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提的建议也有道理,恰恰如您所说,权衡利弊之后,我觉得还是把这部分彻底扫地出门,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为好。”曾醉墨笑着说。
“嗯,有道理。既然这样就尽快赶走他们,免得夜长梦多、横生事端!”杨瑞峰小心翼翼的再提建议。
“呵呵,今儿是这拨人在曾氏公司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早晨将发给他们本月的薪水,然后收拾东西走人。”曾醉墨底气十足的回答。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哈哈,你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果断,绝不优柔寡断,这一带很像你爸爸当年的风格!来,咱们喝杯酒!”听到曾醉墨的决定之后,杨瑞峰乐呵呵的说着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
曾醉墨看了看乐颠颠的杨瑞峰,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怎么开口讲自己想说的话,随即笑盈盈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放下高脚杯之后极其诚恳的说:“杨叔,您在处理我姑姑这件事上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办的滴水不漏,彻底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昨天听您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等明天就赶走她留下来的嫡系余党,这样一来就能够把全部精力用在谋划公司的发展大计上!”
“我念及曾汉夫先生当年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多年来总想着如何回报,只是没有太大能力,只好做了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不值一提。现在看到你能够稳稳当当的执掌公司大权,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无论日后你有什么安排,一定竭尽全力,绝不退缩。”杨瑞峰端着酒杯说出了心里话。
“杨叔,刚才突然有件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到您年轻时曾经在南部征战,熟悉那里的情况,所以很想、很想……”曾醉墨忽然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事情就说嘛!什么事儿?快说啊!”杨瑞峰心情不错,见她这幅模样,立刻撂下酒杯嚷嚷着连声催问。
“我在洛大上学的时候有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他叫莫小五,是个孤儿,人忠诚厚道又讲义气。可是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几个月来我到处打听他的下落,一直毫无音讯。可就在刚才忽然收到了他从蒙城寄来的信,说自己毕业以后为了谋生回老家做快递员,不料老板把违禁品装在邮件里派他运送,后来被警察追捕,无奈之下逃到了诺邦。他还托我帮忙洗清冤屈、想尽快回到北方来生活。如何处理这种事情我没经验,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曾醉墨用长长的一段话叙述来龙去脉,说完之后长长的喘了口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杨瑞峰。
“这种事儿很复杂,我想、我想没有他本人的配合很难搞清楚事实原委。能不能跟他联系上?我想问清楚前前后后的细节之后再请公安局的战友帮忙出主意、想办法。”杨瑞峰非常谨慎,在不清楚事实之前没有大包大揽。
“诺邦不通邮路、更没有电话和网路,就连写给我的这封信都是他从诺邦往北跑了上千里路才寄出来的。唉,很可惜,联系不上啊!”曾醉墨叹了口气,非常惋惜的说着。
“他被快递点老板篇这件事的经过都不清楚,这就不好办了。”杨瑞峰轻声嘀咕着,也是一筹莫展。
“你的意思是想帮莫小五洗清冤屈,必须找到他才行吗?”杜菲娅问。
“这是最基本的,只有他自己能说的清楚当时的情况。”杨瑞峰慢吞吞的说。
“去诺邦找他,可以吗?”曾醉墨不甘心,随即急匆匆的问。
“去诺邦必须先到蒙城,出了蒙城之后向南还有一千多里路。这一路上不仅根本不通火车飞机,连正经的大路都没有,途径沙滩、高沼泽地和原始森林,全都靠两条腿。当年我当兵的时候在南部作战,急行军一天也走不了几十里路。”杨瑞峰连忙介绍南去的情况。
“这么说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救他回来了?”刚刚还满怀希望的曾醉墨情绪在一时间低落到了冰点,喃喃的念叨着问。
“这样吧,给我一点儿时间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这个难题的好办法。”杨瑞峰说着,脸色沉重的断气了酒杯。
曾醉墨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她觉得杨瑞峰为了给自己个安慰,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她想了想,觉的不能让从天而降的喜讯变成断线的风筝,只要有一份希望,就必须尽百倍努力搭救莫小五。
“杨叔,您当年在南部当过兵,熟悉当地的情况。稍稍休息几天能不能带人走一趟,去诺邦把莫小五带回来了呢?”曾醉墨迟疑好久,才吞吞吐吐的张开口问。
“刚才我说过,为了报答曾汉夫先生当年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恩,我杨瑞峰可以为你、为曾家人做任何事情,这不是一句空话。言出必行,只要您要求我去,宁愿冒死也去走一趟。”杨瑞峰信誓旦旦的说着,重重的放下了酒杯。
“不、不,冒险的事情不去做。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把握走到诺邦把他带回来,就去跑一天。倘若心里没谱,决不能冒死闯南部的。”曾醉墨赶紧解释,还给他倒满了酒。
杨瑞峰眼睛盯着满满一杯酒,心里默默回忆当年在南部征战的情况,接着又看了看曾醉墨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神情,把心一横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很危险的话,就不要去!”曾醉墨再次强调自己的意见。
“几十年前我走遍了蒙城以南上万平方公里的大河山川和森林草地,熟悉那里的情况,没必要替我担心。等我休息一下准备好了,两三天之内就马上起身南去,至于什么时候到诺邦、能不能把莫小五带回来,这个很难保证!但是在我走之前你要写封回信,带去给你的朋友。”杨瑞峰尽管心里没谱,但是依然毫不退缩的答应下来。
“好的、好的,我尽快写好交给您。”曾醉墨感激的看着他,边说边连连点头。
就在杨瑞峰横下一条心,为曾醉墨的事情铤而走险去诺邦的时候,他坚信已经被送往哈利莫犯罪集团的杜菲娅和曾晓娜出现在了蒙城机场,当然了,她们身边跟着久安市的实权人物金云飞。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登记回久安市了,到了那里你总不能让我和杜菲娅继续住在酒店里吧!”曾晓娜带着大墨镜、身穿飘逸的真丝长裙,脚上是一双酒红色高跟鞋,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里很惹眼,引的附近男士纷纷侧目。她却毫不在意,瞥了一眼周围色眼迷离盯着自己的人之后,慢声细语的问金云飞。
“哎呀,离开酒店之前已经安排下属去安排了,放心,到了久安一定让你们俩住的舒舒服服。”金云飞赶紧回答。
“安排好了是什么意思?具体说明情况?”曾晓娜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扬的追问。
“安然别墅C区091号是座三百平米的大别墅,而且环境优雅,你们就放心的住下去好了!”金云飞赶紧向她报告具体情况。
“是两栋一模一样的别墅吗?”曾晓娜继续发问。
“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难道还住不开你们两个人吗?”金云飞吃惊的反问。
“按理说呢,十平米就能住的下一个人。可是你一套房子养两个女人,也太有点儿抠门了吧!”曾晓娜脸上冷笑、眉毛一挑,哼哼唧唧的说着。
金云飞一听这话满脸为难的看了看曾晓娜,又一脸苦笑的看着杜菲娅,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却没说出个啥!
