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醉墨叹了口气返回办公室,感觉双腿酸软、疲惫不堪,慢慢的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祈盼着杨瑞峰能够顺利带走曾晓娜,牢牢看着她,再也不要搅乱自己安静的生活。
杨瑞峰没有去地下室里看曾晓娜、黄韵,而是慢腾腾的回到了东边二楼自己那间办公室里。进了门,他一边擦拭桌子上厚厚的灰尘,一边默默的盘算着应该把曾晓娜和黄韵送往何处?今后怎么看住这个狡猾的人?
只是他还不知道,被关在地下室里的曾晓娜和黄韵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曾姐,你在扦陌城怂恿着我来佗城,许诺高薪的工作、大房子,让我在这里活的风风光光,我满心欢喜、感激不尽的跟着你来了,怎么成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半小时前,杨瑞峰前脚刚刚离开地下室,黄韵就带着怨气小声嘀咕起来,她越说越气,最后嚷嚷着质问曾晓娜。
“我本来是一番好意,谁知道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再说了,杨先生刚才不是说过几天就放你走嘛!!”曾晓娜自知理亏,但是当着两个保安的面不能多说,只好小声辩解。
“我听你的、信你的,撇下工作和家连夜跟着你奔波几千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结果呢?你许诺的一切都是泡影,就算是杨先生放我走,让我在这里怎么生活?流落街头做乞丐吗?”黄韵气呼呼的连声质问。
“我、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顾不上你、也帮不了你了,以后请自己保重吧。”曾晓娜忽然被抓原本就满心沮丧懊悔,现在被她连连质问,更是不耐烦,于是加重语气回答说。
“说的轻巧,你……”黄韵颤抖的手指着曾晓娜,气愤难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本来就是一番好意,事出意外才变成了这样子,这也怪不得我!”曾晓娜蔫头耷脑的嘀咕着。
岂料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黄韵,她猛的扔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嘴里叫骂诅咒着猛的站起来抓住曾晓娜的头发,曾晓娜当然不甘示弱,俩人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厮打起来。
刚开始吵闹,两个保安还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瞧热闹,这会儿眼看着动手了,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上前拉扯开俩人,还大声呵斥她们“都给我住手,放开!”
咬牙切齿的含蕴被推到了北墙角,还气呼呼的盯着涨红脸的曾晓娜,含糊不清的咒骂着。曾晓娜没心思理会这些,蹲下来蜷曲身子躲在角落里,无奈的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这时候,杨瑞峰慢腾腾的走了进来,他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曾晓娜沮丧的模样儿,再看看怒火难平的黄韵,心想俩人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曾晓娜,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在这里过一晚上,明天我把你送到雨花山曾家的那栋别墅里,你这辈子就在那儿享清福了,甭想再跑出来兴风作浪。”杨瑞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曾晓娜,语气坚决的说着。
曾晓娜听完这段讥讽加调侃的话,慢腾腾的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先叹了口气然后才小声嘀咕着“老杨、杨瑞峰,你坐下咱们俩好好谈谈,行不行?”
“有什么好谈的,谈什么?”杨瑞峰冷冰冰的反问她,却又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能这样死心塌地的为曾醉墨卖命,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加倍给你,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吗?”曾晓娜低着头考虑良久,决定直截了当的跟杨瑞峰谈谈,所以才直截了当的问他。
“哈哈,曾醉墨除了给我一份薪水之外,分文不多给,可我就是乐意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出力。如果你再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告诉你,我就是为了报答曾汉夫先生,你的哥哥、曾醉墨爸爸的知遇之恩。如今你想收买我,根本没门儿!”杨瑞峰毫不迟疑,帖清凉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回答,彻底断绝曾晓娜的幻想。
“好吧,好吧,你讲义气,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算我倒霉。”曾晓娜听完这段话,依然面无表情,一边嘀咕着一边伸开双腿倚在墙角里。
“不要再幻想耍手段逃离这里,那根本不可能。好好等着,明天把你送到雨花山的别墅里,我们三个人轮流看着你、伺候你。你可以在那里看天看地看山水,但是永远也甭想离开那栋别墅半步。”杨瑞峰咬牙切齿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杨先生,我可以和您单独说几句话吗?”杨瑞峰刚刚走出这间房门,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黄韵的喊声,于是转身看着她却并不说话。
“我不会给您添麻烦,只是有几句话想说而已,耽搁几分钟而已。”镇定下来的黄韵马上诚恳的请求他。
“必须单独说吗?”杨瑞峰问。
“对,单独谈!”黄韵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好,跟我到这边来。”杨瑞峰略微迟疑一下,轻声答应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杨瑞峰带着黄韵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掩上房门后还没开口就先哭鼻子抹泪。
“哎,我已经答应过几天就放你走,你有话就说,干嘛哭啊!”杨瑞峰看着梨花带雨的黄韵,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左看右看急急火火的说着。
“杨先生,我和您、和曾晓娜素无瓜葛,因为她在落云客栈住下之后一直怂恿我来佗城,还许诺给我安排高薪的工作、给我大房子,所以我才不辞千里来到了佗城,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让我今后怎么办啊?”黄韵佯装孤独无依的模样儿,一边抹眼泪一边可怜兮兮的哭诉着。
