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天赐初入和平城,清真蝠妖试深浅
梦古幻今2025-07-02 19:423,321

和平城,原称望月城。

  西承八百里荒地,东接三不管地带。历史悠久,成城于千百年前。

  相传此间夜间月景无双,尤其月圆之时,更是堪称天下第一奇景,是以八百年前先人因感此间月景,架好木椽,立起屋梁,为观月景所设座座屋骨。城之模已然具备。

  后世,又不知道是何原因,望月之地再难见古人所传的夜间美景了,大抵妖魔横行,魔气遮蔽天地,连夜月也骇而不出,亦有“天狗食月”的传说…

  只是史料记载却为,初时此地乃人族通三不管的主道之一,途间多设驿站,以至后世城之模具备,后人便以此为基础,建设起了望月城,由城中居民同管。

  时至今日,望月城已然成为接通西南荒地和三不管的主干道之一。

  由于地居险要,望月城也多受妖魔侵扰,其中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的清水寒潭,无影魔王划此地为领土。

  此城历经千百年,在逐渐发展的过程中,也渐渐积淀形成了三大家族。三大家族取消了万民同管的制度,独掌重权。

  既为掌权人,当然就不免要为此城的自主而考虑,是以在遭遇无影王侵袭多次,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之后,三大家族的人凭借着三不管的人脉,用摊分的方式答应每月以八千银元的重金聘来了八位极境上人,共同守护此城。

  自此,城中一时免受魔灾……但似乎仍不是很自在。

  天赐离开清水寒潭后,一路望三不管赶来,为了让路途更近,他选了走主道。

  绕过林弯,一座城池突然揭现眼前,天赐放眼看去,只见城墙灰朴,是由正常的久经岁月冲刷而变质的沉泥岩砌成,天色清明,但和曦洒落不到墙角丛生的杂草,那草上沾珠带露,莹光闪闪,晶莹剔透的,像是结了晶石等物。

  其时草木长势极旺,那杂草蔓延而上已有半个人高了,显然是很久无人修理过,而且城门大开,两旁却看不到行人来往,断壁残垣,破椽烂窗,亦隐隐可见。

  此情此景,令人一看之下,便不由误以为这是一座荒城。

  天赐并不知底细,只是心中暗暗道声奇怪。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前往三不管,此时最近的路就是从此城经过。三不管极为险恶,保不齐刚一涉足便要经历大战,所以他没有选择腾云前行,而是改用极省法力的步行前进。

  几十里路,其实并不远。

  只是真正难以跨越的是内心的恐惧,三不管又称混乱之地,一般人若非迫不得已,是不愿意到这儿来的。

  天赐为了变强,毅然决定前往三不管历练。

  城门上方正中部分,有三个大大的“城平和”雕字,俊逸有力,气势磅礴,看起来颇为新颖,好像刚刻上去不久的一样。

  他迈开步伐来走,稳步前进着,转眼间已经入了城门,只见一副荒村凄凉景象,说不尽的孤寂不堪。天赐沿着主道按步数走了半刻钟,仍不见一道鬼影。

  两旁房屋阁楼,俱是人去楼空。他迈开步,飞驰着前进,好一会,前方才突现一道屏障——一堆小磨盘大的青石,后方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全都目光警惕地盯着他看。

  天赐心中疑惑不已,自己尚且是人,又不是坏人,何以连小孩子都以那种眼光看我?他一面想着,一面已经到了那群人近前,他们都像避瘟一样闪着他,目光仍是警惕万分。

  天赐疑惑不已,只好定了定神,朝着众人认真地施了一礼,问道:“几位,请问……”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位老人摆摆手打断了,“你快走吧,别跟我们说话了。”

  开口的是一位老婆婆,约摸随心之龄,她话音方落,旁边一名壮汉立时呵斥道:“少他娘的多嘴!”

  那婆婆吓了一跳,立刻抿嘴不语,似乎对大汉很是忌惮。天赐见状,心中甚为不喜,好歹也是个男人,对一个老人说话怎能如此不客气?

  但是他也情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此时更不好开口,心下只觉没趣,于是绕开了径往前路,悻悻离去。

  “可让我逮着了!”

  原来旁边屋道之后藏着个张天明,乃城中三大家族张家的公子哥,为人极好斤斤计较。

  他从小好习经典,念过“三经五理,九部八尊”,便自恃品德高尚、才高八斗,还时常在雨落之时,于观景闲亭“感时伤世”,痛心世人一心为财为利,不把生命当成最为宝贵之物看待。他以此来显得自己思想超脱,与众不同。

  甚至,他还因此而看不起城中的小家小户,因为通常就是这类人最为贪财——他们愿意为了不交聘请上人的摊分金,而来这里冒着生命危险守城道。张天明有一个极为“宏大”的理想,教化世人珍惜生命。

  他想让这些悭吝的人明白,生命是可贵的,是无论多少银元都换不来第二次的,所以他时刻在此踩点,想要抓住这些贱民的把柄。

  只是他已经蹲点多时了,这些贱民偏偏不敢有半点懈怠,令他苦恼不已。可巧今日正是他时来运转,趁着悠闲和不服输的气魄再来查岗,还真就让他逮着天赐问路这一幕。

  张天明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骑着一匹飞丝鬃枣带骏马来至近前,道:“可让我逮着了!”

