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冰冰的丢下了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曾氏公司顺利运营,我了我能过上安稳日子,这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也不要再求我了,没用的!”
“你、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惶恐的曾晓娜支支吾吾的问。
“你应该能想到自己是什么下场。”曾醉墨斩钉截铁的撂下这句话,生怕自己反悔,转身就走。
“醉墨啊,难道你打算让姑姑就这样子饿死渴死在这个冷冰冰的地下室里吗?”曾晓娜绝望的哭喊着。
“地上的塑料袋子里有面包,还有几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不至于渴死饿死的。”曾醉墨停住脚步却不回头,淡淡的回答她。
“我的手脚都被捆绑着,怎么吃怎么喝啊?你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让我死啊!求你了,别这样,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曾醉墨见她要走,急急忙忙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像抱怨又像是乞求。
曾醉墨本来想走,但是到了地下室出口却又感觉有些话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又转身回来站在姑姑跟前不急不缓的说:
“从洛大毕业后的第二天,我得知爸爸在英国忽然患病的消息,急急忙忙赶到了福克森,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看到的却是他冰冷的遗体,当时那种绝望的心情难以言喻。后来你以种种理由拒绝履行我爸爸生前与英国KSL公司签订的开房科马林岛的协议,迫使人家以不履行合同为由提起诉讼,导致我被当地法庭限制自由,扣押在狭窄的公寓里长达几个月。在此期间,你派夏建南监视我、甚至图谋害我。当我得到爸爸的老朋友的帮助获释回国之后,迎接我的是一次次劫持、一次次绑架,好在老天有眼,让我一次次侥幸逃生活到现在。如今你在我手上,就算是不为曾氏公司的长远发展着想,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所以请不要再做黄粱美梦以为哀求几句、哭诉几声就会重获自由!”
说完这段话,曾醉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之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转身向外走,背后传来曾晓娜绝望的呼喊声“醉墨、醉墨,我胡作非为,我该死,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爸爸的亲妹妹、你的亲姑姑的份上,最后再放过我一次吗?”
已经走到地下室出口的曾醉墨停下脚步,毫不迟疑的大声回答“不行,不可能!”然后走出去关门落锁,径直走过回廊来到了别墅的大客厅里。
曾晓娜在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呆呆怔怔的看着出口通道,忽然间嚎啕大哭,但是旋即又戛然而止。她心想,哭有什么用啊!谁能听见、谁能就自己?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帮自己,还是抹干眼泪想办法吧。
万家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里,曾醉墨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宽敞的别墅里,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她觉得该好好调整心态和情绪,把精力集中在管理公司上面了。
据此二十多公里的曾氏公司总部所有办公室的灯全都熄灭了,唯独奢华的地下休闲中心里亮着灯,保安部长杨瑞峰换下制服身穿黑风衣、脚蹬黑皮鞋走进地下二楼的小客厅,拿起电话问“那小子怎么样了?醒了吗?”
“醒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上去迷迷瞪瞪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负责看守周英明的保安立马回答,但是急脾气的杨瑞峰没等说完就打断了下属的话。
“马上把他带到地下223房间来!”他发出简短有力的命令,撂下电话站起来查看墙壁上那张巨大的地图,似乎在寻找某个地方。
十分钟后,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着周英明走了进来,半天前还帅气潇洒的他此刻面无表情、眼神茫然、头发蓬乱,两只手无力的垂下来。
“你叫啥名字?”杨瑞峰低声问。
“啥名字?不知道!”周英明含混不清的回答。
“家住什么地方?”旁边的保安笑嘻嘻的看着这家伙,插话问他。
“家、家,我家在什么地方,是在海上吧。”周英明挠着头皮苦思冥想好一会儿,嘴里嘟囔着如此回答,引的杨瑞峰和俩保安大笑起来。
“你认识曾醉墨吗?”杨瑞峰随即示意保安不要笑,然后板着脸追问。
“曾醉墨是什么啊?喝醉了吗?”周英明茫然的看着杨瑞峰,又转头看看保安,纳闷的反问他们。
好不容易忍着不笑的保安这下憋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左摇右晃。杨瑞峰不仅没笑,反而阴沉着脸上下打量这家伙,接下来满脸微笑、和颜悦色的问“你喜欢去什么地方啊?”
“去啥地方都行,这里也挺好嘛!”周英明嘿嘿笑着回答。
杨瑞峰的笑脸忽然隐退,他向前走了一步飞起一脚把周英明踹倒在地上,从腰间拔出匕首大吼着“你这个狗东西还敢装疯卖傻骗老子,看我怎么割下你的舌头!”
保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看着疯狂的杨瑞峰不知所措。
周英明倒在地上呆呆怔怔,脸上一点儿胆怯害怕的样子也没有,甚至连躲闪都不知道,面对锋利的匕首依然面无表情。
一番表演试探之后,杨瑞峰满意的收起匕首后把这家伙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吩咐保安说:“去拿绳子,把大木箱一块儿搬过来,咱们趁着天黑把他送走!”
