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各位好好做事就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从这个月开始在座的每人涨一级薪水吧。”曾晓娜脸色忽然好转,笑盈盈的说了这样一句,在场的管理人员心里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说罢她站起来笑了笑,然后迈着步子向外走。会议结束的如此突然,大家一怔随即全都站起来高声致谢,向曾晓娜的背影表达自己的敬意。
短短时间内就让这拨人对自己心服口服,这让曾晓娜心里很满意,她再次回过头来冲着大家笑了笑,然后很有风度的挥挥手,这才志得意满的转过身去离开这间屋子。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恩威并施,曾晓娜免去杜菲娅副总裁的职务是杀鸡给猴看,警告这群人老老实实的听话看脸色办事。涨薪水嘛,那还不是笼络人心,告诉大家一心一意的跟着她曾晓娜,绝对吃不了亏!
曾晓娜回到九楼办公室里掩上房门,得意的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翘起二郎腿看上去无比悠闲,其实她心里却乱如一团麻!
曾醉墨还关在金云山枫叶坡的那栋别墅里,虽然一再嘱咐连飞好好看着她,可这家伙并不可靠。这会儿再仔细一想,让连飞这个家伙看着年纪轻轻的曾醉墨,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儿!
倘若一心想逃走的曾醉墨略施小计,恐怕堂堂正正的英雄都难过这一关,何况连飞是个见了美女就拖不动腿的人呢,说不定两人合伙逃走呢!
曾晓娜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惊。飞快的蹬上高跟鞋站起来就往外走,可是还没到门口她又忽然停下来,呆呆怔怔片刻慢腾腾的坐到了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
把曾醉墨交给连飞看管的确不放心,她也知道彻底根除心头大患的办法就是除掉曾醉墨,可是又难以下手,一时间犹犹豫豫主意难定。
雾霭笼罩的金云山枫叶坡里一片寂静,那栋精美的别墅隐身其中,被关在这里的曾醉墨当然不死心,她正在准备再做一次努力,希望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
“连飞、连飞,你过来一下。”曾醉墨看了看寂静无声的房间,忽然连声喊着。
正躺在卧室浮想联翩的连飞听见喊叫声一个骨碌爬起来,匆匆忙忙跑过来看了看手脚被捆的她,故意用平淡的口气问“什么事?喊我干什么?”
“我、我想求你帮个忙可以吗?”曾醉墨佯装可怜巴巴的模样问。
“只要不是放你走,啥都可以,说吧!”连飞痛痛快快的说。
“我想喝杯酒解解乏,还有啊,我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整夜了,能不能让我到卧室里躺会儿啊?”曾醉墨小声嘀咕着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嘿,没问题!”连飞乐呵呵的答应着,伸手扶着曾醉墨就往隔壁卧室里走。
俩人接触的刹那间,曾醉墨的身体倚在了他身边,让刚刚平静下来的连飞心里波澜再起,他轻手轻脚的把曾醉墨放扶进卧室,然后转身倒了杯酒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曾醉墨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酒之后惬意的笑了笑,示意他再倒一点酒。
“喝吧,喝完以后躺下安心休息吧。”连飞看着她浮想联翩,赶紧倒满酒杯还连声劝她快点儿喝下去。
“我的手腕脚腕全都被捆绑在,怎么能安安心心的休息呢!哎,你不要再瞻前顾后了,松开我吧!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绝不乱走。”曾醉墨带着怨气念叨着,忽然口气一变又低声下气的乞求他。
“这、这,我……”连飞咱在跟前看着曾醉墨可怜兮兮的表情,再看看她窈窕的身子,巴不得立马松开她,可是又实在害怕手段毒辣的曾晓娜,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一时间犹如口吃似的。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还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在一块儿、给你钱财嘛!既然想做,既然是堂堂正正的人就得敢想敢做。来啊,给我松绑,然后送我去佗城或者洛城开个房间,想怎么样都行!”曾醉墨一边说着一边蹬了这家伙一下,还用祈求的眼神示意连飞快点儿解开绳子。
用狗胆包天这个词儿来形容此刻的连飞一点儿都没错,面对曾醉墨和张口就来的大笔钱财,他心里对曾晓娜的畏惧一点点淡化,身不由己的伸出大手打算解开绳子,可是手指刚刚碰了碰缠绕着脚腕的绳子,忽然间又猛的缩了回去。
“犹豫什么啊,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曾醉墨面色焦灼,急急火火的低声喊着。
“你刚才说的话当真嘛?”连飞瞥了一眼曾醉墨,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的追问。
“哼,看你那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样子,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吗?就算是给我松了,就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啊!如果我骗你,你马上再把我捆上不就行了。”曾醉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不耐烦的用脚蹬着他。
如此情景让连飞难以抑制自己,心里犹如燃起来一团烈焰,完全丧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他心一横,伸手扯开了曾醉墨脚腕上的绳子,然后准备实现憋屈在心里多时的愿望,可是曾醉墨这个身价数十亿的曾氏公司的当家人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瞬间工夫,曾醉墨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笑盈盈的脸色忽然一片阴沉,眼神冷峻的瞅着窗外。
“等等,等一下,听我说!”曾醉墨没有剧烈反抗,而是轻轻的推着他低声嚷嚷。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松了,就随我做任何事儿都行吗?又怎么了?总不能这么快就变卦吧!”连飞没有住手,而是轻声嘀咕着问。
“不光给我松开,你还得跟着我一起走。只有我自由了,才能随你折腾,否则乱动我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曾醉墨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的冷笑了几声。
这两句话犹如一瓢凉水泼到连飞脑袋上,他两条胳膊颤抖了一下,一双大手松开曾醉墨后怔怔的问“咱们必须离开这里,你才能让我如愿以偿吗?”
