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临渊帮她背起抓的娃娃,牵着她走出了夜市。
回到车里,唐临渊把东西放好后,才看向辛南依,双手执着她的肩,说:“等晚安手术完了,我们就举行婚礼。”
这……也太突然了!
辛南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还以为他会跟她坦白怀孕的事。
辛南依愣了片刻,慌忙避开他的视线,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这个太突然了……”
唐临渊又道:“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嗯。”辛南依轻轻应了一声。
他强势安排,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应了一声,并不代表她答应了。
等她彻底打垮季司北和季家,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不必再和云州的任何人有牵扯。
“你看着我说。”唐临渊抬起她的下巴,深眸死死凝着她。
辛南依挤出一丝微笑:“好啊。”
配合他演戏而已。
可,她的脑海中会浮现出美好的婚礼场景,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
开心吗?
就算他和她结婚,不过是为了让唐晚安再无后顾之忧。
辛南依心底莫名地涌上一抹酸涩,垂下了眼眸。
唐临渊定定地看着她,还是察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落寞。
她根本不愿意!
因为季司北,她深爱着别人,所以才会难过。
唐临渊默默收回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再抬头看向前方的路面,他又是往日那个冰冷异常的男人,“从明天起,你不得踏出病房半步,治疗结束后,常武会接你回大宅。”
他突如其来的改变,杀得辛南依措手不及。
她急忙看向他,“那剧组……”
“不用你管。”唐临渊的嗓音异常森冷,“没有条件可谈,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辛南依怔怔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只觉恍如隔世。
就好像,刚才那个情深义重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辛南依突然耳鸣,怔怔地看着地毯发呆。
她是怎么回到医院床上的,她也不记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如同困兽,被限制于狭小的房间里,病房亦是,小筑的房间亦是。
辛南依几乎和外界隔绝,只能通过手机和家人朋友联络。
唐临渊是铁了心要把她关起来,付玲跟随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就连上洗手间,也要把她控制在视线内。
辛南依只觉自己要憋疯了。
她不止一次求付玲,但付玲态度很坚决,还不停地帮唐临渊说好话,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而她,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再做冒险的事。
就在唐晚安手术这天,辛南依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是顾希伟。
他冲着她挥了挥手,笑容温和。
辛南依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再睁开眼,看见顾希伟已经来到了窗户边上,敲了敲窗户。
辛南依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快步上前,打开了窗户,“你怎么进来的?是季司北让你来的吗?”
顾希伟顿了顿,连连点头:“对对,他让我带你走。”
“他什么时候能到?”辛南依翻窗出去,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人阻拦,彻底放下了心。
“我带你过去,你们就能碰面了。”顾希伟小心地搀扶着她,快步向小筑后的林子里走去。
二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顾希伟突然顿住脚步,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
他解释道:“季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请你把眼罩戴上,没有到目的地,不能取下。”
辛南依疑惑道:“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咱们还是别耽搁时间了,那边拖不了太久。”顾希伟催促着,硬把眼罩给她戴上了。
辛南依陷入一片黑暗中,心底升起一抹不安感。
特别是,顾希伟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可,她现在别无选择。
辛南依扶着顾希伟的手,走了一段路,只听见他说:“你现在可以抬脚了,我们上车。”
辛南依跨上车里,坐下后,她感觉到有人在用绳子绑她的手。
她挣扎了一下,死死抓住绳索,“你干什么!别乱来!”
她想要伸手拉下眼罩,双手被另一双手给死死摁住。
顾希伟一边缠绕绳索一边说:“辛小姐,你别害怕,我这都是遵照季少的安排,季少怎么会害你呢,呵。”
他虽一直好言好语哄着辛南依,但他最后一声冷笑,让辛南依不寒而栗。
辛南依越来越觉得不安,强作镇定道:“我劝你别乱来,如果常武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找来的!”
顾希伟没回应她,只是吩咐道:“开车!”
车子一路狂奔,好几次,几个急弯,让辛南依重心不稳,重重地撞在了车厢上。
她双手被捆着,根本没办法护住肚子,不由得大喝:“你们开慢点!赶去投胎么!”
突然,一个异常嘶哑的男声在辛南依身后响起:“哥们,能不能把这死女人嘴给堵住!吵死了!”
“你们是谁?!”辛南依越发惊慌。
这车子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而且谈吐还很粗俗。
季司北应该不会叫这样的人来“救”她吧。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辛南依额角溢出了冷汗。
她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了两下,她才又道:“你们开慢点,我有点晕车了,怕吐在你们车上。”
而没等她话音落,她的嘴被堵住了。
耳边,传来顾希伟贱贱的笑声:“南依,先委屈你一下了,这车上的人脾气都不好,要你再惹他们生气,我也帮不了你啊。”
辛南依知道,自己一定是落入顾希伟的陷阱了。
此刻再显得慌乱,也只会增长他们的气焰。
辛南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希伟望着辛南依愣了愣神,莫名地说了句:“不愧是唐临渊的女人啊,这都能稳得住。”
霎时,车内爆出嘲讽的笑声。
好几个男人的声音,他们不断地说着污言秽语。
辛南依暗暗捏紧了拳头,恨自己太过愚蠢。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辛南依听见了铁门拉开的声音,下一秒,她被粗鲁地推搡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