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依深深皱眉。
又尴尬,又觉得丢脸。
这唐临渊是气傻了吗?怎么什么话都跟别人说?
望着路翰漠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辛南依讪讪一笑,生硬地岔开了话题,“路总,你是不是听错了啊,之前不是脑震荡了么,估计是幻听了。”
路翰漠一脸严肃:“怎么可能,我听得真真切切的,而且我就是轻微脑震荡,也不是耳朵不好使了。”
辛南依打哈哈:“你肯定是听错了,对了,白家那边是什么问题,会停工吗?”
她现在只关心工地的进展,要是再次停滞,那她真不好跟业主交代。
再加上南宫刚才那么一闹,说不定又要起什么风言风语了。
“会不会停工,要看白少那边怎么说了。”路翰漠皱起了眉头。
辛南依严肃道:“我们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他上次对你动手,这事儿还没完呢!”
路翰漠愣了愣,苦笑道:“嗐!这事儿说出去多丢人啊,我一大男人,保护不了你,而且我这伤也没多严重。”
他知道辛南依的意思,是想拿他受伤的事,来牵制白谨言。
但这商界的事儿,哪有这么简单。
辛南依摁着他的手背,仰头看着她,杏眸璀璨:“不,你伤得很严重,会严重影响你的大脑,导致听觉神经损伤。”
路翰漠彻底愣住。
这女人,果然就是联想丰富,她能去出本书了。
路翰漠思忖片刻,才道:“你这说法行得通么,要去医院一检查,不就穿帮了?”
“不用走到那一步,我们现在就去警局报个案。”辛南依想就做,立马拿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路翰漠眼疾手快,连忙夺过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辛小姐,你可千万别冲动,唐总那边正在处理,我们先看看情况,你这主意就当B级方案。”
辛南依游说道:“你还不清楚白谨言是什么人?不能让他觉得有商量,那样他会得寸进尺。”
“可是……”
路翰漠正犹豫,辛南依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连忙把手机还给了她。
辛南依看着唐临渊来电,诧异,又烦闷。
她这一烦闷,又想吐了。
辛南依连忙去到洗手间里,干呕了一会儿,也错过了接电话。
好在,唐临渊没有再打来。
他只是发了条微信:【回来。】
唐临渊就是有那个宁人恐惧的本事,简短两个字,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辛南依用冷水洗了一下脸,重新回到办公室,问路翰漠,“你考虑清楚了吗?”
路翰漠指了指自己的电话,示意自己在接电话。
辛南依立即噤声。
路翰漠面色凝重,不停地应着:“嗯,是……好的……”
估计是项目又出了新问题,他额角都逼出了汗水。
辛南依屏住呼吸,静待他接完电话。
终于,他结束了通话,随即又看向辛南依,兴奋道:“辛南依!你是未卜先知吧!”
“怎么了?”辛南依一脸莫名,又催促道,“你赶紧说,谁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关于项目的问题。”
“是唐总打来的,他刚跟我提的方案,也是让我以受伤这件事来牵制白少!”路翰漠满眼欣喜。
辛南依斜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是瞧不起我,才不肯接受我的建议。”
“当然不是,唐总还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点!”路翰漠道,“白家大长老回来了。”
“所以他不敢造次?”
“好像是看到了故友的信物,特地赶回来。”路翰漠说,“反正他们豪门的那些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现在不用担忧了!”
提到信物,辛南依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老旧的扳指。
但就像路翰漠说的,别人家的事她不管,她只用做好项目就行。
辛南依现在心里稍稍踏实了些,腹部的坠胀感又袭来,她跟路翰漠告假:“路总,我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
路翰漠上前关心:“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这么难受。”
“不用,我打个车就回去了,而且你还要坚守岗位,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辛南依婉拒了他的好意。
“行吧,你路上小心。”
辛南依特地从A出口离开,避开了季司北。
可她没有避开唐临渊。
他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洞悉她的心思。
常武驱车停在后门,见她来了,立即下车给她开门。
辛南依暗暗叹了一声,看向常武,态度坚定:“你要送我去医院,我就不上车了。”
“我送您回家。”常武道。
辛南依诧异。
常武又道:“是许小姐让我过来的,爷不知道这事儿。”
辛南依彻底放心了。
她终于回到了小公寓,自己熬了红糖水喝。
喝下温暖的红糖水,她身体暖和了许多,倒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
病痛加上劳累,辛南依睡得很沉,屋内有人进来,也浑然不觉。
唐临渊站在房门口,默默看着医生护士给辛南依喂药。
常武疑惑不解:“爷,你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她不听话。”唐临渊说完,转身离开。
常武紧跟其后,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您完全可以让我绑着辛小姐去医院。”
唐临渊斜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常武,我想给你报个班,重新学习一下语文。”
“啊?”常武惊诧。
“开玩笑。”唐临渊冷漠脸说出这句话,有种莫名的冷幽默。
常武长长舒了一口,“还好,爷,你就别折腾我了。”
“下次再多嘴,就去学。”唐临渊眸色一厉,径直离开。
常武一脸苦涩,快步跟上,又小声问道:“爷,这件事你真不告诉辛小姐吗?”
唐临渊顿住脚步,没说话,眸色晦暗不明。
*
辛南依从睡梦中醒来,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舒服。
她看了看时间,自己也不过睡了三个小时。
但她已经恢复了元气,身体的不适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她应该就是累的。
辛南依起身去洗手间,准备换一下姨妈巾,却发现她的姨妈又没了。
真奇怪了。
这时,辛南依的电话响了,是许暖打来的。
许暖焦急道:“依依,抱歉,我现在才看电话,我跟着陆总出差了,刚在飞机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