“等几天我把曾晓娜安顿好了就放你走,你在佗城找份工作,吃穿住行不就全都解决了嘛,有什么可哭的啊!”杨瑞峰连忙劝慰她。
“您说得轻巧,可我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扦陌城半步,更没有到佗城这么远的地方来过,我去什么地方找工作、去什么地方找房子住啊?”黄韵继续带着哭腔念叨着。
“你的意思是啥?让我帮你找工作,是不是?”杨瑞峰总算听出来一点儿门道,于是连忙问她。
“你在佗城呼风唤雨、神通广大,帮我找个工作不过是举手之劳,求您帮帮我吧。”黄韵像个孩子似的嘀咕着,伸出白皙的双手抓住了杨瑞峰的胳膊来回摇晃,身子越靠越近。
“嗨,这事儿啊!等我明天我把曾晓娜送到雨花山里,腾出空来再说这事儿。”杨瑞峰心里有些不耐烦,但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只好语焉不详的说着。
“不,不行,您现在就答应我,好吗?今后我在这里就得依靠你!”黄韵一边柔声细语的嘀咕着一边伸手搭在杨瑞峰肩膀上,温热柔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杨瑞峰心里情不自禁的掠过一阵颤抖。
心动是心动,但他还有清醒的头脑和足够的自制力,不会轻易让黄韵得逞。然而转念一想,眼下不能放走黄韵,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她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身边。
“呵呵,我全都答应你!放心,改天会给你安排好的,一定让你满意。”杨瑞峰一双大手摩挲着她的后背,轻轻的答应下来。
“嗯,你真好,说话可得算数啊。”黄韵不撒手,马上娇声娇气的念叨着。
“当然了,算话就得算数。走,我马上给你安排个好点儿的房间。”杨瑞峰松开黄韵,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黄韵破涕为笑,殷勤的挽着他的胳膊,还乐颠颠的看了看杨瑞峰的脸颊。俩人向东走了几十米后进入一间大房子,开灯之后看到室内铺着厚厚的地毯、松软舒适的沙发和大床,她更加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呵呵,这个房间还不错,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杨瑞峰笑嘻嘻的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黄韵挨着他坐下来,伏在杨瑞峰耳朵边上用轻飘飘的声音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你也留在这里,别走了行不行啊?”
“好好,我不走。”杨瑞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答应着,看起来俩人似乎心照不宣,只等一会儿熄灯上床开心享受。
其实杨瑞峰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想着,我当然不会走的,也不能走,我得留下来看看你和曾晓娜是不是一伙的人,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明天你什么时候送曾晓娜去雨花山?”黄韵一边轻轻的为他捶腿一边慢悠悠的问,听起来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曾氏公司里很多人认识曾晓娜,白天不方便,等明天天黑之后再去雨花山吧。”杨瑞峰也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回答。
“我呢,我怎么办?跟着你去雨花山,还是留在这里等你回来。”黄韵接着追问。
“呵呵,我和两个保安把曾晓娜送到雨花山之后,就得长期留在那里看着她,以免她在逃回来兴风作浪。你如果愿意跟着我们去雨花山,那就一块儿去嘛。当然了,啥时候想回佗城,我再恳求曾氏公司的老板曾醉墨给你安排工作。”杨瑞峰不紧不慢的回答,听起来非常善解人意。
“我去,跟在你身边才踏实。”黄韵马上急火火的说着。
“好,那好,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去雨花山,在那里过一段优哉游哉的神仙日子,哈哈。”杨瑞峰佯装高兴,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黄韵笑的面如桃花,伸手熄灭了灯,然后拉着杨瑞峰向那张宽大舒适的大床走去,一切水到渠成,接下来当然是翻云覆雨的鏖战。
很久之后房间里平息下来,俩人谁都毫无睡意,但是又都佯装酣睡,其实彼此各自考虑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无声无息的悄悄过去,夜晚已经到了尽头,东方地平线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微弱的亮光,预示着拂晓时分已经到来,只是拂晓时分的亮光永远照不进这件奢华的地下室,只要不开灯,这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曾晓娜倚在另一间地下室的墙角里打了个盹儿,忽然间猛的一惊,抬起头来看了看打盹的两位保安,又揉着惺忪睡眼耷拉下了脑袋。
“哎,小兄弟,小兄弟,醒醒吧。”过了一会儿,曾晓娜慢腾腾的站起来,轻声喊着两个趴在桌子上瞌睡连天的年轻保安。
“啥事儿?你想做啥?”小伙子忽然惊醒,有些不耐烦的问她。
“小声点儿,咱们聊点儿彼此都有利的事情,可以吗?”曾晓娜一边比划着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桌子对面的木椅上。
另一位趴着睡觉的保安也醒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曾晓娜,似乎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现在我虽然落难了,但是我还有大笔大笔的钞票,只要两位小兄弟肯带着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天亮之后立马按你们的要求付钱,怎么样啊?你看,几张卡都在这里,出去之后就能取钱!”曾晓娜飞快的说着,生怕两个保安不相信,手脚麻利的打开皮包拿出卡给他俩看。
两个保安有些吃惊的盯着曾晓娜,再瞅瞅她手里的卡,然后对视一下,但是谁都没有说话,看上去有些惊讶错愕,瞬间又变成了迟疑不定的模样儿,但是他俩始终没有说话。
“在这里工作,一个月辛辛苦苦,到头来也无非是几千块钱,即便非常节俭也仅仅能够填饱肚子,买不起像样的衣服、去不了奢华的酒店。你们俩年纪轻轻的,难道就不想开名车住豪宅,风风光光的活着吗?”曾晓娜不紧不慢的念叨着,一句句话动摇着他们的决心。
“你、你能给我们什么?”胖乎乎的那位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迟疑片刻,支支吾吾的问。
“你们想要什么?钞票?没问题,只要说个数,我很快就能满足。有了钱,什么名车豪宅、锦衣玉食,统统不再话下。”曾晓娜语气坚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