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念回家,径直回了房间进了浴室。
衣服都没脱,就站在淋雨莲蓬头下,任由水洋洋洒洒的冲下来,淋湿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脏,被墨谨修碰过的地方都很脏。
每一寸肌肤都透着他的气味,让她心慌,恶心想吐。
她以为这次回来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现在看来,她还是那么没用,面对他的纠缠和折磨,还是那么轻易的溃不成军。
她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右腹那道伤疤,寻找着右腹那颗缺失的肾。
究竟为什么她当初要那么执着?她为什么非他不可?
为什么连自己的肾都不要?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那么傻?
可是不是补上这颗肾,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不会。
墨谨修不会放过她,不管她是慕云念还是姜渔,他都不会放过她。
他是恶魔,她就只能把自己把自己变成比恶魔跟恶的人。
他和那个女人欠她的,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她抬手慢慢抹干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镜子里自己,幽幽冷笑,深寒冷漠。
房门外,陆永恒抬着手一直僵着,始终没有敲响房门。
慕云念走出浴室裹着浴巾站在房间里,似有感应般,一动未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很墨谨修,但她不想伤害陆永恒。
她怕,怕陆永恒敲响房门,怕听到他的道歉,怕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陆永恒最终还是走了,没有打扰她。
慕云念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接了工作室一个电话,换了衣服出门上班去了。
陆永恒坐在阳台,看着她离开。
她和往日一样,黑色的职业风西装,干练,清冷,明媚动人,即使冰冷疏离,也会让人想要靠近她,温暖她,保护她。
墨谨修何德何能娶到她,却又不懂珍惜她?
失去她,又想要不顾一切夺回去?
他凭什么?
......
墨谨修被慕云念刺伤后,径直开车去了医院找傅云澈。
直接在傅云澈办公室的诊疗床上躺下,让他给他处理伤口。
傅云澈一脸不屑的给他检查伤口,皱着眉头对伤口充满质疑。
“你这是怎么伤的?这么小的伤口戳的那么深?你别告诉我,你没事又在家玩自残了。”
墨谨修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自顾自的笑道。
“我对她有反应。”
“嗯?你说什么?”
傅云澈专心给他清理伤口,并没在意他说什么。
但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药水和镊子。
拉着凳子坐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审问。
“你再说一遍。”
墨谨修答非所问的笑道。
“那个耳钉不是姜渔的,姜渔的耳钉还好好的戴在她的耳朵上。”
“墨谨修,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对谁有反应了?”
墨谨修没回答,可傅云澈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猜到了。
“‘姜渔’?”
他心里咯噔一沉,从椅子上弹起来,悲叹扶额。
“墨谨修,这世上女人死光了吗?你非要找一张和你前妻一模一样的脸,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傅云澈真是要疯了。
他不告诉墨谨修姜渔和萧辰烨偷偷见面的事,就是想让墨谨修忘了慕云念这个女人。
人家现在已经再嫁了,用‘姜渔’的身份再嫁,不就是想摆脱他的纠缠吗?
他倒好,身体就像一条听话的狗,忠心耿耿认回自己的女主人。
“你知道吗?陆永恒是个废物,他们分房睡的。”
“那又怎么样?”
傅云澈真是被墨谨修给打败了,他满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人家是有夫之妇,就算人家老公不行,那也轮不到你。如果你老婆背着你在找男人,你会怎么想?”
傅云澈脱口而出了,差点就说出慕安妮在酒吧玩儿的事了,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安妮不会背叛我的,她只是贪玩而已。而我心里也绝对只有安妮,我只不过是想治好我的病。我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有没有老公,我要的是治我病的药,是药而已。”
“你疯了,墨谨修你真的疯了,那是人,不是药。”
傅云澈的三观在这个男人面前碎了一地。
“你别告诉我,这个伤是你欺负‘姜渔’,她给你弄成这样的。”
墨谨修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云澈气死了,生气的拿起棉球沾了酒精,狠狠一下朝他的伤口摁了下去。
“啊,傅云澈,你谋杀呀。”
“如果可以我是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塞了什么东西,耍流氓都可以耍的如此理直气壮。”
傅云澈下手很重,可墨谨修只是叫了一声之后,就安静下来了,再疼都没有叫一声。
不屑一顾,漫不经心的冷笑。
就好像一个早已知道猎物的踪迹,却迟迟不动手,躲在暗出看着猎物一无所知的蹦跶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