听起来声音柔和。
“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马上就可以给,放了我吧!”曾晓娜继续苦苦乞求。
“最近两个月,曾醉墨交个我和汤辰的任务就是抓你,而且三番五次追问事情的进展。如今我们俩演了一场苦肉计,总算是把你抓到手里,当然得带你回去向曾醉墨交差。可我也是曾氏公司的老员工,心里还念着您当时对我们的好,所以今后一定会帮你的!”杨瑞峰慢慢的说着,语气诚恳,完全不像撒谎说假话,他讲完之后冲着汤辰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