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偿还KSL一千万美元赔偿金、或者将曾氏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划拨给KSL以后,才能解除解除禁令吗?”
“对,这是为了保障KSL的利益不受损害!”
“必须这样吗?”曾醉墨忧心忡忡的追问。
“除非KSL的菲尔先生签署证明。”
“什么证明?”
“在KSL没有得到赔偿之前解除您的禁令,所带来的任何风险由他承担。”法官用严谨而绕口的语言回答说。
“这么说,我现在必须找菲尔先生签署这份证明,对吗?”曾醉墨问。
“是这样的!我们收到菲尔先生署名的证明以后,会进一步评估是不是可以解除禁令,最迟会在三天内给您答复。”
“我马上去约罗城见菲尔先生,谢谢您!”曾醉墨站起来急匆匆的道谢,然后迈步就走。
岂料法官乐呵呵的喊住她说:“曾女士,现在还没解除您的禁令呢!想去约罗城见菲尔先生,必须到隔壁办公室填写离开福克森市的申请。”
“好、好的,我马上写申请!”
半小时后,曾醉墨坐在前往约罗城的出租车上,仔细考虑一番禁不住忧心忡忡,在她脑子里盘旋着几个问题:
一是菲尔先生愿意冒着风险为自己出具证明吗?二是假如法庭解除禁令,半年内能不能偿还赔偿金或者划拨百分之一的股份?还有一件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就是,解除禁令回国后能不能顺利接管曾氏公司。
早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好歹希望还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出租车疾驰接近两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曾醉墨走进幽静的疗养院里,老远就看见菲尔先生一如既往的坐在参天大树底下。
“你匆匆忙忙的赶来,肯定又遇到难题了吧!”菲尔先生看着一脸焦急的曾醉墨问。
“菲尔叔叔您好,是的,你说的没错!”
“说吧!”
“今天早晨我去福克森法庭申请解除禁令,可是被拒绝了……”
“拒绝解除禁令的理由是什么?”
“我还没有付清赔偿金,或者说还没履行赔偿协议书约定的义务。”曾醉墨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而是原原本本的说出了原因。
她想,如果菲尔先生爽快的签署一纸证明,解除禁令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假如拿不到这份证明,自己也毫无怨言。
“现在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什么?”菲尔先生笑眯眯的问。
“倘若您信任我,请签署相信我能够履约的证明交给法庭,并承担由此带来的风险。当然了,您完全可以不签署这样的证明,我、我只是来告诉您这件事,并没有……”刚才还快言快语、风风火火的曾醉墨,说这段话的时候变的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艾娜,你带着律师来疗养院,对,马上来见我!”菲尔先生挥手示意曾醉墨不要再说下去了,紧接着拿起电话不容置疑的吩咐女儿。
“菲尔先生,您、我……”曾醉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相信你!律师会带着我签署的证明和你一起去福克森法庭。”
“难道您不担心我会失约吗?”曾醉墨嘴里磕磕绊绊的问。
“我阅人无数,相信你是守信的人!所以愿意赌一次,哪怕解除禁令后你一去杳无音讯也不后悔。”菲尔先生面带笑容,说的十分坦然。
“假如我离开英国之后不能按时偿还赔偿金,您怎么向董事会解释呢!”面对如此信任自己的人,曾醉墨不由的连连追问。
“哈哈,不就是钱吗?没什么,我宁愿用自己的钱补偿股东们的损失,也不想让你这样诚实的人困在福克森。”菲尔乐呵呵的回答她。
“菲尔叔叔,倘若我近期能离开英国,一定尽最大努力偿付赔偿金。如果我失信了,请您相信那是情非得已!一定会在摆脱困境后竭尽所能履行承诺的。”曾醉墨激动地说着,眼泪已经滑落脸颊。
“钱真是个坏东西,让我们忘记了欣赏阳光美景、搅乱了我们的好心情。所以别再提和钱有关的事情了,我现在希望你尽快离开英国,掌控属于你的财产、摆脱困境。”菲尔先生絮絮叨叨的说着,昂起头来用沧桑的眼睛眺望湛蓝天空。
律师来了,按照菲尔先生的吩咐写下证明,并且陪着曾醉墨一起回到了福克森法庭。
法官仔细审阅赔偿协议书和证明以后,把它们装进档案袋里后对曾醉墨说:“请回公寓里静候佳音,三天内我们会给您答复,当然了,这个答复也可能是不解除禁令。”
“为什么还不能解除禁令呢?”律师没等曾醉墨说话,立刻急火火的问法官。
“这位先生,我并没有说一定不解除曾醉墨女士的禁令。我的意识是法庭没有审查资料并做出决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明白就好。”法官笑呵呵的说。
冒冒失失的律师尴尬的笑了笑,驱车返回约罗城。曾醉墨浑身疲惫又满怀期望的回到公寓里。
喝了杯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之后,她脱下长裙准备冲个澡。可是不凑巧,刚刚走进卫生间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曾醉墨弓着腰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看,走廊里居然站着两位警察。她心里一惊,一边应声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裙子蹬上高跟鞋。
“你们好……”开门后她赶紧问候两位陌生的警察。
“女士您好,您是夏建南的妻子曾醉墨女士吗?”警察很有礼貌的问。
“嗯,是的,我是!”曾醉墨对这个称呼很反感,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我们是福克森市警察局的警察,现在向您送来了拘捕夏建南的通知书。”高个子警察说着,把一份写满英文的文件交给了她。
“你们的拘捕是不是意味着夏建南即将被关押审讯?”曾醉墨虽然是洛大法学院的毕业生,可是对英国法律知之甚少,所以迟疑着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