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青年的白色衬衣,他倒下的时候,听到青城瑶撕心裂肺地喊“阿泽”,嘴角缓缓笑开,有生之年能再听到一声,无憾了。
“来人,来人,叫救护车!”青城瑶抱着青城泽,向来冷静的她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她知道阿泽体质特殊,受了伤就不容易愈合,甚至流血的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在这么关键的位置受了枪伤,会要命的!
商瑞在另一件休息室等候,但是距离太近,枪即使装了消音器也发出不小的声音,他原本就留意着隔壁的情况,听到枪声后立刻就跑了过去。
商瑞撞开门,看见青城瑶抱着青城泽倚在墙边坐在地上,青城泽胸口开出血花,商瑞目测了一下,并没有打中心脏,偏了两寸。
商瑞皱着打电话,另一方面叫人安抚会所里的人。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带着青城泽和青城瑶去了医院。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青城瑶是攥着青城泽的手不刚开,商瑞没办法,只能坐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青城瑶着急痛哭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难以想象,如果青城泽没停过去,会不会一辈子成为他心里的伤疤,如果青城泽活过来了,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他们破冰的关键?
商瑞懊恼的皱着眉,瑶瑶太冲动了,怎么能真的开枪呢?
......
救护车上,一声为青城泽清理伤口和止血,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勉强进行工作。护士提醒青城瑶让一让,但是青城泽虽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是紧紧握着青城瑶的手不松开。护士看了青城瑶一眼,没有说话。
青城瑶靠近他,想摸摸他的脸,却在看见自己手上的血后生生顿住,暗红色的一片,都是阿泽的血。
少年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映衬出眼下泛青的黑眼圈,他应该很久没有睡好了。
青城泽声音低哑,秘密能能的呢喃着话语,听不太清楚,青城瑶低下头:“阿泽,你说什么?”
少年嘴里呢喃着含糊的话语。“姐姐,我怕,我疼......”
青城瑶刚刚止住的眼泪有点了下来:“你这个傻瓜.......”
青城瑶却好像没有意识了,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叫着“姐姐”,手无力的攥着青城瑶,眼神涣散。
“阿泽,别睡,别睡......”青城瑶回握住青城泽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怪你的,你坚持住......”
她无法想像如果阿泽挺不过来,会是什么情形,她的怨恨是建立在这个人活着的基础上,爱之深责责之切,不在乎又何谈怨恨?
青城泽对她做得事是这辈子也忘不掉,但是他心里早就知道,如果这个人不是阿泽,换成任意一个人,他早就报复回去了。
事到如今,青城瑶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想要阿泽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阿泽死在她面前,甚至是死在她手上。
手术室鲜红的灯亮着,青城瑶靠着墙站着,双目失神,她的衣襟和双手沾满了血,凝固在掌心成了暗红色的固体。她回想起刚才在会所里的那一幕,心疼地眼泪又掉下来。
她想起阿泽拉着她的手扣动扳机,她用尽全部力气使枪挪动了一点。她应该直接把枪扔掉,但是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愣愣地任由他给了自己一枪。
他怎么这么傻!
青城瑶心底涌现出一种名为崩溃的情绪,如果阿泽真的救不过来,她以后的人生应该怎么办?
没多久,商瑞也到了。
“别担心。”商瑞把青城瑶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没打中要害,会没事的,别哭了。”
青城瑶僵硬地点了点头,抽泣的声音渐弱。
商瑞帮青城瑶顺北,漆黑的眼底涌动着幽暗的光,青城瑶关心则乱,可是他是个局外人,看得更清楚。青城泽这是发了狠,如果他活下来了,经此一事,瑶瑶必然不会再怨恨他,他就有了重新争夺瑶瑶的机会,如果他死了,也会让瑶瑶记住他一辈子。
这种方法商瑞自认这是自己做不出来,换句话说,他对青城瑶的感情没有到甘愿为她豁上生命的地步。但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好,
商瑞自认没那么无私,这件事要找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如果青城泽这次赌赢了,那他就被动了。
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目光却落在虚幻的远处,瑶瑶,你千万不要动摇,否则,我只能让青城泽永远活在你心里了。哪怕终你一生也无法忘记他,也好过你离开我。
此时此刻,商瑞已经分不清他心里的情感到底是嫉妒、不甘还是爱,但是他唯一坚定的是,他不会放手。
......
这一等就等了六个小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
手术室的灯熄灭,青城瑶踉跄地跑过去,一声疲惫地说:“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如果48小时内醒不过来的话......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青城瑶往后退了一步,青城泽被护士推出来,转入ICU(重症监护室)。
青城瑶在玻璃窗前看了青城泽一会儿,她就算能醒过来,但是身上的伤口足够折磨他一阵子了。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接手了远洋以后她给了原来的医疗队很大帮助,西美尔医生也没有因为他换了身份责备她,她之前资助了一些设备给西美尔医生,希望她可以继续研究基因重组剂,现在可以问问进度了。
但是西美尔医生给出的答案让人失望:“青,请恕我爱莫能助。所有关于基因重组剂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你知道的,即使我是研发要记得人很多数据都是我的助手测试的,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我没法办进行研究。”
“我知道了,谢谢您。”青城瑶吸了吸鼻子。
“青,发生什么势事了吗?你听起来好像哭了。”西美尔医生关切地问,“哦,天!我这边有一个伤员,回头联系!”