“对,必须给我绝对的自由,这是前提条件,否则一切免谈!请记住,任何强迫我的行为终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听懂了吗?”曾醉墨一字一顿的回答。
连飞怕了,心里的火气瞬间熄灭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下,面色犹豫、嘴唇哆嗦着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尽管说!”曾醉墨马上追问。
“我、我很想跟你一起走,可是就怕曾晓娜手里的把柄啊。唉!”连飞说着长吁短叹,紧接着又蔫头耷脑的揉.搓着脑袋。
曾醉墨眼睛滴溜转了一圈,感觉时机就在眼前,随即用讥讽的语气说:“你这个人心比天高,做梦都想着发大财,过好日子。可就是心里没个主意,总数反复的左右摇摆,磨叽半天终于拿定主意了,想要的东西却早已落入别人手里了。机会就在眼前,可你这种人就是抓不住!”
“我、我…”连飞张口结舌,对着曾醉墨冷冷淡淡的脸颊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为曾晓娜卖命,换来的是她暂时不揭穿你,不过就是一时的苟安而已。跟我走却能鱼与熊掌兼得,孰轻孰重,仔细考虑考虑吧。”曾醉墨慢悠悠的讲完这句话,仰脸朝天躺在了那儿闭目养神。
几分钟过去了,连飞还坐在旁边挠着蓬乱的头发,看那表情就知道内心极其矛盾。曾醉墨看似躺着闭目养神,其实眼巴巴的等着这家伙的答复,可久久不见回应,实在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瞅了瞅,看见这家伙焦灼不安、犹犹豫豫的熊样儿,立刻使出激将法。
“曾晓娜手里虽然捏着你的短处,可是那才多大的事儿?能让本来做事决断的你像个墙头草一样瞻前顾后呢!好好想想,真要是没那个胆量就干脆别想了吧,喝两杯酒躺下好好休息一下,甭再满脑子想着跟我的事儿了。”曾醉墨连讥讽带调侃的说完这几句,不屑的笑了笑随即又闭上了眼。
连飞紧咬嘴唇挥起拳头重重的捶在松软的床.上,房间里忽然响起“砰”的一声,毫无防备的曾醉墨惊叫着做起来,看了看神经质的连飞,旋即平静下来佯装不屑的说:“你对我和钱财梦寐以求,却没那个胆量,只能冲着软绵绵的垫子出口恶气了。”
“不,我决定带你走!”连飞带着豁出这条命的气势怒吼一声。
“哼哼,憋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拿定主意了。准备啥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呢?”曾醉墨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子惊喜,可是得意的神色瞬间掠过脸颊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冷不热的试探真假虚实。
“一旦曾晓娜回来咱们俩谁都跑不了,要走就趁早,快点儿离开,越快越好。”连飞说着蹬上衣服趿拉着鞋子,满屋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眼看着自己就要重获自由,曾醉墨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翻身下来大喊“快点儿解开绳子,你总不能让我帮着手脚走吧!”
正在往背包里装东西的连飞蹲在几米外,看了看缠绕着她手脚的绳子,几步跨过来毫不犹豫的扯下了曾醉墨脚腕上的绳子,然后飞快的把鞋子丢在了她脚下。
“松开我手腕上的绳子啊!”曾醉墨迫不及待的挣扎几下,一边急火火的蹬上高跟鞋一边大声吆喝着。
“现在还不行!”连飞毫不迟疑的回答说。
“为什么?”曾醉墨急忙追问。
“咱们现在是在交换,我给你自由,作为回报,你必须永远和我在一起、然后还得再给一大笔钱。可是现在这两样我一点儿影子都没见到,为什么立马给你自由呢!万一你打什么歪主意,等我松绑之后逃之夭夭,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飞振振有词的说着,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搀扶着曾醉墨往外走。
离开这个地方最重要,曾醉墨没时间跟他争辩,只好加快脚步往外走,可是脚腕被捆绑了十几个小时后刚刚解开绳子,酸麻肿胀又无力,走出没几步就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坚持一下,来,我扶着你走!”连飞看样子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一边急火火的嚷嚷着一边赶忙上前扶她下楼,转眼功夫就把曾醉墨放在了楼下的越野车上。
“去洛城吧,到那里比去佗城更安全一些。”曾醉墨揉.搓着肿胀的小腿吩咐说。
“这事儿不能由你做主,必须听我的,咱们去佗城!”连飞急匆匆的跨上越野车,不容置疑的说着却不解释这样做的理由。
“曾晓娜肯定在佗城,去那里太危险。”曾醉墨立刻嚷嚷着。
“到佗城看似危险,其实比去洛城更安全!”连飞发动车后毫不迟疑的反驳说。
“你、好吧,快点走!”曾醉墨本想再争辩,可是因为急于离开这儿,犹豫片刻后只好催促他快走。
山路蜿蜒崎岖,越野车颠簸起伏却跑不快,开车的连飞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曾醉墨左摇右晃、前仰后合,可曾醉墨根本顾不上这些,眼巴巴的看着环绕山间的那条路,希望快点儿走到尽头脱离曾晓娜和连飞的控制。
好长时间以后,她扭头看了看脸色严肃咬紧牙关开车的连飞,再仔细想想他离开山间别墅前后的所作所为,感觉这家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受人指挥。
“咱们到了佗城之后去什么地方藏起来?”曾醉墨担心的问了一句。
“嗨,那么大的城市,难道还没有咱们的藏身之处嘛!”连飞目不转睛的盯着路面,不在意的回答。
“即便如此,也得有个明确的地方吧?”曾醉墨继续追问。
“北郊香园是个三教九流云集、人来人往的地方,小客栈小旅馆多如牛毛,是个藏身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