  守城一家顿时个个面露惊惶,齐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大爷,您看我们根本没敢偷懒,我们…我们只是说了一句……”刚刚开口的大汉满脸谄媚,向张天明解释哀求道。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天明一声斥咄,喝断了去,他满脸春风,分外得意,“少诡辩!说话就是放松警惕,放松警惕就是偷懒!偷懒就得罚!”

  这句话有如一阵晴天霹雳般,轰然砸在众人头上,顿时将这群人劈得颜色剧变,一时间呜呜哇哇嚎泣起来。那大汉闻言,脸色早已变成土黄色了,继而又变为惨白颜色,活似六月飞雪,洒满一地寒霜。

  就是不知道他原先一张黑脸,是如何给转化成这种颜色的?

  “依照规定,该罚七天。”张天明嘴角微扬,轻轻地丢下一记雷霆重击。

  刚才开口那大汉闻言,脸直接就绿了,其他人也纷纷面色狂变,号地叩天,嚎啕大哭不止。

  大汉还要求,道:“大爷,怎…怎么能这么算呢?我们不过是…我们真的没有偷懒!”

  那少年骑在枣带马上,用眼光斜瞟这群人,满脸得意道:“少来!说话了就是说话了,该罚还是得罚,七天算少了,本少爷作主,罚你们再守十天!”

  此言一出,顿时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那家人纷纷哀天叫地,捶胸顿足起来,张天明在马上看着,心中越发得意。

  喜得自己的计策成功了,若是放在平常,莫说等十天,再要不了五天,那妖怪怕也是时候来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擅自将守岗期限推迟十天。此番定是要叫这群贱民认识到生命的可贵之处,让他们知道,此时不舍得花钱,将来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回命的。

  张天明收回目光,哼着一道小曲,嘴里叫声“驾”,骑着枣带马慢悠悠地往回走。在他的想法里,此番杀鸡儆猴,应当能起震慑性的后果。

  发生的这一切,天赐并没有看到,他沿着大道一直走,心里已将此事暗暗记住了。一路下来,城中的热闹繁华终于渐渐显露出来。

  最明显的就是,路上行人从无到有。大街渐渐变得热闹起来,攘来熙往,行人不绝,两旁商铺楼阁从空屋到闭窗屋,再从闭窗屋到开窗屋,渐渐多了一种生机。

  那一层三层亭阁,乃用玄檀木为柱,雕龙琢凤;红皮毛地毯,高贵奢华;二三层设观景窗,通风回屋。由下往上,一层比一层小,自然一层又比一层贵。

  福满楼是城中三大家族之一——戴家的产业,作为全城最大的酒楼,这里每日都是门庭若市,食客从未断绝。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街上走着的人有多少,这福满楼每天的客人就有多少。

  相比第一层的热闹之处,二三层就要显得安静多了,尤其是第三层,城中除了三大家族中地位显赫之辈外,也就只有修行之人才有资格享受。

  此时此刻,福满楼第三层观景窗前,有四人两两对坐,正一面吃菜喝酒,一面谈些什么。

  其中一位老者,须眉白发,挽一个顶冠发髻,穿一件由冰山雪蚕所吐之丝编织而成的云松宽袍。

  此时开口说道:“那魔王死去已有七日,我等却是清闲到快领月俸的时候了。”

  其身旁一位老者,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袍,桌边倚着一根九曲十八弯的桃木拐。

  老者本是闭目不语,此时忽然接道:“只怕那魔几日不来,城中三家又要懈怠了。”

  “他们不敢不给,稍后本道亲自去替各位道友讨来俸禄。”又有一个两鬓微霜,身穿卦黄之袍,手扶鹿尾,道人貌的“嗯”了一声道。

  他这一声,恰似黑熊打鼾,猛虎低咆,若是寻常人在此,一声之威足以将之震倒在地。但场内老人也好,中年人也罢,俱是无动于衷,仿佛那道人真就是打了个鼾,无伤大雅一样。这显然是一身修为已臻至化境,实力极为强大的体现。

  四人中最后一个,是一位中年男子,盛装华服,穿着风格与众不同,其头上棱角分明。

  拄拐杖的老人突然道:“这倒是稀奇了,来的那位道友,还是过往的游侠?”

  白发须眉的老者清真上人笑道:“布法道兄适才心忧俸禄一事,其实老夫尚有一计可施。”

  “哦!却是何计?”道人模样的真尊上人说道。

  “此计不必以势压人,也无需亲自丢人现眼,准叫那三家之主自送俸禄上门!”

继续阅读:07妒英才玄清首战张天赐,起贪念上人窥视照显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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