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嬴极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他的身影隐藏在半明半昧之间，月光之下，仿佛即可就能飘然远去，羽化登仙。
商玦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站在嬴极身边一臂远的地方，许久，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嬴极和玉月珩一直是不抽烟的典范，没想到嬴极看起来烟瘾竟然挺大。
“一年多了。”嬴极声音清淡，很快就消散在月色中。
“她没有来？”商玦挑了挑眉。
嬴极把烟熄灭，又点了一根：“没来。”
“失望吗？”商玦又问。
“一半一半吧，本来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嬴极笑了一声，“她躲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到底是今非昔比了。”商玦叹息一声，“你真的喜欢顾纯熙？”
“我不喜欢她，她活不到现在。”嬴极自嘲地笑了一声，只不过没想到他早已泥足深陷而不自知，怨得了谁呢？
商玦拍了拍嬴极的肩膀，是啊，怨得了谁呢，孩子都生了，顾纯熙还是有了，是有多失望，才会在一切结束之后离开嬴极？
一根烟很快熄灭，嬴极忽然提了一句：“你还记得上次在烟城遇到的小姑娘吗？”
商玦皱了皱眉，想起了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双眼：“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她是纯熙的妹妹，一直在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嬴极说，“需要回绝吗？”
商玦点了点头：“我暂时不会考虑感情问题。”
只是暂时吗？
但是嬴极没有问出口，感情之事，他们都考虑不起。
......
楼上，景妤涵被玉月珩抱回房间后，一抬眼就看见了卧室里被挂起来的婚纱，她有些疑惑的问：“婚纱不是收起来了吗？”一辈子只穿一次的珍贵礼服，她吩咐人小心地收起来，怎么会出现在主卧里？
“嗯，我让人拿回来的。”玉月珩温柔地说，“想亲手帮你穿一次。”
景妤涵看了玉月珩一会儿，笑着说：“好呀。”话落，一只手去解敬酒服的拉链，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娇羞。
真的喝多了！玉月珩想，否则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潜在含义。
但是这样迷糊的灵儿他也喜欢，她醉得脑子有些不清醒，倒是方便他做许多事儿了。
思及此，玉月珩的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真乖。”他知道她喝醉了的模样，乖觉得让人心都化了，却又带着懵懂的勾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每一天神经。
敬酒服很快被解了下来，层层叠叠美轮美奂的婚纱套在景妤涵身上。
玉月珩的手舍不得从她腰上拿下来，即使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使他们做过无数亲密的事，即使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但是她还是一副少女模样，莹莹而立，像是世界上最纯粹的光，无关经历了什么，永远都沾染不上他的气息。
“月珩，我好看吗？”景妤涵抱住玉月珩的腰，身子借着他的重量才能勉强站住，玉兰香让她本就不清醒的神志更加迷醉，清浅的瞳孔迷离地看着他。
“好看。”这般美景，玉月珩如何忍耐得住，抱着景妤涵倒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你最美，没有之一。”
景妤涵被哄的心花怒放，但是残存的机智让她抓住了玉月珩的手，“不许撕？”
玉月珩顿了顿，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乖乖你真会折磨我。”
他依言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十几米长的拖尾逶迤到地面上，又把长长的裙摆往上一推，竟是不打算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来了景妤涵的低泣，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变得格外配合。
“乖乖，放松点儿。”玉月珩伸手揉了揉景妤涵的肩膀，她的身子崩得太紧，时间长了会抽筋。
“谁知道、怎么放松～”景妤涵委屈地说。
玉月珩失笑，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那就别动，我帮你。”
“啊！唔——”
低低的尖叫被吞没，景妤涵双手无力地攀附着玉月珩肩头，仿佛已经忘了把她欺负成这样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是一叶小舟，只要松了手就会被无边的大海淹没。
眼前有一道白光晃来晃去，景妤涵用仅剩的力气抱住玉月珩的脖颈，在那道白光在她眼前炸开的时候，她中午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玉月珩接住她的身子，没让她直接跌回枕头，但是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天渐渐亮了，主卧里的灯一夜未熄。浴室里传来弱弱的水声，还有低低的抽泣。
“月珩......”景妤涵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不可闻，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但是更加煎熬。
玉月珩向来心疼景妤涵，就算没尽兴，也不会整夜缠着她，而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格外有兴致，哪怕景妤涵昏过去醒过来很多次，他也没放过她，变着法儿地折腾她。
浴室的门开了，玉月珩抱着景妤涵再次回到床上。
景妤涵身上青红交错，两条腿软软的挂在玉月珩腰上，一抖一抖地，像是要把他踢开。
这点力道玉月珩当然不在意，但是他依旧低下头在景妤涵耳边低低地警告：“乖乖，你要是敢踢我，那就别想睡了！”
景妤涵抽泣了一声，老实了。
此时此刻，她万分憎恨自己是异能者，体质比原来更好，否则直接昏过去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她也希望自己的筋硬一点，这样就不用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然而，这些都是她的奢望。
......
六点，玉月珩最后一次把景妤涵抱出来的时候，终于放她去睡觉了，景妤涵几乎一沾头就睡着了。
真的把她累坏了呢。玉月珩吻了吻景妤涵的手，这是自从回来以后第一次不加克制得要她。
她现在的模样，让玉月珩想起了被雨露过度滋润的娇花，盛开得极美，却又孱弱可怜，让人更想看见她每一片花瓣都零落的样子。
玉月珩低垂着眼眸，他活了近三十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身心舒畅，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