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泡面,加火腿肠,加虾仁,还要加鸡蛋,有吗?”慕云念轻声提着要求,墨谨修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连连点头。
“有,我现在马上去给你煮。”墨谨修起身进厨房,围上围裙开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慕云念一眼。
他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也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只要她愿意回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子安是谁的孩子不重要,他都会把他当自己的儿子。
慕云念心里的人是谁也不重要,他只想她陪在身边就好。
一辈子,没多长了,能和她再在一起,就算明天就是他的末日,他也值了。
“我可以去看看儿子吗?”
“可以,你去吧,还在原来的房间。”
慕云念没想到墨谨修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她看着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才转身离开。
推开子安的房门,看到子安抱着一直比他还大的熊睡在床上,睡的很香,很甜,很安静。
看来他是真的把这里当家了,只有在这里他才愿意睡到床上。
慕云念蹲在床边,轻轻的摸了摸子安的头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多想给他平静,安定的生活,一个完整的家,幸福的爱呀,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她现在都给不了他。
不得不再次把他置身于危险和大人的纠纷之中,但愿他能理解妈妈的苦心。
“面好了。”
墨谨修煮好面,推开门叫她。
慕云念迅速抹了抹眼泪,微笑着起身出门。
墨谨修贴心的关好房门,细心的发现慕云念哭过了,便主动地上了纸巾。
“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慕云念微微一顿,没有接他的纸巾,也没有应他的话,转身离开。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利用墨谨修打击叶明珠。
复婚这件事,就是扎进叶明珠心口的刀子。
她来,就是想要狠狠的给她一个见面礼。
复婚,她本以为该她自己提出来,毕竟墨谨修不是和他结婚的那个人了。
他可以不娶一个和自己弟弟结过婚,还生了孩子的女人。
可她万没想到,墨谨修居然自己先提出了。
为什么?
慕云念坐在餐桌上,目光深深复杂的看着他。
很多话,想问,但又无从说起。
“你尝尝看,面好不好吃?”
墨谨修坐在她对面,把面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笑容一如初见时温暖。
慕云念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轻轻挑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吃了点,不经意瞥见了隔断柜子那边有个镜头对准自己。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
“还行吧。”
慕云念只吃了一口,冷漠的评价了一句。
目光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镜头一眼,故意挑衅的笑了笑。
应该是替叶明珠派人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的吧,她那么骄傲的人,看到自己的儿子亲自下厨给女人煮的面,还没人嫌弃了,肯定会很生气的吧。
生气就好,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生气。
这只是前菜,重头戏还在后面。
叶明珠你最好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否则的话这辈子一定叫你饱受痛苦的折磨和煎熬。
“不好吃?”
墨谨修有些失望,自己拿筷子尝了一下。
这碗面可是倾注了他所有的爱和灵魂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可云念就是不喜欢,她不是不喜欢吃面,是不喜欢吃他煮的面。
“晚了,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接子安,还要麻烦你帮我组个局,约我哥,嫂子,还有傅云澈他们见个面,吃个饭,聚一聚。”
慕云念说完,拿起沙发上的风衣外套起身就走。
墨谨修快步追上去,送她。
“太晚了,我送送你。”
“不用,我带了保镖。”
慕云念冷漠的笑着拒绝了。
“云念,保重。”
墨谨修亲自帮她打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上车。
目光深情,言语温柔,让人心醉。
可慕云念始终没有多看他一眼,吩咐小五开车。
墨谨修站在那儿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他多怕,每一次分离都是最后一次见面。
“慕小姐,这个男人还站在那儿看着你,对你是真的挺深情的呀。”小六开玩笑的调侃着。
慕云念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心情格外复杂。
墨谨修是无辜的吗?
是在乎她的吗?
她能毫无愧疚之心的去利用他吗?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在一起的会不会是他们?
慕云念想着,想着,心口就揪着疼。
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让被当做棋子任由他们摆布?
墨夜白又做错了什么?他也是墨震庭的儿子,他也有继承墨氏集团的权利,凭什么他连光明正大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芬姐又做错了什么?
她却愿意用命去守护闺蜜的孩子。
她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们承受这些永无休止的争斗?
所以,不要心软,对恶人不需要心软。
慕云念一遍一遍这么告诉自己,一遍一遍的下定决心。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她也不能再让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做别人待宰的羔羊。
这么想着,她便又给钟寻打了一个电话。
钟寻正守在医院,坐在病房外面的板凳上打瞌睡。
电话响了,他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慕云念会给他打电话。
“喂,云念小姐,这么晚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我找你有事。”
“找我?你在哪儿?”
“榕城。”
“你回来了,这么快。我在恩惠医院,先生让我在这儿照看着夫人带回来的一个女人,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钟寻激动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慕云念本来也是想问钟寻,叶明珠把叶明玉送哪儿去了,还没问钟寻就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
“在哪儿等我。”
“好嘞。”
钟寻轻松的挂了电话,下意识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冷不丁的好像看见病人的手指头好像动了。
他激动不已,推开门进去,不瞬的盯着刚才动了的那只手,可是盯得眼睛都酸了,也再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