“嗯,好的。”两位保安答应一声,马上开门走了。杨瑞峰看了看像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周英明,拿出手机拨通了曾醉墨的电话。
“曾总,我在公司的地下休闲中心里,正准备把周英明这小子送走呢。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打扰您,可以放心了!”杨瑞峰底气十足的说着。
坐在金鼎湾别墅大客厅里的曾醉墨听完这句话,有些纳闷的问“你准备把他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太岭大山里。”杨瑞峰回答。
“区区几百里,怎么能保证这家伙不再回佗城找我闹腾呢?”曾醉墨疑惑不解的追问。
“呵呵,甭说从佗城到太岭几百里,现在即便是把这家伙送到郊区,他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不要说找你闹事了。”杨瑞峰有些得意的说着。
“他傻了还是疯了?”曾醉墨赶紧询问。
“傻了,而且还失去了记忆,不认识任何人、记不清任何事情。”杨瑞峰据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哎,如果周家人报警或者以后找到了周英明,会不会惹来大麻烦?”听到他这样说,再想到上午杨瑞峰给周英明打了一针,曾醉墨顿时恍然大悟,旋即又担心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没事的。即便是有事,我一人担着,绝对不会连累你。”杨瑞峰豪爽的说。
“辛苦了,明天上班之后我会安排财务部给你和几位保安发一些奖金的!谢谢你,请替我转达对几位保安的谢意。”曾醉墨赶紧的说完,然后心事重重的挂断了电话。
曾氏公司地下休闲中心里,俩保安抬着大木箱走进了223房间,冲着呆呆傻傻的周英明喊“进来、快点儿进来!”
但是周英明仿佛听不懂人话,站在屋子中间一动不动,看上去一脸茫然的模样。
“还他妈的装傻呢,让你进去没听见吗?”另一个保安大声呵斥着。可周英明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根本不搭理这一套。
“算了,别喊了。他现在只是长了个成年人的个头,智力水平不比婴儿高多少,你喊破天也没有用。”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杨瑞峰不慌不忙的告诉俩徒弟。
“照您这么说,这货现在就是个吃屎的孩子,啥都不懂?”保安好奇的问。
“没错,除了饿了知道吃、渴了要水喝之外,其他啥都不知道。”杨瑞峰说着搭了把手,和保安三个人一起把周英明绑了起来抬进大木箱里,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嘴里还塞了块毛巾。
二十分钟后,白色小型厢式货车从曾氏公司地下车库里缓缓驶出,汇入夜幕下的车流中往城南方向而去。一位保安开车,杨瑞峰和另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并排坐在驾驶室的后排座位上,木箱子里的周英明则被放在了货厢里。
“师傅,咱们究竟去什么地方?”曾氏公司的保安都称呼杨瑞峰师傅,开车的这位也不例外。
“辛苦一趟,咱们把周英明这小子送到太岭大山里。”杨瑞峰慢悠悠的说着,摇开车窗把烟蒂丢在了车外面。
“那个鬼地方方圆百里都没人烟,把这货丢在大山里,不是饿死就是夜里被野狼吃掉!”坐在后排的保安哼哼唧唧的说着。
“周英明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的家人肯定报警查找下落。他进咱们曾氏公司的时候,我特意安排人领着他走没有监控摄像的地下通道,出来时候在货车货厢里,找来找去也不会找到曾氏公司头上。以后如果能在太岭大山里找到尸体,周英明总不能开口说是怎么把他弄到这里来的吧。”杨瑞峰说完,自己先呵呵的笑了起来。
“假如周英明福大命大,能够侥幸走出大山活下来怎么办呢?”司机吞吞吐吐的问。
“就算是老天眷顾他,让着好胳膊好腿的活着走出太岭回到佗城,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忘了这家伙的智力水平不比婴儿高吗?”杨瑞峰反问。
“对啊,还是师傅高明。”司机一下子明白了杨瑞峰的用意,顿时笑了起来。
在夜深人静的大路上开车跑二三百里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两个多小时后,这辆厢式货车沿着蜿蜒起伏的盘山公路爬行到最偏僻的地方,缓缓停车熄火。
“打开木箱,把那小子丢在这里就行了。”杨瑞峰叼着烟卷,乐呵呵的嚷嚷着,拉开了车厢的后门。两个保安爬上去打开箱子,揪住周英明的衣领把他推下了车。
“师傅,咱走吧!”保安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催促着师傅杨瑞峰快走。
“这样子可不行,你看这家伙手脚上都绑着绳子呢,万一死了之后被人发现,立刻就会被认定为谋杀。给他松绑,随便让他跑,等渴死饿死了以后,人家会以为是自杀。”杨瑞峰絮絮叨叨的说着,和俩保安三下两下扯开了长长的绳子扔进深不可测的山沟。
厢式货车发动起来沿着山路往回走,两个大灯在阴暗的深夜里犹如魔鬼的两颗眼睛,车里的人却异常轻松,杨瑞峰和不开车的那位保安还打开瓶白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谈笑声、放肆大笑声在寂静的山里传出去很远。
此刻,周英明呆呆傻傻的站在太岭山脉最高处,昂着头仰望星空,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回家吃饭喽!”
今儿上午还对曾醉墨垂涎三尺的他已经不知道美女为何物,看样子,能在茫茫大山里活多久都是难以预测的事儿。
几乎将他置于死地的曾醉墨此刻还在佗城金鼎湾别墅里,她身穿乳白色吊带长裙、脚蹬红色高跟鞋,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看似平静,心里却忐忑不安。
刚刚端起高脚杯抿了口红酒,电话铃声在午夜寂静的豪宅里忽然响了起来。曾醉墨一惊,随即拿起电话轻轻的问“很顺利吧?”
“曾总,一切顺利!周英明这会儿就在太岭山脉最险峻的高峰上游荡呢,接下来也许会跌落山坡摔死、也可能被野狼吃掉,就算是不发生意外情况,用不了几天就会饿死渴死的。”杨瑞峰声音沉着,不紧不慢的回答说。
“好吧,你们辛苦了,明天一定会重金酬谢你和两位保安的。”曾醉墨语气淡淡的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等待半夜的消息总算是来到了,而且完全都在预料之中,可是曾醉墨却咱们也轻松不起来。因为她总觉得这样做太毒辣、太阴狠,但是转念一想,不如此还能怎么办?按照周英明的要求跟他上床吗?那可是自己绝对不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