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呢,我应该陪你去英国,可是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一时间走不开。夏建南先生是我的好朋友,让他陪你去吧,路上好照顾你!”曾晓娜慢吞吞的说着,冲夏建南使了个眼色。
这位资深二爷赶紧笑眯眯的往前走,想跟曾醉墨打招呼。可是一看她金刚怒目、满脸焦灼的样子,立马就蔫了,转过脑袋不知所措的看着曾晓娜。
“请你到客厅等一下。”曾醉墨指着门对夏建南说。
夏建南怯生生的出去了。
曾醉墨抑制不住焦虑和气恼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拍着书桌质问姑姑“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爸爸突发重病的消息?谁让你擅自决定让随行人员回国的?这还不算,现在又要派个陌生人跟着我去英国,你以为我信任你的好朋友吗?”
“醉墨,姑姑知道你心里焦急……。”曾晓娜刚开口解释,不料被打断了。
“卢阿姨,我走之后马上更换开锁密码、锁好房门,不准任何人随便到家里来。”曾醉墨不容置疑的说着,显然是撵曾晓娜和夏建南快点儿走。
说罢,她拖着拉杆箱匆匆下楼。
无可奈何的曾晓娜紧随其后出了楼门,还佯装悲戚的揉着眼睛,可是刚刚开车离开曾家豪宅,她就冲着夏建南破口大骂,借此发泄刚才受的那些窝囊气!
“回去,马上回家!”去机场的路上,曾醉墨忽然对开车送她的卢阿姨说。
老实本分的卢阿姨不多说也不多问,立刻调转车头。
曾醉墨一溜小跑回到书房,打开保险箱取出几年前父亲交给自己的小盒子,又上车前往机场。
“醉墨,你走以后我会看好家。你也一定要处处小心,凡事自己做决定,不要啥都听信别人的。”路上,卢阿姨掂量再三还是说出了憋在肚子里的话。
曾醉墨知道她所说的“别人”暗有所指,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佗城国际机场上空一架飞机急速升空,开始了飞往英国的漫长旅途,曾醉墨也踏上了颠沛流离的旅程。
一切都始料未及,可是却真实的发生了。
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光蛋有穷光蛋的快乐!
洛江法学院23号宿舍楼606室,莫小五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破旧衣裳扔了、没用的书籍资料也扔了,床单被褥用了四年,早就不能用了,立马丢掉。
换上曾醉墨前天送的新手机之后,这个穷光蛋挎着空瘪瘪的小背包一步三摇的走出了宿舍楼。
直到此刻,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今儿是26号,必须得等到下月1号才能去凯华酒店上班,中间五六天的时间去哪儿呢?
漫无目的沿街走了好久,终于累了,他只好坐在街心公园的石凳子上看手机,微信里的好友除了同学老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飞翎!
“我毕业了,在大街上无处可去,现在去投奔你,可以收留几天吗?”莫小五开玩笑似的写下这行字、加上龇牙咧嘴大笑的表情,轻点屏幕发送给了她。
“欢迎来吃软饭!”飞翎很快就回复了。
“我是男人中的战斗机、轰炸机,吃软饭这事儿,绝对超标准完成任务!”莫小五在曾醉墨面前既不敢、也不好意思瞎咧咧,可是跟飞翎这种口无遮拦、豪放不羁的女人聊天,啥都说的出口。
“温馨提示:铁杵都能磨成针!”飞翎更是肆无忌惮。
“不能光说不练,你得给我施展身手的机会啊。”
片刻工夫,飞翎把位置图发送到了莫小五的手机上。仔细一瞧,还不算远,她就在洛城以南三百公里的吴安市区。
回复了一句“四个小时到!”之后,莫小五挎着松松垮垮的背包奔向火车站。
随着火车开动的轰隆声,这家伙就像初次约炮的男人一样既兴奋又紧张,瞧瞧四周昏昏欲睡的乘客,他只好微闭眼睛,看似休息,其实满脑子都在猜测见到飞翎之后的情景。
前往英国的航班在万米高空中平稳飞行,窗外是湛蓝天空和朵朵白云,脚下是浩瀚的大海。
可是临窗而坐的曾醉墨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美景呢!
她从皮包里拿出悉心保存五年之久的小盒子,输入密码后“啪”的一声弹开了。
里面只有三个信封!
急火火的打开其中一个,稿纸上“遗书”两个大字赫然在目。曾醉墨顾不上惊诧,逐字逐句的读着。
“醉墨:爸爸虽然正直中年,但是人有旦夕祸福!为防不测,立此遗言。一,我名下的一切财产由你继承。此事我已经另立遗嘱,和这封信放在了一起。二,你妈妈早年病故。我去世后,你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也不要奢望别人会诚心诚意的帮助你,只能自己勤恳料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三,你的姑姑曾晓娜贪心太重、野心太大,谨慎防备!公司财务主管杜菲雅、投资顾问江莹、驻英办事处主任夏海方、我的助理季鹏心思缜密、宽厚忠诚,可以委以重任,但不要过分倚重。爸爸爱你,如有来生,还愿意陪着你长大!”
读完这封信,曾醉墨已经泪眼模糊。
“女士,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您?”空姐走过来,一边递纸巾一边柔声细语的问。
“谢谢您、谢谢!”曾醉墨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抹去泪珠并连连道谢。
曾醉墨打开的第二个信封里,整整齐齐的装着爸爸的遗嘱和盖着鲜红印章的公证书。
白色A4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本人曾汉夫,男,48岁,中国公民,曾氏投资集团公司总裁,沱城烽燧区鼓山路居民。现立遗嘱,去世后以下名录中76项财产悉归独生女儿曾醉墨继承!”
遗嘱末尾注明日期、签署姓名并按上了红色手印。
这张遗嘱后面是一份详细的清单,76项财产中大到曾氏投资集团公司,小到房产和车,全都名列其中。
当曾醉墨开启第三个信封之后,看了看那厚厚的一沓纸,诧异片刻随即明白了父亲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