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依心里满是疑惑,此刻,很想找到唐临渊,当面问个清楚。
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去担。
但其实她更想知道,唐临渊为什么会这么残忍,那个常青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他真的是为了她,杀了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辛南依久久不能从思绪中抽离,几个保镖什么时候摁住她的胳膊,她也没有察觉。
忽然,她胳膊感到一阵钝痛,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抬头看向白谨言,态度强硬:“如果你不想合作,那就放我们走,这里不是法外之地!”
白谨言冷冷勾了勾唇,慢慢向她走来。
他蹲下,嫌弃地扯了一下她的衣领,嗓音阴柔:“对啊,这里不是法外之地,我价值两千万的珠宝弄丢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给我搜!”
保镖闻言,立即粗鲁地撕扯着辛南依的衣服。
唐晚安只觉解气,笑出了声,又火上浇油道:“那么贵重的珠宝,肯定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了,可要仔细搜。”
不出片刻,辛南依的衣服被撕碎,而她口袋里装着板着的锦袋也滑落出来。
辛南依死死捂着胸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眸色凌厉地扫过对她施暴的人以及始作俑者,沉声道:“如果你们找不到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她冰冷的眼眸,宛若刀子,一刀一刀剜在众人的脸上。
这似曾相识的眼眸,无一例外,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来自唐临渊的压迫感。
众人皆是一惊,保镖也再不敢动作。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谨言,也彻底怔住。
四周安静得可怕。
唐晚安不服输,立即指着地上样式华贵的锦袋,厉声道:“还说你没偷!你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辛南依来之前,就没打算要用师父的信物来压谁。
唐晚安污蔑她上瘾,她可不会惯着她。
辛南依冷笑:“这是我的东西,一个破烂的扳指值不了两千万。”
白谨言闻言,愣了片刻,立即袋子打开。
他睹见扳指的那一刻,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脸色骤变,质问辛南依,“你在哪里得的这个扳指!”
辛南依死死睨着他,“这是我的。”
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白谨言再也绷不住了,他急忙起身,旋身回到俩青梅身旁,不知道在说什么。
辛南依暗暗庆幸,还好师父给了她这物件,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场面。
见他们乱了阵脚,辛南依以命令的口吻道:“还我衣服,还有送我朋友去就医。”
又过了片刻,白谨言再回头,又是那个谦谦公子,微笑着对辛南依道:“辛小姐,一场误会,我这就按你说的办。”
唐晚安眼看自己的希望落空,死死拽着白谨言的衣袖,带着憋屈的语气道:“谨言,不要……”
她不甘心!
区区一个辛南依,总是有那么多人护着她,每次她都可以逢凶化吉!
今天就这么算了,常青在天之灵,绝不会安息的。
这时,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宋知语,突然做起了和事老,“晚安,你在外边待了这么久,肯定不舒服了,我先送你回去,别的事以后再说。”
而后,她又看向辛南依,略带讨好的语气道:“辛小姐刚才肯定吓着了,我们这就送你和路总去医院,这次真是误会大了,还请辛小姐别生气,晚安孕晚期身体不适,情绪起伏大。”
她三言两语,把自己撇清,可见手段之高。
三人成虎,她现在和他们撕破脸,没有半点好处。
辛南依接过保镖递来的衣服,将身体裹紧,又道:“要我原谅你们也可以,白少,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她抛给白谨言一个“你懂的”眼神。
白谨言立马明白过来,连忙赔笑:“明白,我本来就对绿隆这个项目很感兴趣,马上就签合同,晚上第一笔资金,会到项目账户。”
“嗯。”辛南依向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白谨言微惊。
他没想到辛南依会有这样的气度。
相比起来,唐晚安和她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而且他之前调查过了,唐晚安最愚蠢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连同外人对付唐临渊。
白谨言愣了片刻后,微笑着与她握手:“能和辛小姐合作,是我的荣幸。”
辛南依没有片刻耽搁,跟随救护车,送路翰漠去了医院。
路翰漠伤势还是挺严重的,有轻微脑震荡,可见能帮保镖是下了死手。
她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师父给的信物,她今天恐怕也难逃毒手。
到了晚上,路翰漠幽幽转醒。
他见到辛南依,突然一下猛地坐了起来,“你没事吧!”
他抓住辛南依的肩,仔细打量起来。
还没等辛南依回答,门外响起一个沉闷的咳嗽声。
辛南依回头望去,只见是唐临渊来了。
路翰漠连忙松开辛南依,讪笑道:“不好意思,唐总,我是担心辛小姐受伤。”
“不用跟我解释。”
他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路翰漠,“明天还能参加新闻发布会吗?”
“当然可以,就是点小伤。”路翰漠充分表露了他工作狂的特质,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嗯,明天比较繁琐,你需要助理。”他说罢,瞥了辛南依一眼。
他说话总是喜欢绕弯子。
这话是说给辛南依听的。
辛南依公事公办地说:“唐总,我们明天会准时到会,现在路总需要休息。”
唐临渊静默了片刻,看向辛南依,“你,出来一下。”
辛南依正好也有事要问他,跟随他走出了病房。
“今天的事……”
“都过去了,到我问你了,你杀了常青?常青是谁,他做了什么?”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暗地里又做了什么。
唐临渊吸了口气,“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辛南依勾唇,略带嘲讽的意味:“你妹妹会一直拿这件事找我发难,难道我不该有知情权?”
一直守在一旁的常武,突然暴怒:“你怎么跟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