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两个完全不一样世界的人,能遇见的概率很小。
姜谜和秦钊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概率。
一个是热情的话痨 ,满心沉醉在追星快乐之中的人。
一个是高冷难靠近,恨不得可以一整天都工作的人。
他们唯一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都是母胎solo。
当姜谜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陪着盛星回去产检。第一印象很糟糕的人,或许连成为朋友的可能性都被抹除了。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完全就糟糕到了地心里。
姜谜甚至问盛星回,这样一个脸上没有笑容的人,是真的期待新生儿的降生吗?
还是说,这些只不过是他的工作而已。
他并不会投入很多感情。
她得到的答案只是,“秦医生在国外很出名的,很多非常棘手的孕妇在他的手里都抢回来一条命。”
“我相信他。”
可能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让秦钊的身上,莫名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影。
两个人之后的会面中,她对他都很恭敬。
“孕妇需要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人整理出来了,你确定我刚才说过的那些,你都记得?”
秦钊一脸怀疑的看着姜谜。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信任和担忧。
姜谜从他的双眼中,也看到 了自己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或许也相当不好。
不过,为了盛星回,她只能默默忍受着,“我都记住了,秦医生。”
她说完,转头就离开了病房。
在工作上,她从不会出问题,一方面是因为热爱,一方面也确实因为她不笨。
只不过过于活泼的性格,会让人对她的能力有误解。
准备完秦钊要的东西,不过半小时的时间。
她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回到产房的时候,盛星回不见了。秦钊却独自留在了产房里。
姜谜一脚刚跨进去就想逃跑。
“这么快就买完了?你确定没有错。”
在听见这种质疑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证明自己。
一把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样拿出来摆放好,给他检查。
秦钊却像是挑刺一样地,每一样东西都拿起来检查,“这个,不是说要XX牌的才最好。”
“秦医生,你不了解这里的发展。你说的那款东西,早都已经不行了,现在这个牌子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我对比了两个东西,明显我买的这个,性价比更高。”
一字一句,说的逻辑清晰,毫无破绽。
秦钊也不再为难她,而是负手看着她整理。
那一刻,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跟平时聒噪的形象全然不符。
她的思维很严谨,整理东西的时候也有条不紊。
但是很快,他对她的这种假象,就被打破了。
在整理完东西的同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立刻暴露了自己。
“铉哥哥的签名你帮我弄到了?”
“亲爱的,我真的好爱你啊,现在我就来找你拿。一会请你吃大餐。”
“等我,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她激动地拿上包包就准备要走。
秦钊却冷声叫住了他。
“产妇还没有回来你就要走?”
姜谜循循回头,一脸淡定地回答到:“盛总还有蒋总陪着的,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总不能让我放弃掉铉哥哥吧。”
铉哥哥?
那是秦钊第一次听见这些称号。
第二次,是在她送盛星回出院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在等人。
秦钊路过产病房门口的时候,听见她在跟什么人说语音。
“放屁,我老公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你哥哥肯定是陪衬。”
“想我老公当年在B站,那可是杀疯了。你们根本不能和我比。”
“不过,我男朋友也可能会进入前十,好纠结,完全不知道该给谁打榜,要不我都冲一冲。”
“别想了,花钱养出来的,才是真的。就你们每天等着白嫖,根本不可能赢。”
秦钊觉得,自己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是串联起来,又好像什么都听不懂。
他只是确认了一件事,这个女人,肯定是个海后。
她的鱼塘里有老公,有男朋友,还有哥哥。或许还会有什么弟弟,亲爱的,宝贝之类的。
面对这样的人,他不会干涉,但只想尽可能地远离。
后来,姜谜还是会时常来陪盛星回做产后恢复,她会坐在外面等。
秦钊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去看望一下。
可每一次都会遇上姜谜。
“秦医生,你们从国外回来的医生,是不是不坐班,都很闲?”
有一次,她突然面带审视地开口询问。
秦钊插在白大褂里的双手,突然握成了拳,愣愣转头看向她,“我看起来很闲?”
“是啊,每次我都能碰到你。要不是你总在这里晃荡,也不可能遇上吧。”
他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表情。
被她那么评价之后,更是嘴角往下撇,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惹。
“里面的是我曾经的病人,我来看看她,不足为奇吧。”
姜谜却突然从位置上激动地站了起来。
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并没有说其他,而是自顾继续,“还是说,你喜欢上了我们盛总,所以才三番两次地过来找她。”
她抬起两只手,拼命地晃动着,像是在劝导他,“你可不能这样。”
“虽然我承认,我们盛总长得很漂亮,完全可以当明星出道的那种。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盛总和蒋总地夫妻感情很好,不是你可以破坏的。”
姜谜撇撇嘴,一脸嫌弃又到:“更何况,你长的还挺好看,不能当男小三啊。”
秦钊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在看见她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升高。
而跟她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与其解释那么多,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心虚,不如一劳永逸。
让她永远闭嘴。
于是,他干脆转换一个思路,让这个人以后都不敢再来医院。
“我来,是看你的。”秦钊勾着嘴,笑得明艳动人。
从前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人味。
可也就是这人味,让姜谜觉得浑身都写着不可思议。
“什么?”
她的惊讶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她惊恐又害怕地看着秦钊,两只眼睛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些答案。
只不过,秦钊隐藏得很好。他继续笑,继续说。
甚至弓着身子弯腰,和她的视线平行后,才悠悠道:“是啊。我其实一点也不闲,我很忙。”
“只不过每次都听说你也来了,所以我就假借看病人的理由来这里,都是为了看你的。”
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双眸颤抖着,身体却僵硬地似冰块一样。
秦钊却不放弃,“所以,以后也请你每次都来,让我还能看看你?”
“秦钊,你有病吧。”
姜谜恶狠狠地说完,转身逃一样地,离开了这里。
这是真害怕了。
看样子,以后她都不会再出现了。
只是留在原地的秦钊脸上,却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说这话,确确实实是为了让姜谜不再有奇怪的揣测。可是,他也真的不需要每次都过来一趟。
他整个人沉了下来,忍不住在思索,自己每次都来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