“看你那样儿,曾姐跟你开玩笑呢!我们俩住一栋大房子正好作伴,白天喝茶品酒聊天。呵呵!”杜菲娅笑盈盈的说着,还善解人意的给金云飞使了个眼色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这俩女人正在上演对角戏!曾晓娜有意扮演挑事儿、多事儿的角色,显示出杜菲娅的善解人意和温柔体贴,目的就是保持她对金云飞的吸引力和控制力。
“对、对,你说的对!大家在一起热闹。呵呵。”金云飞嚷嚷着,还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满脸带笑的杜菲娅。
“好啊,杜女士一心为你着想,我也不强求一人一套别墅了!”曾晓娜佯装翻着白眼带着怨气念叨了一声。
候机大厅里响起了声音悦耳的广播室,通知下午四点半飞往九安市的乘客换登机牌、过安检口。三个人赶紧拖着拉杆箱一阵子忙乱,半小时后总算是坐在了飞机的头等舱里。
没多大会儿,这架中型客机飞快的划过跑道后越飞越高,空姐用柔和轻快的声音告诉大家“……我们将在晚间8时35分抵达久安机场……”
“哎,我托付的那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曾晓娜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杜菲娅,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轻声问金云飞。
“就是帮你赶走佗城曾氏公司现任总裁曾醉墨那事儿吧?”金云飞微微一怔,随即反问。
“我就托付给你这一件事还没办好呢,还能有什么事儿!”曾晓娜带着怨气小声嘀咕着回答。
“这件事非常复杂,我们不能盲目的去做。等回到久安市之后我安排下属了解一下曾氏公司的情况,然后综合分析一下怎么办既稳妥又容易操作,拿出个具体可行的方案以后再动手。”金云飞沉思片刻,就像在久安市对下属说话那样子打着官腔回答曾晓娜。
“具体情况我已经向你说的清清楚楚,还调查了解什么,没必要。你考虑好怎么去做,回到久安马上动手,磨磨蹭蹭的,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回曾氏公司掌握大权啊!”曾晓娜不满意,立马火急火燎的催促他。
“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快办好,保证让你满意!”金云飞想到曾晓娜手里的那段视频对自己来说就是悬在脑门子上的一把利剑,赶紧答应着。
“少说没用的废话,给我个时间表!”曾晓娜装出气哼哼的样子说。
“明天中午以前拿出具体方案,和你商量确定下来就马上着手实施,可以吗?”金云飞慢吞吞的回答。
“行,就这样吧!”曾晓娜犹如女王一样盛气凌人的看了看有些为难的他,冷冷淡淡的答应了下来。
对于曾醉墨来说一场疾风骤雨即将袭来,但是她目前还浑然不觉。此刻依然和杨瑞峰坐在曾氏公司附近的酒馆里一边悠然自得的品酒,一边谈论着明天辞退曾晓娜安插在公司那部分人的职务。
“我打算明天上报后立刻召开全体职员会议,宣布辞退这21个职员和你说的那几个保安。让他们尽快离开公司,彻底解除后患!”虽然曾醉墨酒喝的不多,但是脸颊已经绯红,她一边给杨瑞峰倒酒一边慢悠悠的说着。
“总得有个名目吧!”杨瑞峰略带醉意,马上问。
“就说公司正在调整投资计划,砍掉了几个重大投资项目,必须裁减人员,压缩开支。”曾醉墨漫不经心的回答。
“可是、可是据我所知,当初曾晓娜安排这些人进来的时候都是签了合同的,合同里约定了工作期限,目前大部分都还不到期呢。忽然辞退恐怕会引起争端,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才好!”杨瑞峰端着酒杯吞吞吐吐的说。
“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合同约定的赔偿方式去办,不就是钱嘛!该给的钱给了,他们自然就无话可说。”曾醉墨干脆利索的回答。
“可这也需要一笔钱啊。”杨瑞峰感觉赔偿这些人钱给的可惜,轻声嘀咕着。
“这笔钱花的的确可惜!但是不花这笔钱,其实就变成了每个月发着薪水让他们兴风作浪,与其让这些人一边拿公司的钱一边做危害公司的事情,不如一次性花钱解决问题。”曾醉墨抿了口酒,说的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